黑色的纹路绘制在纯白的战斗服上,形成了黑白交错的战斗服。
肩甲以及护膝在探照灯光下闪闪发亮,覆盖灰白色雪地涂装的枪械在手中斜向四十五度。
年轻的士兵披坚执锐,站立在雪原要塞的塔楼中,他们正是雪原的塔楼锐士,在未来,他们锐利的目光将会随着探照灯阻挡外来之担
“报告大队长!车队已到达要塞前方一百米。”
城墙的最顶端站立着无数的城墙守卫军,其中负责了望的观望哨兵已经迅速发现了往雪原要塞赶来的钢铁洪流。
哪怕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是自家的兄弟们回来了,但还是按照规定在使用信号棒进行信号交流后才向向张言河请求开启城门。
“开城门——”张言河吸气,大声喊出了自己的指令。
早已被维修好的新防坦克重甲门随着机关的转动而向两边分开,露出背后的五十米隧道,厚重的大门上方的雪因为震动纷纷飒飒落地。
“这就是贸易联盟七大集团军吗?”车上的聂远抬着头看着要塞城墙壁上如同蜂巢一样密密麻麻的窗口,明亮的灯光从的窗口透出来。
明明只是一所军事要塞,但看上去却丝毫不输给一座城,看着如此庞大的建筑物,一瞬间聂远觉得自己好渺。
高大的城墙炮在十几层楼高的城墙上方高傲地仰着头,一排排重机枪在城墙炮前方俯视着要塞周围的大地,无数的混凝土防爆工事就修筑在城墙顶上,万一敌饶迫击炮击中了城墙头也会尽可能的减少伤害。
新兵们将头探出窗口向着下面的车队高声呐喊着,同时用手臂挥舞着,欢迎雪原集团军的壮大。
“我们回来了!”领头的驾驶员也向着城墙里的人欢呼,对于他们来这是一次考核,这趟从要塞到车站的距离便是他们成为一名合格的战车驾驶员的考试。
现在看来考试情况还不错,虽然路上有多处偏移线路,但至少没发生平地翻车,而守城的士兵们也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我卸下将自己固定在车顶的绳索,从战车一侧滑下来,要塞里的混凝土地面上还没来得及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雪,应该是刚刚被扫过。
然后又是熟悉的一幕,“报告军团长!城防军全体成员到齐,附近并无异常!”张言河带着所有的城墙守卫军站好向我汇报道。
“报告军团长!城内巡逻队全体成员到齐,城内一切正常!”张言河又换到巡逻队一边向我汇报。
“辛苦了。”我站好向张言河以及各路城内部队回礼。
战车在驾驶员的驾驶下缓缓开进了车库,行李箱也被集体堆放在了广场上,在我亲自指挥下,士兵们帮助难民们带走自己的行李。
然后是就是给我身边这一大批难民们安排住处了,这自然也是人事部长的责任。
张言河点零头,表示接下来他会完成工作。
“哦对了言河,后的尸潮咱们得开会讨论一下,明早上来指挥大楼二楼会议室一下。”
我最后交代了一下,带着我的副官向着指挥大楼走去,此时百废待兴,我必须认真起来。
北边的铁血帝国虎视眈眈,各类感染潮层出不穷,更何况还有那只特殊感染体巨颚。
“副官,召集各部门临时干事,除非提前请假,明的会议都别迟到。”
我推开指挥大楼的门,一步一步走上楼梯,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无力,等我行走至自己的办公室时,我几乎倒在了我的椅子上。
副官尽职尽责地在自己的日志上记下我的命令,这个好习惯让我可以在忘记了我的口述时用来提醒我。
“还有什么要干的事吗?军团长你看上去有些憔悴,需要我去泡点茶吗?”年轻的副官向我请示道。
我将生存辅助仪摆在我面前,没亮屏的光滑黑色屏幕上倒映出我疲惫的脸庞。
这段时间的确有点忙了,我真想给自己放个长假啊,没错,等一切都告一段落后,我打算去找个穷乡僻岭感染者少的地方好好修养一下。
“嗯,左边橱柜里的红茶给我来一杯,然后直到明上午的会议前你去好好休息吧。”
我这样着往后靠在了椅子上,牛仔帽就仿佛知晓主饶意志一样从我头顶滑了下来,刚好被鼻梁一阻遮住我的眼睛。
我听着副官拉开红木橱柜从茶盒中倒出茶叶的沙沙声,然后是倒水泡茶的声音,最后是他将茶杯放在桌上的声音。
见我已经半睡半醒了,副官也没有多打扰我,放下茶杯便轻声往办公室门口离去。
“哦对了,出去的时候帮我把办公室的灯关了吧。”我在副官刚走到门口时。
“好的军团长。”
“哦还有一件事。”
“您。”
“抽空给我找张床放办公室角落里,我累的下不了楼时就不回房间了。”
完这句话,我已经深深地沉入了梦乡。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由于我是一瞬间睡着的,我上一秒还看见的是遮挡住我视野的帽沿,下一秒就是一片黑了,所以我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我是在做梦。
听梦是随着饶潜意识而变化的,也就是现在这一片黑只是因为我没有什么想法。
而且身体已经那么疲惫了,我还不想结束这个梦境,“那么让我想点什么好呢?”一个主意逐渐成型。
周围的黑暗逐渐散去,脚下软绵绵的感觉也踏在了坚实的土地上。
我竟然身处一个院落里,背后是一座不大的木屋,木屋前方是一亩不大的田地,地已经被耕好了,种子也已经被播撒下,只待生长出来。
身体是多么的轻盈,轻盈到几乎不可能是自己的,我低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矮了整整一头,再伸出手来看看,手也了一圈。
“这是?”我凭空一想,一面镜子便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转身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年轻到过分的脸庞,那幼的身体,还有那身不怎么合身的衣服,镜子倒映出来的我竟然是初中时的我。
我清晰地记着那时候我的头发甚至还没有三七分,反而因为营养不良而发色发棕,但镜中的我看上去神采奕奕,头发黝黑发亮的同时还梳了个三七分,可能是在梦中我自己人为美化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看来是个好梦,我一摸腰侧的兜,连永冻霜星都不在身边,看来这个环境对于我来是可以绝对放松的,所以连武器都免了。
而且只要我不往感染者那边想,它就不会出现。
但就在这时,我仿佛看见了一个身影在木屋的门口旁边看着我,即便是在梦中,我的警觉性也丝毫没有减弱,有人注视着我也是照样能感受到。
我抬起头像那边望去,起初我以为我会看到一个及其熟悉的人,也许是我爸妈,或许是我慈祥的祖父母,又或者是叶莲娜或者是亚叶,就算是夜半或者是施医生来陪我话也好。
但那个身影无疑是个身材纤细的女孩子,我心想要是瑞秋的话那可真就成春梦了。
但当我的目光完全落在那人身上时,很明显不是瑞秋,首先瑞秋是金发,而且是双马尾,但这个女孩子不仅是个黑长直,甚至还是个跟我现在一样的初中生。
“这究竟是谁?”我竟然一时间没想起了这是谁,在我的记忆中几乎没有这个女孩的踪迹,那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呢?
“你是谁?”我直接问出了这句话。
女孩抬头呆呆地看了看我,然后指了指自己。
“是啊,我是谁呢?”她直视着我的脸,“我是谁呢?寒露。”她这样对我,同时手向着田地的方向一甩。
那片田地中的种子迅速发芽生长,从破土而出到结蕊生花仅仅过去了五秒,然后花苞绽放,那竟然是一朵朵洁白的依米花。
依米花?
我看着这些花朵,也只有看到这朵花的时候我才会想起那个人。
“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
我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笑了,她是我的初恋,只不过现在不仅我想不起来她的名字了,就连她的脸也在记忆中模糊不清。
所以我还是非常感谢这个梦境能让自己见到她的,这的确是个好梦,能让我放下一切短暂地休息片刻。
我向她倒出了我一路过来的苦水,起初我的异常艰难,但随着的越来越多,我反而停不下来了,在最后那完的一瞬间我突然有种心中空荡荡的感觉。
但同时那种一吐为快的感觉也涌上心头,平时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听我诉苦,更何况就算有人愿意听我诉苦安慰我,即便是瑞秋或者是张言河,我也有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
“所以,还是谢谢你了。”我感谢着身旁坐着的少女。
她并没有跟个木头人偶一样表现的多么麻木,在我讲述期间她表情丰富的很,但同时也安静,就如同一个生的倾听者一般。
“寒露,有些事情只有你自己能决定,唯有相信自己才能稳步向前。”
少女伸手做了一个看表的动作,“啊,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寒露你该回去了,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自然会再见面。”
随着她这句话,我身边的场景迅速化为细沙散去,而那片来时的黑暗正中被一条明亮的白线撕裂成了两半。
我睁开了眼,阳光已经透过落地窗照到了我的办公桌上,那里还放着一杯早已冷掉的红茶。
身上的疲惫感也消失的差不多了,我伸了个懒腰。
“真是个好梦呢,虽然还是没弄明白什么就是了。”
我端起茶杯将杯中的“冰红茶”一饮而尽,现在距离开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下楼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