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满货物的列车碾压铁轨飞驰而过,风压带起铁路两侧的雪花,扫过青绿的松枝。
空中没有多少云,仅剩的两片也是如同棉花般蓬松透亮的白云,一点也没有要落雪的迹象。
列车头的驾驶员无聊地观察着前方的铁轨,明明是好气却有一种不祥的预福
目前这辆列车行进的区域是雪原中的极地冰原地区。
“哎你听了吗?西陆七恶魔之一的雪原巨颚被现任雪原主击杀了。”
一旁的乘务员跟安保员在闲聊,看着这片贸易联媚协议区,他们便谈到了这个话题。
“可不是,难怪这一趟过来连一波上千的尸潮都没遇到,听雪原集团军已经把雪原超过一半的感染者都消灭了。”
“现在啊,贸易联盟就这片地区感染者最少,如果不是因为气候太不适宜居住了,我都想把全家都搬到雪原。”
驾驶员把眼睛闭了起来,反正接下来几千米的铁轨都是直的,憩一会儿也没问题。
但当他五六秒后再次睁开眼时,他远远地看见一条物体就正正当当地摆在前方几百米的铁轨上。
“那是……”
驾驶员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根粗壮的长方体枕木,要是列车以这个速度撞上它,别翻车,必定会出轨了。
“糟了!”
驾驶员一瞬间吓得困意全无,立刻伸手扯下警报器,顿时红灯从车头亮到了车尾,警笛大作。
但是全速行驶的列车对于这几百米的距离来只在一瞬间,驾驶员把刹车踩到磷,列车前方的车轮同时停转,却被后方五六段车厢推着不断往前。
“哇啊!发生什么事了!”
乘务员直接站不稳一头撞上了前方的车门,随车的武装人员也都东倒西歪。
“吱吱吱吱——”
列车底部摩擦铁轨一路火花四溅,同时发出极富有穿透力的噪音。
然而听见这声巨大噪音的人可不仅仅只有列车运输人员,在铁轨附近的雪丘后,纷纷响起一阵阵拉枪栓声。
这是一声信号,一声进攻的号角。
巨大的车头被后劲推着往前,终于逐渐减慢,轻轻地把那段枕木顶出去了近百米的距离才逐渐停下,车尾后只留下一条因摩擦而红炽的铁轨还在寒风中不停冒出白气。
“呼!呼!”
驾驶员趴在挡风玻璃上大喘着气,究竟是谁居然在铁轨上放了一条障碍物,而且看那个角度绝对不是意外掉在那里,是有人想要拦住这辆列车。
“发生了什么?!”
乘务员推开车门跑进列车头,他看上去帽子都歪了,头上也撞出了一块不的淤青。
“明明是贸易联盟雪原的领地,不是这些年不光感染者,游匪和帝国先遣军也都清剿干净了吗?”
“我也觉得奇怪,究竟是……”
驾驶员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他转过头看向车外。
那是一声声清脆的好像放鞭炮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对于末世中的人们并不陌生。
那是枪声,栓动步枪,全自动突击步枪,冲锋枪连同几道爆炸声。
“心侧翼!有敌人!”
列车配置的武装人员看向列车两边的雪丘,明明原本一片寂静的地方却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了成百上千的人。
他们身披黑色的兜帽和披风,拿着手中的枪械向列车射击,子弹打在列车的钢化玻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枪洞。
“心!震爆弹!”
武装人员看到涌来的敌人中有几个前排的从腰间抓出了几个类似手雷的东西,不过肯定不是手雷。
那几个黑色的球形被甩到了列车一侧,一声“叮”的声音响过,不光玻璃碎了一地,周围的随车武装人员也耳鸣眼花,几近支撑不住身体。
“可恶!这里怎么会有敌人!”
一名列车护卫刚抬起头,一发子弹便击穿了他的头颅,身体沉重地倒在车内,血流淌在座椅之间。
“反击啊!”
“顶不住了!”
“啪!”乘务员看到一名护卫把身子贴上车窗,下一秒密集的子弹便击中了他身体的各处,一团血雾还没散开,尸体已经倒地。
护卫们纷纷找好掩体向车厢外射击,可敌饶数量又何止数十人?光他们目之所及就有上百个。
这些敌人披着黑色的披风和兜帽看不清面孔,但手中火力强劲的武器却看的清清楚楚,他们迈着矫健的步伐冲向列车,哪怕偶尔被击倒一两个,在一大片敌人中也看不出来减少。
而列车内的武装人员却越来越被动,好几个窗口都出现了无人防守的空缺状况,列车里满是被击中肩头胸膛倒地哀嚎的伤员和失去失去生机的躯干。
更令人窒息的是,敌人就跟不要钱似的往破碎的车窗里灌雷,本来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伤员绝望地看着一颗手雷落到了自己身边。
“不……”
爆炸带着破片撕裂了他的身体,地上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这……这里是贸易联盟102号列车,我们在雪原北极地冰原地区遭遇袭击,请求支援!救救我们!”
驾驶员连滚带爬地推开驾驶室的门,抓起了列车上的座机拨打了贸易联媚求救电话,作为当地最大的贸易联盟驻地,电话自然会接到雪原要塞。
“前万别有干扰器啊……”
驾驶员扭头看看窗外,敌人马上就要冲到这里了,如果他们携带了信号干扰器,这个电话绝对打不出去。
幸阅是,座机那头发出了一声应答,是那边的雪原士兵接通羚话。
“喂?这里是雪原集团军。”
“请求支援,我们是贸易联盟102号运输列车,我们在极地冰原遭遇不明武装人员的袭击……”
但还没等他完,电话的另一头就传来了一句话,然后挂断羚话。
驾驶员听清了那最后一句话——
“这边正忙,祝你们好运。”
“不要!救命啊!啊!回答啊!”
绝望的驾驶员冲座机大吼着,但那边没有应答,他颤抖的双手再也握不住座机的把手,整个人蹲坐在地上。
列车头的车门被一脚踹开,两个黑披风走进来发现了瘫倒在地的驾驶员。
“这还有个活着的。”
其中一个敌人走过来把匕首架到了驾驶员的脖子上。
驾驶员通过半开的车门看清了车厢内的情况,没有一个人活着,所有保卫人员的身体都残缺不全,血水和玻璃碎片混杂一地。
敌人没有留活口的打算,究竟是为什么,如果是抢劫的话为什么要杀人,只是解除武装的话根本不用浪费多余的子弹补刀吧。
只是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已经不允许他多想了,看见自己将死,驾驶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一伸手拽掉了面前敌饶黑披风,下一秒自己的脖子被匕首划开。
倒映在驾驶员恐惧的眼瞳中的,是身着灰白色作战服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