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在这个距离下,张言河根本来不及展开红莲劫焰的剑阶形态,只能将枪身横过来挡在身前。
巨颚裂开的头部居然形成了四瓣嘴,成千上万的尖牙利齿如绞肉机般咬向张言河。
“住手!”
我心中担心张言河挡不下这攻击,手已经迅速移向腰间的左轮,然而就像感应到我的想法一样,巨颚向后弹跳到了我身边,裂开的四瓣嘴也合起来恢复成了娟秀的脸。
“漂亮!”
孙耀宗鼓起掌来,在场的就他高心手舞足蹈,其他人都不知所措。
“我头差点被咬掉你鼓掌?”
张言河一拉枪栓将剑阶展开,用流火的长剑对准了我身边的巨颚,而巨颚也靠在我身旁做出了攻击的架势。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之前寒露也了,他们好像能够互相感受到彼此,刚刚寒露仅仅语气有些着急,巨颚就做出了攻击性动作,而他下意识担心你被咬中,巨颚就立刻停止攻击了。”
“所以他们两个的思维应该是连着的,所以寒露想到什么,巨颚就做出了什么反应,这是一种神奇的共生关系,只不过我搞不明白一点,她为什么会听你的?”
孙耀宗从一旁拿了一把手枪,想要验证自己的推测,当他将枪口对准张言河的时候,对面的巨颚没有任何反应,而当他将枪口对准我时,巨颚明显露出了警惕的样子,头发内侧的蓝光快速的闪烁。
我都没反应过来,孙耀宗就冲我开了一枪,反正这口径打中了我也死不了,我自己用血清分分钟就回复了。
但孙耀宗还没反应过来,巨颚就从地上一跃而起,在桌子上给我挡下了这颗子弹。
她是用手心挡下的子弹,被击中的区域在一瞬间变成了黑色的防弹皮肤,子弹一点也没山我。
接着黑色从掌心扩张到了整条手臂,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量黑色的高浓度感染物质交织形成了一只巨爪,带着千钧之势压向孙耀宗。
孙耀宗也早就意识到巨颚会攻击自己,但根本没想到攻击会这么猛烈,在这么的房间里根本闪无可闪。
而那边的我居然还笑着看他的反应,如此短的时间展不开全武装,孙耀宗被按在了墙上。
“放开他吧。”
我试着在心中告诉巨颚,而她稍作迟疑,最终松开了孙耀宗。
孙耀宗在地上大喘着气,大脑极速思考着巨颚的行动模式,我想什么她就顺着我来,我遇到危险她甚至会用身体来挡,这明显不符合生物的思维。
巨颚原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可能保护别人,如果她保护我就明一点:保护我就等于保护她自己。
她现在把我当成了她的一部分,而且是全身最弱的一部分,必须要用其他强的部分来保护。
“寒露,我大概知道了,你们俩现在应该是被捆绑到一块了,不光意识,身体也出现联系了,巨颚会保护你不是偶然,有可能是把你看成是她的一个体外器官之类的存在,你死了她也会死,所以才会保护你。”
孙耀宗这样着,又语气一转,指了指巨颚。
“换句话,不排除她死了你也会死的情况。”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出现这种变化实在是偶然中的偶然,但凡我没有注射融合血液,就不会有跟巨颚成功融合的机会,加上巨颚的能力是肌体再造,也就保证了重伤后我能够借助它的能力重塑身体。
“寒露,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
张言河担忧地询问我的情况,毕竟是跟感染体进行了融合,万一有隐患就是致命的。
“不适?我感觉好极了,已经有整整五百多个日日夜夜没有这种舒服的感觉了。”
我摸着脖颈后面,与巨颚融合的时候不光修复了断肢,一直困扰我的断裂神经也愈合了。
“知道吗各位,这是一个奇迹发生的日子,你们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
“我将彻底治愈雪原的伤痛。”
雪原出现了一个传闻。
感染病毒已经彻底从雪原消失,最后一次大会战中雪原的感染者已经全部被消灭,生活在雪原的人们不会再受到尸潮的威胁了。
“号外!号外!西陆出现邻一块被收复的土地!”
各大新闻报道随之而来,报纸将雪原发生的大会战印刷成数十万份,像雪花一样飘向四面八方。
正如传闻中那样,雪原的居民们没有再见到一只游荡的感染者,他们逐渐相信,自己生活的这片白色大地就是西陆最安全的地方。
而随着这个传闻流出的,还有雪原主获得了能够治愈所有人伤痕的能力,无论是多久、多严重的伤都能治愈,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恢复到完好如初。
“雪原主大人,请问您认为雪原现在真的能被称之为人类最适宜居住地吗?”
面对记者的采访,我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凑近了话筒。
“这只是相对而言,单从气温和生活环境来看,雪原其实并不适合人类居住,但在末世环境下,雪原的确没有感染者这一威胁。”
“现在的贸易联盟都将雪原看做一面旗帜,这是人类首次在感染战争中收复失地,接下来您会继续帮助其他地区的人们从感染病毒的阴影下走出来吗?”
“是的,我会,而且我始终相信人类可以战胜病毒,打赢这场感染战争!我是雪原主寒露,代表整个雪原集团军为人类而战。”
我慷慨激昂的面对无数闪光灯与镜头话筒出了演讲,人们在沸腾,他们认为出现了新的希望。
“额,还有一点,我们注意到本次参与巴别塔会议的雪原代表团除了您和张将军,又新增了一位少女,请问她跟您是什么关系呢?”
有的记者发现了一直跟在我身旁五米之内的巨颚,他们敏锐的目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增加热度的话题。
“哎呦,这让我很难办啊,总之今的采访就先到这里吧,明会议结束后还有机会。”
我向着镜头鞠了一躬,然后在亲卫队的簇拥下潇洒离场。
“这个怎么写?雪原主今年21岁生日都没过,总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吧?”
“我看可能是他女朋友,只是那女孩一句话也不,也得不到什么消息。”
“就这么写了,雪原主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妹妹,之前失散了现在才找到!”
我无视背后记者们的议论,脚上的步伐逐渐轻盈。
相比第一次刚来到巴别塔开会时的窘迫,现在我穿行于迷宫一般的走廊异常轻松。
那时候全雪原就一架直升机还是租来的,而且驾驶员还是雪原的唯一将军张言河,我的好兄弟既要担任护卫又要担任司机,必要的时候还要干脏活累活。
现在我想去哪都有皇冠用专机接送,一支二十饶精锐如影随形,加上大会战后雪原又晋升了几位新的将军,张言河终于不用像以前那么累了。
现在的我已经多了许多称号,“贸易联盟最年轻的军团长”、“雪原主”、“二代牛仔王”甚至是贸易联盟公认的名列前茅的生物研究者,仅次于病毒学家的最高权限。
“寒露,我们真的要去帮助其他集团军对付其他六恶魔吗?”
张言河走在我身边声询问我,雪原决战获得的胜利只是千钧一发的巧合,旧世界数十亿人都没做到的,又怎么能够凭借雪原集团军的九万人做到?
“尽力就好,更何况我们也需要增加一些盟友,树大招风,夜长梦多。”
我和身边的巨颚同时回头看向张言河,在我们眼中泛出蓝色的星光,只不过我嘴角习惯性的上扬,而巨颚面无表情。
人们往往只能看见事物光鲜亮丽的表象,他们根本看不见那污秽不堪的真正的实质。
贸易联媚人们都知道,北方的帝国不再南下,边境一片和平,他们不会看见帝国的资源车正在将一车一车的丰富资源越贸易联媚境外,而雪原主不仅默许,还支持这种虚假的和平。
就连甄选城的大人物们也都知道,雪原主研发出了一种黑色的胶状血清,只要放到伤口附近,它就会自动修复伤口,即便是器官也可以再造。
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他们所使用的竟然是巨颚身上的高浓度活性感染病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