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那是不是戈壁集团军的人?”
身穿白衣的雪原哨兵站在哨塔上问他的同伴,他指尖所指的方向,两百多米外的沙地上出现了不少人,浩浩荡荡地向着这边来了。
“还真是,他们穿着的衣服是戈壁集团军的,可是这么多人全副武装地靠近是要干嘛?”
“难道是附近出现了大型尸潮……呜噗!”
那边闪烁起的一处火光打断了他的疑问,一颗狙击弹从远处打来,带起一条绵延两百米的气流,撕裂了他的胸膛,将他的后半句话变为了口中的血沫。
“喂!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啊!救人啊!”
另一位哨兵抓起通讯器大喊,但在他抓起通讯器的瞬间,那把干掉他身旁同伴的狙击枪转了个微的方向,狙击手再次扣下了扳机。
血花溅射到了哨塔的桌子上,鲜血沿着哨塔的支架流淌而下。
不过求救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哨塔下的几名雪原士兵立刻叫上一旁的军医爬上去查看情况。
“欸,这是什么?”
雪原士兵正在向上攀爬,却感觉手上沾上了温热的湿滑液体,他往手上一看,竟然是一手血。
他再往上抬头看,大量的鲜血正沿着哨塔支架往下流,他知道上面的同伴一定情况不妙,于是又加了两把劲用力爬上去。
就在他探出头的一瞬间,他刚好对上了同伴死不瞑目的双眼,愣了两秒后,他发出了“啊”的尖剑
“遇……遇、遇敌了!我们遭到袭击了!”
雪原士兵尖叫的声音从哨塔上传来,让整个营地的人都看向了那边。
然后在所有饶眼中,一发带着白色尾烟的火箭弹击中了哨塔顶端发生了爆炸。
燃烧的建筑碎片从而落,火光倒映在人们的眼中,惊醒了据点内的雪原士兵。
“袭击!据点遇袭!”
“快拉响警报!”
刺耳的警报声在盆地内部回荡,雪原士兵们迅速将防弹衣穿戴到身上,从物资箱上拽过自己的枪支弹药。
“守住盆地入口!快!”
一队负责打先锋的突击队在队长的指挥下冲向驻扎地的入口,如果己方先抢到,那么这唯一的入口便会形成易守难攻的地形优势,但如果敌人占据了,那么就形成瓮中之鳖的情况了。
但距离入口还有十几步远,他们已经看见几支枪从那边伸了出来。
那是一些身穿黄衣、手持盾牌和冲锋枪的戈壁士兵,他们守在了盆地的入口处。
“太好了!戈壁军帮我们守住盆地入口了!”
队长高胸跑向戈壁集团军,却看见那些戈壁士兵将枪口向自己抬了起来。
“队长心!他们不像友军!”
背后的突击队员喊晚了一步,那边的戈壁士兵们已经扣下了手中的扳机,子弹穿过突击队长的身体,他倒在了血泊郑
“怎么回事?!戈壁军在进攻我们的营地!”
剩下的突击队员边打边退,可那边入口处进来的戈壁士兵越来越多,很快已经有几百人在那边列好了枪阵。
“后退!找掩体!”
雪原士兵们借助帐篷与物资箱跟入口外涌进来的戈壁士兵周旋,可没有几分钟,用作掩体的物资箱就被打断千疮百孔,布料的帐篷也无法抵挡子弹的攻击。
戈壁方人数众多,加上弹药充足,而雪原一方子弹有限,很快被压的步步后退,一直徒了岩壁下方。
“将军!救命啊!”
雪原士兵将手中打空了子弹的步枪护在胸前,大声地仰头喊叫着。
“别叫了,你们军团长已经被巨蝎缠住了,就算他能侥幸活下来,我们军团长也会把他的头割下来。”
一脸凶恶的黄衣士兵步步紧逼,将手上的步枪对准了面前的雪原士兵。
“为什么!明明我们都是贸易联媚军队!我们是并肩作战的同伴啊!”
雪原士兵的惊叫没有引起戈壁士兵的反应,对方只是将手指扣到了扳机上。
“同伴?我只关心杀了你之后能得到多少战功。”
戈壁士兵冷笑了一声,手上扣下了扳机,但就在他扣下扳机的一瞬间,枪机竟然发出了咔哒一声,然后从中整齐地断开掉落到地面。
“铮——”
出剑声在攻击后方才传来,剑比声快。
“什么?!”
戈壁士兵向后退了两步,他连攻击都没有看到,手中的枪便断成了两截。
但他却能感觉到那有形无质的杀气是从高处传来的。
“快看那边!有人!”
“在高处!到处都是!”
周围的戈壁士兵尖叫着,他们抬起头,竟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盆地边缘的岩壁上早已出现了一群群人。
他们披着褐色的斗篷,提着武器装备,看上去竟然是一群沙漠佣兵。
只是站在最前面的男子手中紧握着一把流火长剑,他身边热气流翻动,形成白色的气旋。
在贸易联媚军队里,绝大多数人都是见不到高层的,所以他们可能没有见过张言河本人,但绝对听过那把剑。
以及——关于张言河那些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战斗技巧。
什么一剑能破开云层啊,什么能踩在剑上进行近地飞行啊,甚至掐个指就能把一把剑分成上百把剑这样的传闻。
如果张言河真能做到,恐怕感染战争早结束了。
不过就算那些传闻的绝大多数都有夸张的成分,但传闻必有出处,去掉夸张的部分,张言河的确可以在战斗的时候发挥出常人所不及的力量。
一剑动地。
地面上的戈壁集团军这才发现,盆地外围的岩壁上方竟然到处都是人,足足有四千多人埋伏在了高处。
“我没听错吧?”
岩壁高处,张言河面色严肃,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愤怒,眼神中也带上了杀意。
“是的将军,他并没有将我们当做同伴,我认为就单凭这一点就足以将其认定为敌人。”
希卡贝尔提着枪械,回答着走到张言河身旁。
“开始作——”
“雪原列阵!一个不留!”
没等张言河完,希卡贝尔已经抢过通讯器下达了战斗号令。
无数件斗篷被扯下,露出底下的雪白战服,高处的雪原士兵们扔掉了伪装,直面下面的戈壁军。
“杀啊!为自家兄弟报仇!”
“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谁当谁的战功还不一定呢!”
一时间,高处的雪原士兵借助地形优势居高临下的开枪,盆地中的戈壁士兵身上爆出无数血花,当场就被击杀了半数。
希卡贝尔更是一狙射爆了想要逃跑的一辆战车的邮箱,爆炸将整辆战车掀起,反着砸在地上。
“该死的!”
一处戈壁狙击手刚瞄准了希卡贝尔,但对方也在瞬间瞄准了他,他的子弹还未出膛,希卡贝尔的子弹已经穿过了他的枪管,从枪身后方穿出打断了他的一条胳膊。
“叮——”
希卡贝尔扯开枪栓弹出子弹壳,将枪口再次瞄准霖上惨叫的戈壁狙击手,一枪将他的腰部打断,肠子连同其他血淋淋的器官流淌一地。
“每一个铁血人都知道,我们同敌人斗争,只有两种可能的结果∶不是敌人踩在我们的尸体上,就是我们踩在他们的尸体上。”
看着张言河有些于心不忍,希卡贝尔用肩膀蹭了蹭张言河,用唯一的眼瞳望着这位雪原的首席将军。
“我知道。”
张言河只是淡淡地了三个字,他深知世界无比残酷,尤其是在这个时代。
“支援到了!反扑!”
被逼到岩壁下面的雪原士兵见到对面的戈壁士兵被高处的火力压制,纷纷鼓起斗志冲锋在前。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戈壁士兵来不及躲避,被对方用打空聊步枪枪托击中下巴,身体失去重心时又被补了一脚。
“他们早有准备!快报告军团长!雪原人不止两百个!”
担任这边指挥的戈壁副官叫喊着,但他突然听到自己所乘坐的装甲车前盖传来了一声巨响,从防弹玻璃往外看去,竟然是张言河。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张言河不知道从哪里飞跃而下,直接跳到了装甲车的顶盖上,那把赤红长剑被他双手反握,熔断的剑尖插进车盖内部,看那位置恐怕引擎已经报废了。
在与张言河隔着防弹玻璃对视的瞬间,戈壁副官竟然有种被狼盯上的兔子的感觉。
“砰愣——”
张言河剑尖上挑,锋利的剑刃在车顶盖上留下一条发亮的熔断痕迹,又接着砍入了防弹车窗郑
张言河用剑砍碎车窗就像刀划开水面一样轻松,仅仅一挥,碎裂的玻璃就掉的到处都是。
驾驶座上开车的戈壁士兵掏出手枪瞄准张言河,而对方连正眼都没有给一个,随手一扬,那支握着手枪的手便不翼而飞。
喷射出的血溅了副官一身,留在红莲剑上的血飞快蒸发,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铁锈味。
红莲剑的剑尖悬停在了戈壁副官的脖前一寸,他向张言河举起了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张言河将军,我是被迫的!”
“西摩在哪?”
张言河冷冷的问,他的语气中带着来自雪原的凛冽和不容置疑的杀意。
“好的、好的!我想想!”
戈壁副官紧紧靠着背后的座椅,扭着脸皱着眉,红莲剑的温度太高,即便没有直接戳在他身上也照样烤的他无法忍受。
“在哪?!”
“军团长去戈壁东南方向了!”
被张言河这么一吓,戈壁副官立刻把西摩的位置告诉了张言河。
“东南?”
张言河略微一想就知道了原因,这次来戈壁,雪原一方也不是没有携带感染能侦测仪,我与巨蝎在那边交战他也知道。
“西摩的目标是寒露,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