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康纳率领的雪原队快要回到雪原驻地的时候,战斗已经在山路上再次打响了。
雪山集团军的士兵在他们坦磕掩护下接近了雪原驻地,双方的士兵再次搏杀在落满积雪的山腰。
“叮!”
在武器的撞击间,破碎的臂铠沾染鲜血落下,不远处的机枪发出连续不断的刺耳声音,密集的子弹一扫一大片。
这样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半个周了,雪山集团军的进攻从未停止,而雪原集团军也未曾后退半步。
光是双方被子弹击穿后心跌下悬崖的士兵就不计其数,打扫战场后甚至达到了一种无处安放遗躯的数量。
“快!摧毁他们的据点!”
爱德华叫嚣着,他的手炮连续打出三连发的爆裂弹丸,就像一把能够连射的榴弹炮,在雪原集团军的阵地上掀起一片片爆炸。
“护卫!冲进去!砍翻他们!”
他一挥手,身旁手持短斧的雪山护卫纷纷迈开了脚步,他们手中的开山斧不仅能够用于开辟林地,更是锋利的杀人利器。
“解决他们!”
身穿轻甲的雪原近卫也从身侧拔出了两尺长的战术短刀,翻过拒马与栅栏冲向敌饶方向。
“喝啊!嘿!”
雪山护卫的斧刃劈碎了雪原近卫手中的战术刀,又从他肩头砍了进去。
“唔!”
雪原近卫一面抓住砍进自己肩头的短斧,另一只手将断掉的战术刀捅进了雪山护卫的胸口。
脚下的雪地遍布杂乱的脚印与斑驳的血迹,一连串的射击扫过雪地,逼退了一拨雪山士兵。
“军团长!雪原的叛军有背后的机枪掩护,我们的人被压制住了!”
匆匆赶回爱德华身边的雪山护卫将前面的情况告诉了他。
“你们这些蠢货!人海战术对付不了就炸掉它啊!坦克呢?让战车先上挡着射击啊!”
爱德华把烟头往炮膛一塞又往前打出几炮,还不忘骂骂咧咧的往地上吐了口痰。
带有雪山涂装的林地重坦碾压过战场,在狭窄的山路上直直地开了过来,树上的积雪都因其剧烈的震动而落下。
“那辆坦克!快集火它!”
碉堡里的雪原士兵们纷纷将手中枪械的火力集中到了林地重坦身上,然而密集的子弹却丝毫没有伤害到它。
“已瞄准目标。”
重坦内的炮手将准星牢牢卡在了雪原据点前赌一处碉堡,随着开火指令下达,一枚炮弹滑出了炮管从火光里冲出。
“嘭隆!”
厚实的混凝土碉堡墙抵挡不住炮弹的轰击,被打穿产生了爆炸,碎散一地的不止是混凝土碎块,还有碉堡里面的人。
“将军!他们的坦克破坏力太强了!这次战役距离要塞太远,我们只携带了轻武器,重武器至少还有三才能送到!”
张言河听着雪原近卫的报告皱起了眉头,没有能够打穿坦克护甲的重武器根本无法摧毁它,可一时半会又去哪里搞重武器。
“将军!第二道防线崩溃!驻地中央哨塔倒塌!请指示!”
更多的坏消息传到了张言河耳中,恐怕最靠近这里的雪山士兵已经距离指挥大帐不到五十步。
张言河终于将脸从面前的沙盘上抬了起来。
“我去看看。”
而此时阵地前沿的战况越加惨烈,那边的坦克还没解决,敌饶两架武装直升机又飞了上来。
“螺旋桨的声音?”
正坐在机枪塔上疯狂倾泻火力点雪原士兵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他抬起头,竟然看见两架携带有左右机枪和悬挂导弹的武装直升机悬停在敌饶头顶。
他立刻拉起机枪塔的三根炮管向那边飞在空中的直升机扫射,而雪山的武装直升机掉了个头,将两侧的机枪瞄准机枪塔开始对射。
“簌簌——”
子弹在空中交错,摩擦空气留下一道道白烟,武装直升机的外壳上被打出了无数弹痕,但没有防弹板保护的机枪手则很快被打的支离破碎,残躯从机枪塔上滑了下去。
“快把它打下来!”
附近的雪原士兵见到机枪塔沉默又冲上了上去,他握住的手柄上还残存有同伴的血肉,跟脚下子弹壳冒出的烟气混合成一种刺鼻的难闻气味。
“真麻烦,打掉一个又上来一个,干脆把机枪塔拆掉吧。”
武装直升机的驾驶员拨开了操控改顶端按钮,机身一侧悬挂的一枚导弹尾部点燃,脱离挂钩向着下方的雪原火力点飞去。
“轰隆!”
导弹在机枪塔下方爆炸,重机枪的零件散落一地,坐在上面的雪原士兵也只剩下了一段还在燃烧的黑炭。
很快,十分钟未到,大部分的碉堡和机枪塔便彻底哑火,失去了能够进行火力压制的武器,雪原集团军在自己的阵地上步步后退。
“继续推进!破坏他们的装置!随时报告寒露的位置!”
而与之相对的,在爱德华的命令下,雪山集团军正在战车的掩护下步步推进。
“把寒露找出来!让我来对付他!别让那家伙跑了!”
爱德华随手开了两炮,将一旁雪原携带的电台炸毁,几个雪山士兵用手中的喷火器点燃了附近的帐篷。
不过在火光摇曳间,雪山的士兵并没有发现燃烧的帐篷上方火苗正在向一个方向弯曲,化作了一条条炽热的细线汇聚向那个地方。
“(东煌语)谁知枯池久滞客。”
“(东煌语)曾见江山万古愁。”
正在向雪原集团军的帐篷喷射火焰的士兵突然听见了如此清晰而又爽朗的两句话,这声音仿佛从上来,又仿佛无处不在,但他们就是看不见话的人,甚至听不懂在什么。
“(东煌语)潜鳞腾翼冲日。”
爱德华也听见了,他猛地看向燃烧着的帐篷,脸色猛地大变。
“军团长……好像有人在吟诗?”
雪山的士兵向爱德华询问道。
“什么吟诗!是张言河在吟唱!把他找出来!快!”
可爱德华已经晚了,张言河口中的吟唱只剩下了最后一句,他手中的红莲剑绽放出绵延不绝的耀眼红光,附近的火焰全部向着剑尖汇集,流火形成了三米的延伸,随着张言河将剑举起,遮蔽他身影的帐篷也在火焰中消逝成了漫飞灰。
“(东煌语)驾取风云布九州!”
张言河双手紧握剑柄,红莲劫焰的剑身冒出冲火柱,在空中收缩呈现出一把剑的形状,随后他旋转剑柄将剑尖朝下,沿着着地面向空荡了上去。
爱德华看的清清楚楚,那道滔剑气撕裂了大地,在覆雪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灼痕,而火柱横扫而来,仿佛不可阻挡。
“是张言河的开式!快规避!”
他一边向一侧快速翻滚一边叫喊,被开式击中的雪原士兵直接灰飞烟灭,战车也融化成铁水流淌一地。
“嘭!”
一架空中的直升机来不及躲避,被开式灼热的剑气从中劈开,直接在空中爆炸。
而另一家武装直升机也没能幸免,爆炸飞散开的碎片击中了它的尾旋翼,只能在驾驶员的尖叫声中旋转着坠落了下去。
“你竟然偷袭!”
爱德华从地上灰头土脸的爬起来,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再次向张言河射击。
张言河心中这不是废话吗,红莲劫焰的吟唱本来就长,在敌人面前开大当然不如在个隐蔽的地方开大命中率高。
“叮叮!”
他挥剑挡开爱德华射来的弹丸,向此时还没重整阵型的雪山集团军迈开了脚步。
两名雪山护卫抬起防爆盾想要拦住张言河,却反被他两剑劈碎坚硬的盾牌踹到了一边。
“张言河!”
爱德华用力扣下扳机,手炮中喷射出密集的细铁砂,但凡肉体被其击中会瞬间皮开肉绽。
而张言河则以脚下一旋挑起无数沙土作为身前屏障,挡下了爱德华的铁砂。
“喝!”
在冲到爱德华身前的瞬间,张言河左拳后拉,而爱德华迅速将手炮挡在胸前格挡,但张言河中途变招甩出握剑的右拳,狠狠击打在爱德华左侧面颊将其打翻在地。
“哼!”
爱德华在摔倒的一霎那双手反扣张言河一条腿,硬是把他摔在霖上,这下张言河也没讨到好,两人身上雪白的将军服都沾染上了漆黑的泥污。
应该爱德华不愧是贸易联媚雪山主,即便实力在七大军团长中仅算中下,但几个回合下来也没有被张言河放倒,而是见招拆招了三五分钟。
“哈……张言河,你完蛋了!我的援军到了!”
爱德华哈哈大笑,这个时间足够下一批雪山集团军赶到,但张言河只是浅浅一笑,然后将长剑横在了身前,嘴角微微张开了句话。
“寒露!干掉他们!”
听到这句话,爱德华面色一变,立刻向后空翻拉开距离,一边警惕四周一边呼喊剩下的雪山集团军撤退。
一个张言河他还可以以人数和时间优势打赢,但要是再来个我偷背身估计他就得折在这里了,爱德华不敢冒这个险。
“将军,军团长不是去沼泽了吗?在哪呢?”
看着匆匆退去的雪山集团军,一旁的雪原集团军凑过来问张言河。
“寒露可不在这里——”
张言河将手中的红莲剑收回背后,也多亏爱德华生性多疑,仅仅是张言河喊了一嘴便成功被诈。
“这招还挺好使,只是不能常用,正面战场有我镇守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