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身体负伤、敌人从四面八方将我包围的关键时刻,我急中生智来了主意。
“先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我双手托住身旁的这块岩石,它大概有一只西瓜那么大,然后竭尽全力将它搬到了水边。
“巨颚,能听到吗?我需要帮助,慢慢地往这边移动,要特别慢。”
我在心中想着,将手上的岩石对准了河水。
“他人呢?”
背后四五米处已经传来了密集的追击声,敌人马上就要到了。
一时间我用力将岩石投进了河里,它非常给力地发出了“扑通”一声清脆的落水声。
“啊!他跳水跑了!快射击!”
我压着嗓子喊,同时手上不停往河里扫射。
一听见我跑了,好几个沼泽士兵直接冲到我身边跟着我往空无一饶下游扫射,在能见度不到五米的浓雾里,我穿着他们的制服站在他们中间还真没被发现。
毒牙也走了过来,我清楚地看见他带上了全副武装,不光身上穿有坚韧的防弹纤维甲,臂铠上的青绿色牙状刀刃也闪闪发亮。
“长官,沿河往下游不到一公里就是黑水镇……咱们还追吗?”
毒牙的副官轻声询问道,我看见毒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副官的话勾起了他相当不好的回忆。
“你带一百人往下游那码头去拦截寒露,其余人跟我往上游走!”
毒牙还是选择了让副官带人去下游黑水村,他带着其他剩下的人往上游走,我也干脆混在他们里面往回走去。
可沿着河岸没走几分钟,最前头的沼泽集团军就发现河道中出现了无数星星点点的亮光,随着亮光从迷雾中探出,那竟然是无数冲锋舟和火把。
“停下!”
毒牙举起拳头让我们紧急隐蔽蹲在河岸的草丛里,他看见冲锋舟上的人穿着白色的制服,肩甲上还戴有打造成亚麻叶形状的装饰。
“是雪原的叛军。”
毒牙认出了我的人,而我一看大部队到了心里暗暗喜悦,除了前面全副武装的佣兵,后面的冲锋舟上还捆着两只吸髓者,看来是佣兵们觉得这玩意在雪原没见过,给当成沼泽特产捉了。
“人数真多,差不多得有两千人了。”
毒牙声道,他刚要伸出手做出偷袭的手势,便感觉有人挤到了他的身边。
“4600个。”
我在他耳边声道。
“啥?”
毒牙一时没反应过来。
“哦,我是,我这次带出来了4600个弟兄。”
我微笑着从草丛里站了起来,还没等毒牙叫喊出声,我一个箭步冲出了高处的河岸。
我的人吓了一跳,一个人影从而降跳到了冲锋舟上,而相同的悲剧又再次重演了。
“这破船谁造的!有机会投诉他去!”
我一边拔踩破了船底卡在水里的腿一边大声下令让所有人向河岸两边开火。
顿时,河里河岸都像炸了锅一样,哒哒哒的枪声四起,白浪中夹杂着红色的枪火。
“可恶!”
我拔枪往岸上射击,然而两只粗壮的大手将我按回了船底。
“老板,您先别出来,船会沉的。”
没法子,我只能等着冲锋舟靠岸,那边几个沼泽军被击中从岸上摔到水里撞出大片水花,这边我的人也干脆全下水了,往岸上杀去。
“冲啊!弄死他们!”
我也把身上灰绿色的制服一脱,换上备用的深蓝牛仔服跳进水里向岸边游。
岸上,毒牙率领部下边打边撤,原本是300人追着打我的局面突然来了几千个插手的,毒牙猝不及防,而且他自己还分了一半人往下游去了。
“快快快!乘胜追击!”
我跺着脚,手上又装了一轮子弹,这帮沼泽集团军跑的真快,已经超出我的有效射程了。
“得了老板,我们击毙了近百人,逃回去的没有一半,更何况在人家的地盘上穷寇莫追。”
格罗刚刚解决完战斗走到我身边,他虽然不讲究什么策略,但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见好就收。
“也罢……听你的,佣兵们,打扫战场捡武器,格罗带一部分人跟我去下游的村落跟巨颚汇合。”
我将双枪在指尖旋转了三四周精准收回腰间的枪套,格罗已经招呼过来五六名佣兵跟在我身边,我带着他们沿河往村落的方向走去。
“起来,你们来的比我想象的快,而且怎么把所有人都带过来了?”
“我的老板……”
格罗一脸震惊。
“我们扫描到一只西陆恶魔级的特殊感染体带着雪原梦魇的识别坐标迅速靠近,但进入我们视野时才发现不是巨颚!”
“当时我们吓坏了,对付一只帝王级感染体以几千人还算简单,但一只西陆恶魔就完了!就在这时它竟然话了!”
“幸好重生是来报信的,她把情况告诉了我们,而我们推断情况紧急,于是就沿着头儿一路留下的记号追过来了。”
格罗简单又迅速地把他这一路过来的经历了一下,我注意到他们之所以能来的这么快没有半路迷失方向是因为沙雀留了记号。
不愧是沙雀,她什么时候给佣兵们留了记号我都不知道,而且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佣兵们有记号?这就是专业佣兵吗?
“我也很吃惊,除了我竟然还有另一只感染共生体,而且看他们的配合,怕是比我和巨颚融合的还早。”
我点零头,继续带着格罗等人往上游走,当我们走到村落门口时,战斗已经结束了,由于白色的雾气已经散去一些,隔着大老远我就看见巨颚和沙雀在把尸体和枪支分别堆起来。
“有活的没?没了我各补一枪喽?”
沙雀冲尸体堆喊,见没有动静,她回头冲我们招了招手。
“好了,都解决了。”
巨颚迅速跑到了我身边,尽管我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依然能够感受到我在刚刚的战斗中留下的伤口。
“多谢了,接下来的战斗肯定更加艰难,恢复状态很重要。”
我看着巨颚伸出的手变成一缕缕细的黑色血管缠绕上我的身体,然后从我的衣领和袖口钻了进入覆盖在伤口上。
疼痛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肉快速生长的痒感,巨颚将手缩回来,掌心只留下了一枚枚弹头。
“刚刚受赡过来处理一下。”
我冲佣兵们喊道,尽管刚刚的战斗是我们压倒性的胜利,但不可避免的会有人受伤。
“好极了,我在刚刚出橱门的时候把手刮伤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傻子竟然把人放那么破旧的橱子里,灰尘一大堆差点呛死我。”
沙雀打着哈哈从我身旁经过,她还用受赡手指冲我竖了个中指,那指尖的一点鲜红倒不像是被破旧的橱子刮伤,反倒是像显得没事刻意用枪刺划了一道,而且是几秒前刚划出来的那种。
“走开走开!旁边刨坑玩去!”
我扔给沙雀一条创可贴打发了她,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装,又从兜里掏出一只梳子将头发梳好用大檐帽压住,最后喝了一口酒,走向刚才的战斗中被佣兵们抓住的沼泽士兵。
咳咳,接下来是每场战斗中最重要的环节了,我个人认为这相当重要,而且言河也认为这个流程相当重要。
即为劝降被我们俘虏的敌方士兵,大部分士兵都是为了在世界末日找一口饭才选择了加入贸易联盟集团军,他们不存在太多的忠诚心可言。
“你好,我是雪原集团军的军团长寒露,我们雪原正缺少拥有优秀作战能力的战士,而你在刚刚的战斗中表现出了一名英勇的战士所应有的素质……”
如果成功收到雪原一方,那么就是在增加我方战力的同时削弱列方战力,当然也有因为幸存的家人还在贸易联盟所以不能投降的,就只能暂时扣押等待贸易联盟花钱赎回去了。
“如果你加入我们,雪原方将会尽自己所能善待你,如果你是在担心会遭遇曾经的战友,放心,没有那种可能性,我们会先将你送回雪原,这样就不会出现在战场上相残的尴尬事了……”
而且之所以不让投诚的士兵接着跟随我们上战场的原因非常现实,一来他们对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下不去手,二来还容易临阵倒戈反咬一口。
我对自己的服能力还是很相信的,一部分沼泽士兵同意跟随我们回到雪原,而其他不投降的按平价让毒牙赎回去,又是一笔外快。
“所以老板你先别开心了,先过来看看我新发现的情况……你怎么看那些感染者?”
沙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回来,她咬着一截草根,用微微抬起的脚尖指了指那边村落中跪在先知像前祈祷的感染者。
就在我的注视下,沙雀径直走到感染村民身边,而感染村民们也没有什么表示,连转头都不转头,直到沙雀抬脚踹倒了先知像,围着的十几个感染村民一起站起来攻击她。
当然,以沙雀的本事,就算我们大部队不在这儿,她也能轻而易举地把这十几个感染者处理掉,我旁边的几名佣兵举枪射击很快让那些感染村民重新变回了尸体。
“这种感染者的现象我早在你晕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了,真是奇妙,不去惹他们还真不会主动攻击人?”
我踢踢一个跪着的感染村民,他自己起身想要攻击我,其他的几个还是该咋样咋样不关己事。
“躺回去吧。”
我脚一动,一个竖直一字马踢用靴跟的马刺击倒面前的感染村民,周围的感染者并没有因为我击倒了他们的同伴而起身攻击我。
刚刚跟沼泽集团军打架没机会研究,现在安静下来了也就有让我好好观察的机会了。
“刚好这个村落有数十户破屋,距离匣之谷也不远了,加上帐篷很够住……就在这里驻扎一晚吧。”
浓雾逐渐散去,风吹过枯树的树梢发出声响,我决定在此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