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与男青年对峙之时,英格丽及时赶到将我们两人分开,海德尔和沙雀也紧跟着赶到。
“看他肩膀上有着贸易联媚臂章,这就是我们本次的救援目标?”
海德尔看着站在木桌一旁的男青年,也不知道他是遭遇了什么,看向我们的眼神中始终带着警惕,也对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是的,他叫亚瑟,是第一批搜救队的成员之一。”
英格丽略微靠近他一步,或许是早已同英格丽相识的原因,亚瑟并没有太过抵触英格丽的靠近。
“亚瑟,快告诉我们你在那座城市都遇到了什么!你身上的情报将是我们反攻城市的关键!”
“都遇到了什么……我们遭遇了尸潮,大家都死了……”
亚瑟的语气中充满了悲怆,他不愿再回忆起几前发生的事,面对英格丽的询问他深深埋下了头。
“不行,他现在这个状态什么也问不出来……我们很难取得情报。”
英格丽摇了摇头,我也看的出来,以亚瑟现在这个状态别是把莱文市的所见所闻讲给我们听,万一多问了还有可能引发他的应激反应。
“那就先别问了!现在谷里不安全,先把他带出去再。”
海德尔提议道,目前希望谷里肯定有海姆达尔的埋伏,既然救援目标已经找到,就没必要继续在谷内同敌人纠缠。
然而就在我们提议将亚瑟带离希望谷的时候,我的听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脚步声,游离于头顶的地板上。
“这里还有别人吗?”
我把放下的老步枪又抬了起来,就算巨颚不在我身边,我的感知能力也只是减弱而不是彻底消失,木屋的二楼肯定还有别人,如果不是藏身于谷内的海姆达尔战斗使,还会有谁呢?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从二楼一路跑下来的竟然是一个女孩,看样子还是幼年的状态,或许是被感染者吓到了,刚下楼便缩到了亚瑟身后。
“这孩子是……看来你们搜救队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救出来了一个。”
我示意沙雀出去放风,万一她在孩子面前做出什么举动把本就吓的脸发白的女孩吓哭,那情况会更加棘手。
“皇冠,我们已经找到救援目标了,不是一个人,目标有俩,位置是河岸边的一座木屋,你能来接我们吗?喂喂?”
我掏出自己的生存辅助仪试图联系皇冠,可拨出去的电话却仿佛石沉大海一样无人接听,没过一会儿直接显示信号中断了。
“该死的,估计是海姆达尔的人启动了信号阻断器,现在我们跟外面的人失联了。”
我摇了摇头,好在我还可以借助巨颚的眼睛看见谷外的情况,贸易联盟驻地一切安全,而我这边也没有出现明确的危险,还不需要张言河冲进来帮忙。
“只能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海德尔一马当先地走向我们来时的路,可当他到达那个下来的斜坡时,却发现那处岩壁上长满了青苔,下来时跳下来就好,爬上去可完全没有让人攀爬的地方。
海德尔不想放弃,可他试了好几次都从岩壁上滑了下来,就算是沙雀那样轻便灵活的身体,也在试了一次后冲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法从原路返回了吗?寒露,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路可以离开希望谷?”
英格丽看向我,而我在略加思考后想起了阿列克谢大叔发现的那条通往实验室的山壁洞窟。
“嗯,我还知道一条通向地下基地的路,距离这里不远。”
我回想着记忆中的路线,带领一行人沿着河流穿过灌木丛走向不远处的岩壁,如果我没记错,那里是海姆达尔地下基地的外墙,被失控的拉扎罗夫开了个大洞。
但当我们走到岩壁之下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洞还在那里,但不少落石将它堵了个严严实实,虽然还能看出来那里有个洞窟,但想要进入估计得先把堆积的石块清理出来。
“这条路之前就这样吗?”
英格丽走上去,用脚在碎石堆上踹了两下,或许是落石堆积的数目太多,踹上去的感觉跟实心的一样。
沙雀也走过去,她半蹲下身子将脸贴在碎石前,透过石块与石块的缝隙甚至还能看见里面的地下基地,但这些缝隙连让人伸进指头都不够。
“老板你以前是一只蟑螂?”
“这可一点也不好笑,我们得想办法进去。”
我拨开英格丽和沙雀,左手五指张开,一层泛着蓝光的黑色物质覆盖到我左手上,在外骨骼凝结的一瞬间,我猛地出拳,击打在碎石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可这也没有成功改变我们的现状,刚刚的那次攻击也不过是让原本就碎的石块变得更碎了。
“你要徒手把它挖开?别傻了,就算你有那玩意增幅肌体能力,这处塌方的地方有三四米深呢。”
英格丽用手比量着碎石层的厚度,锐利的目光在碎石表面寻找着合适的地方。
“我们得把它炸开……没错!得找一些火药。”
英格丽这样着抬起了头,对于贸易联盟十大权限之一的猎户座来,只要给她一些原材料,她就能够制造出脱离困境的条件。
但我上哪去找火药?就算这希望谷里有硫磺矿石和燧石,我也不能现给她磨出来一把火药啊。
“等等……好像真樱”
我记得印象中大叔救下翻车的我后曾经在一处木屋进行补给,他在那间木屋提前放了不少子弹和绷带,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剩余。
“但那地方挺远的,来回也不方便……得有人留下照看幸存者。”
“我留下,你们快去快回。”
英格丽指了指她自己,照看贸易联媚幸存者自然还是交给他们自己的人比较好,只是不知道海姆达尔的战斗使会从哪里向他们发起偷袭,不过英格丽的战斗力可不是虚的,而我、沙雀和海德尔则前往我记忆中的木屋寻找火药。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当年是走的这边断崖,也就是从那边那个山坡上就能看见那间木屋。
我一路使用海德尔携带的丘脑复现仪寻路,既然我曾经从这里经过,那就会留下丘脑素,而复现仪能够将我过去的回忆显示出来。
“嗯,这间屋子已经经过了加固,早上也去采集了一些浆果,应该够那孩子撑到我回来了。”
在出发的木屋门口,复现仪将阿列克谢外出寻找拉扎罗夫时的记忆通过断断续续的影像重现。
在河岸边我看见了大叔与我一同挖出拉扎罗夫留下的物资箱,听他讲述曾经联合政府的回忆。
在断崖处,我看到了回忆中的大叔在对悬崖对面怯弱的我高呼呐喊,鼓励我越过断崖。
我能感受到目的地已经就在眼前了,终于,那间存放火药的木屋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那时我们两人被四五只感染者包围,迫不得已只好从木屋后的高处一跃而下,而屋里的橱子里就存放着火药和药品。
我在心中祈祷着这些年过去,火药千万不要因为雨水或是风光而失去燃烧功能,手上慢慢推开了木屋的门。
然而就在我伸手推开木门的一瞬间,一股冰凉的恶寒从我后脊袭来,那是危险出现的征兆。
“啪吱——”“嘭!”
我条件反射地一把将开启了一半的木门又甩了回去,而木门刚刚关闭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撞击声,有东西在里面埋伏我!
“心!”
我一个后空翻着地,在脚跟落地的一瞬间双手已经将左轮内的子弹尽数打出,子弹穿过木门,碎散的木屑在空中飞舞,而留下的弹孔中竟然有蓝色的粘稠液体涌出。
海德尔和沙雀也看的仔细,他们立刻将手上的枪口抬起,常年在感染战争中摸爬滚打养成的战斗经验告诉我们,往往在情况未知的时候先下手为强是最好的决策。
而就在我们刚瞄准了木门的时候,木屋两侧的窗口被撞碎,一只只蓝色的感染甲虫伴随着碎散的玻璃振翅飞来,屋里竟然到处是这种虫子。
“开火!它们过来了!”
海德尔扣住镭射步枪的扳机,道道携带电流的激光子弹从他的枪口射出,不少虫子被激光射穿腹部掉落在地,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尖锐的虫鸣声。
沙雀在第一时间拦在了我的面前,先用枪托把飞到我面前的两只甲虫击飞,又抬起脚踩住爬过来的一只感染甲虫,脚尖一挑将它翻过身来,手上握着的匕首划开了它身下的腹腔。
“要是有喷火器就好了!”
海德尔也后徒了我们身边,三人肩并肩形成一道三角防守阵型,但那些感染甲虫就跟无穷无尽一样从屋内涌出,不光难打,还打不完。
就在关键时刻,我看见了海德尔身上的科技会盔甲,既然海德尔是科技会卫队的卫队长之一,那盔甲绝不会是粗制滥造的。
“海德尔!你身上的盔甲能防火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能!”
海德尔一边目不暇接的把飞到面前的感染甲虫打开,一边紧张地回复了我一句。
“把头盔戴上!我给你全身覆盖一层火焰!你把那个橱子搬出来!”
海德尔几乎都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听到了我这样的话,别给他全身覆盖火焰,竟然还要冲进那片虫海把一只橱子搬出来?
但时间已经来不及让他多做考虑了,海德尔飞快戴上头盔,又伸手拉下头盔的防护面甲。
而我也毫不犹豫地将无数支助燃剂甩到了他身上,随着我打了个响指,指尖摩擦点燃了我抛出去的火石粉末,一道火焰将海德尔的身体完全覆盖。
一时间海德尔如同神下凡,感染甲虫完全不敢靠近他这个全身着火的人,任凭海德尔横冲直撞进了木屋。
而我和沙雀也趁着海德尔冲出的一条路攀爬上木屋的屋檐,从木屋顶部翻了过去。
“喝啊啊!”
屋里的海德尔咆哮着,双手搬着一只一人高的木橱撞开了木屋的后门,而我和沙雀早已等在了屋后的攀爬长梯旁边,用手中的武器给海德尔提供了火力支援。
然而不知道是火焰遮蔽了海德尔的视野,还是那个橱子把他面甲的观察窗挡住了,海德尔竟然没有看见我们站的位置是个梯子,直接冲出了悬崖。
是迟那时快,我左手飞抛出的绳索套住了海德尔下坠的左肩,而海德尔也及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绳索。
“很好,我抓住你了。”
我慢慢地将绳索下放,就在海德尔距离地面还有一米时,火焰烧断了尼龙绳,他平稳着地。
而背后的虫潮没有了火焰阻挡,又再次向着我和沙雀涌来,我们两人也没有犹豫,同时一手抓住竖梯一边翻过空中,快速下滑到悬崖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