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北方的气运隐隐成了蟒雀之状。”张角笔尖落在白纸上。
衣袍挥舞间,字迹成形。
敖白听完后,完全没放在心上,不屑的说了一声。
“切,不就是小小的蟒雀吗?本蛟打个喷嚏都能弄死它们。”
毛笔放在砚台上,拿起白纸,挂在夹板上。
上书四字:蟒雀吞龙!
“道长!这......这是真的?!”敖白差点从半空掉下来,盯着字,一阵毛骨悚然涌上心头。
龙,为鳞虫之长,神通广大,也是天底下水类穷极一生的最终目标。
张角竟然说小小的蟒雀敢吞龙!
道长的本事它又是知道的,算的卦就没有不准过。
不知为何,现在还是大汉赤龙当道,可敖白总觉得上面写的龙是它自己。
灵光一闪,看向张角,沉默了半响,问道:
“道长,这件事情是不是跟本蛟有关?”
“是。”张角点点头。
五胡的气运蟒雀,便是天克敖白日后的白龙之躯。
这时,天空突然雷霆滚滚,晴空万里闪起一道霹雳。【1】
【6】
【6】
【小】
【说】
想要好好惩戒一番胆敢泄露天机的恶徒。
整个国师府都被六丁六甲大阵护佑着,同时隔断了苍天的窥视。
使得天雷酝酿在空中,找了许久又找不到那人。
唯有大汉皇宫气运赤龙身上存在张角挂职的一丝气息。
气急败坏之下,直接把雷霆劈在洛阳皇陵上。
驻守在皇陵附近的守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连忙喊道:“走水了!快救火!”
“你奶奶个腿,拿桶啊!”
“连皇陵都敢劈,这雷真刑。”
一时间,军营乱作一团,去上报的上报,拿水的拿水。
“这可是天命,敖白你不怕?”张角问道。
“呵,敢吞掉本蛟,也不怕把它们肚子给涨破了!”敖白在半空游动,傲气十足。
随后飘到张角身边,一脸的殷勤,“再说了,就算本蛟真的打不过,不是还有道长你吗?”
“道长,收拾笔墨这种小事情,怎么还麻烦您亲自动手,来来,小白子给您收拾。”
惹得张角忍俊不禁,把毛笔交给它。
“哈哈哈,放心吧,既然入我太平道,那就一定保你周全。”
“天命?道爷最不信的就是天命!”
抬头看了一眼连自己府邸都找不到的苍天,嗤笑一声。
......
元宵佳节。
洛阳街上家家挂灯,把黑夜照得宛如白昼。
陈德跟在张角身后,看着万家灯火,用手指着走在街上的和尚,好奇的说道:
“先生,这街上可真热闹,不过这怎么还有和尚?他们不是一般晚上不出门吗?”
“他们应该是要去皇宫诵经。”张角抬头望了一眼,说道。
见陈德一脸懵逼的样子,开口解释:
“元宵节始于明帝,他提倡佛教,听说佛教有正月十五和尚观舍利、点灯拜佛的习俗,便下令当天晚上皇宫和寺庙都要点灯拜佛。”
“所有的士绅百姓也都可以挂灯,后来,这种佛教仪式性的节日逐渐形成了盛大的民间节日。”
“哦,原来是秃驴的节日。”陈德这才恍然大悟,又问道:“那咱们道家有没有这样的日子?”
张角轻摇羽扇,如数家珍。
“自然是有的,清明节与中元节,因为清明之后水气绝,待到七月鬼门开水气才生。”
“春节与端午节,正月一日名天腊,五月五日名地腊,五月是恶月,因而需要端午来辟邪。”
“除此之外,还有......”话说到一半,张角看到前方人群围成一团,隐隐还有哭喊声传来,眉头一皱,“走,我们去看看。”
陈德走在最前面,为张角开路,两人一挤进人群,就看到是蔡文姬和一个农妇打扮的妇人起了争执,她们手里还分别拽着一个晕倒孩子的手。
见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农妇立马叫嚷起来,“大家伙来评评理啊!这个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把抓住我孩子的手不放!”
“就是欺负我一个穷苦人家势单力薄,仗着权势来欺负我们母子俩!”
“你......你说谎!”蔡文姬小脸涨得通红,饱读诗书的她没法像眼前农妇一样撒泼,只能做着自己的辩解,“是我看见她偷......”
一句话没说完,农妇大声嚷嚷起来,掩盖住了蔡文姬的声音。
“怎么了?”一个壮汉挤过人群,看向农妇。
农妇大喜,“孩子他爹,你总算来了,这小姑娘要抢咱们家孩子。”
壮汉打量起蔡文姬,眼中淫邪之色浮现,这脸蛋,这身子,难得的美人啊!
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
朝人群喊道:“猴子!你怎么把你家疯婆娘给放跑出来了,还不快点把她带回去!”
“诶,好嘞。”人群中又出现一个瘦小的男子。
看向蔡文姬,眼前一亮,嘿嘿笑道:“娘子,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为夫带你回家,好好疼你。”
“我不是你娘子,你......粗鄙!”蔡文姬咬紧嘴唇,有些害怕的看着两个男人,手上还是死死拽着孩子。
“跟老子回家,就知道粗不粗鄙了。”猴子搓着手,慢慢靠近。
蔡文姬眼中闪过绝望之色,看向人群,“麻烦大家帮我报官。”
人群中有些人觉得不对劲,刚想发声,就有几个‘好心’人伸出手赶着看热闹的众人。
“小姑娘,你就快点跟你丈夫回去吧。”
“人家家里闹矛盾呢,都散了,都散了。”
“家长里短的事情有什么好看的。”
看热闹的人们见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也不敢再说什么,都散了开来。
等到驱赶张角的时候,却是纹丝不动,引得男人面色不佳,“我说散了,你这道人没听见?”
“听见了,也看见了。”张角面色不变,一双眼睛变得冰冷无比。
身边的陈德默默走远一点,张角这个表情,就代表他现在是真的生气。
上一次惹得他这么生气的人,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
这哥们是真的勇。
“你同伴都走远了,还不走?”不明真相的男人对走远的陈德嗤笑一声,手上一挥。
刚才的‘好心’人就围了上来,脸色不善的盯着张角。
见这番情形,张角还是不动弹。
“看来是想多管闲事?”他们的表情越发凶狠。
“贫道专管人间不平事!”张角冷冷看着他们,“再奉劝你们一句,今晚你们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