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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狡辩之徒
    那几名太学生听到前两句时,就已经面色苍白。

    得益于太学的教学体系,他们对诗也有品鉴能力。

    在刚听到后心中就“咯噔”一下。

    洪博眼珠子一转,拉着两人,脚步慢慢挪向大门处,想要反悔跑路。

    面向众人,见他们聚精会神看着张角,心生窃喜,一步步往后退。

    突然背部撞到了“墙”,奇怪的往后看了眼。

    刚才观察过了地形,明明是没有东西挡着的才是。

    “几位读书人,这是想去哪里?”一个青年的声音响起。

    原本热闹的酒楼突然安静下来,无论是在看诗的,还是在看人的,都寻着声音望去。

    只见徐坤三人全身僵硬的站在门边,满面羞愧,看向那名出声的青年时,露出愤恨之色。

    张角跟着往那一看,那三人离着大门不到五步远。

    那名青年得意的笑着,脸上满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同为太学生,他因家境贫寒,之前被他们折辱过多次,苦于一个人势单力薄,无法跟这个小团体对抗。

    现在终于逮住机会,好好的反将一军。

    其他太学生把头扭回去,这也太丢脸了。

    堂堂太学生,连承担的勇气的都没有,还被自己的同学揭穿。

    更何况,现场还有鸿都门学这些死对头。

    徐坤说道:“刚才我肚子疼,要去净手。”

    季尼和洪博两人连声附和:“是极,是极,吾等肚子吃坏了。”

    张角暗自摇头,太学生竟然以这种拙劣的借口逃离,丢自己的脸还是小事,现在是在丢太学的脸,太学的面子都要被他们丢尽了。

    “混账!你们三人这是在说我酒楼吃食不新鲜!”酒楼老板气的头发倒竖,开酒楼最重要的,就是食材的名声。

    无论服务多周到,菜品的质量永远是第一位。

    这三人同时说吃坏肚子,那是在给他酒楼挖坟!

    “想去净手可以,先把赌约履行了!”

    “我们等很久了!”

    “快点吧,等得花都谢了。”

    许多人面带微笑看戏。

    尤其是鸿都门学的学生,更是拍着手催促着。

    太学生们都不想理会这三个太学之耻,如若堂堂正正履行赌约,好歹还有一个敢作敢当的好名声。

    日后洗一洗就过去了。

    闹成这一番局面,懒得去帮他们。

    楼内花灯挂起,盏盏油灯排列,楼上楼下的所有人一起看着这三人。

    三人内心悲凉,他们想成为焦点,想出风头,不顾其他人的感受,以打压同学,提高自己为乐。

    得益于这个小团体和家中长辈有着小官小吏,哪怕是打骂了那些穷苦学生也没事,最多赔点小钱。

    可现在一脚踢到了铁板上,心中暗暗叫苦。

    感受周围人的厌恶眼神,他们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从来都是人上人的他们,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这位道人,做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难不成你真的要与吾等拼个鱼死网破?”

    拦住三人的那名太学生气的大声喊道:

    “哼,你们三人折辱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样的话?!”

    洪博伸出手,指着张角警告道:166小说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等家中,可是有长辈在朝中为官的!”

    杨赐站在楼上,冷神道:“我倒要听听是哪位大人,能教导出这样的子弟。”

    引得楼上诸多官员齐声对他们声讨。

    “太学生可是未来的国之栋梁,怎么会出了像你们这样的败类!”

    “还没当上官吏就有这么厚的官威,要是让你们当了官,老百姓岂不是要被你们欺负死!”

    “愿赌就要服输!”

    季尼三人顿时面色惨白,二楼的人单独拎出来一个都能把他们三人的家族吊着打。

    如今竟然连名声讨自己等人。

    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完了,以后的仕途算是完了。”

    本来太学对公卿子弟的通天大道就是学习满两年,试通二经者,补文学掌故。

    不能通者随后辈试,通过亦得为文学掌故。

    已为文学掌故者,满二年,考试能通三经者,擢高第为太子舍人。

    不能通过者随后辈试,通为高第者,亦得为太子舍人。

    已为太子舍人满二年者,考试能通四经者,推其高第为郎中。

    其不得第者随后辈试,通过者亦得为郎中。

    郎中满两年,试能通五经者,推其高第补吏,随才而用。

    其不得第者,随后辈复试通过后亦得补吏。

    也就是每一次考试机会有两次,现在被自己亲手斩断了。

    徐坤和季尼对视一眼,苦笑了一下。

    “我徐坤,我季尼,今日有眼无珠,自愿履行赌约,磕头认错!”

    说完,把头重重磕在地上,毫不含糊。

    杨赐点点头,这还算像话。

    二人磕完起来后,伸手拉了拉还站在原地的洪博,焦急的说道:“快点跪下来。”

    洪博厌恶的用手指着张角,双目瞪起,面目狰狞,犹如恶鬼。

    “要跪你们跪,我绝对不跪!要我堂堂太学生给这个道人认错,绝不可能!”

    一挥衣袖,挣脱二人的手,径直往门外而去。

    不仅是鸿都门学的人愕然看着他,连跪下的两人也无比惊愕。

    一名太学生叫住了他,面露愤慨之色,站起来说道:“慢着,文以才情论高低,又是你们提出的赌约,输了就是输了,我太学又不是没输过,重要的是知耻而后勇!

    你现在这样做,才是把太学的脸踩在脚下,我们太学生什么时候输不起了?”

    洪博狡辩道:“鼠目寸光之辈,我可以跪,太学不能跪!”

    “那太学就将你除名!”从楼梯处走下一人,他实在是听不下去这般狡辩之语,恨铁不成钢的盯着洪博。

    “祭酒!”场上的所有太学生都站起身来,拱手行礼。

    鸿赌门学的学生也起身行礼,他的学问值得他们尊敬。

    洪博不敢置信的看向来者,脚步踉跄,差点跌倒在地,扶着一旁的桌子才稳住身体。

    “祭......祭酒。”

    太学祭酒不再理会他,转头对向所有太学生,慷慨激扬。

    “所有人要以此獠为耻,我太学不需要输不起的学生!”

    所有人面色肃穆,拱手拜下。

    “谨遵先生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