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输了?”
联军大营中,袁绍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
“是的,盟主。”赶来报信的士兵拱手说道。
得到肯定回答的袁绍握紧拳头。
这孙坚的实力,他可是有所了解的,光是手下的程普都能跟自己的颜良文丑任意一人斗个旗鼓相当,孙坚的武道绝对在其之上。
江东军在歃血为盟那天,袁绍也看了个真切,跟周遭诸侯带来的兵士一比,绝对是鹤立鸡群的一等一的强军。
还有那全员俱甲的三千驰甲兵,孙坚依仗自己兵道天赋锤炼出来的驰甲兵,坚毅果敢,甚至能跟自己依照袁家古籍训练出来的大戟士媲美。
自己选孙坚出来,就是要让他这只猛虎为自己搏个首胜出来,好巩固自己的盟主之位。
现在换来个惨败,真是废物!
当上盟主时说的话现在想来,犹如一个个巴掌对着自己的脸呼过去。
袁绍面色阴晴不定,问道,“他还有多久归营?”
士兵思量片刻,答道,“再有半个时辰便差不多了,将军是让我先来给盟主汇报。”
“半个时辰,好,就半个时辰!”袁绍语气带着火气,转头对传令兵说道,“召众诸侯前来主帐面议。”
“喏。”传令兵接话走下。
半个时辰后。
方才稍显冷清的主帐内变得熙熙攘攘,一干诸侯按着之前的位子排排坐下。
与先前不同,帐内气氛肉眼可见的沉寂下来,不复上几人的觥筹交错。
每个人都对着自己桌子上的佳肴美酒没有一点胃口,沉默的等着那个败军之将回来。
袁术端坐着,双眼暗含嘲弄的瞥了瞥满脸黑线的袁绍。
就算你携盟主之名翘我墙角又如何?还不是对付不了张角,如今的局面看你怎么收场。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都没动手脚,孙坚就输了,看来江东猛虎的名号也保不得真。
袁绍感受到袁术的眼神,半闭眼帘,强忍住怒火。
过了一会儿,全身浴血的孙坚扶着腰剑骑马走进营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看见袁绍的传令兵靠近。【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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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孙将军,盟主请你过去一趟,有要事相问。”
孙坚翻身下马,随口回答,“跟盟主说一声,我待会过去,如今一身污血等我换套衣服先。”
谁料那位传令兵上前一步,逼近孙坚,再次说道,“孙将军,还是先跟在下走一趟吧。”
“其他将军也在那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听着隐隐有着威胁意味的话语,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黄盖忍不住,甩起钢鞭就要打去。
剩余的江东兵看着自己主公被刁难,也是群情激愤,蠢蠢欲动。
孙坚抬手拦住暴脾气的黄盖,呵斥道,“公覆!”
黄盖气急,“主公!”
孙坚的手还是没有移开。
“哼!”黄盖见状,对着那位亲兵怒哼一声,转身离开。
眼送黄盖离去,传令兵才敢大口喘喘气,刚才要是没有孙坚拦住,这人是真的敢动手!
还有那刚刚战败的江东军。
分明是败军,一身的败象,狼狈无比,气势却还是那么浓,一言不合还敢动手。
身为传令兵,周边的诸侯军队他大多见过,就这气势,没有几支军队能比得过的。
难道就连这样的军队都不敌张角吗?
感激的看了孙坚一眼,想了想,靠近他耳朵,轻声提醒道:
“孙将军,不是在下难为你,而是将军战败的消息传到了盟主耳朵里,激起盟主怒火,你还是多加小心吧。”
孙坚点点头,心中有数,抱拳谢道,“多谢。”
“咱们请吧。”
“可以。”
传令兵走在前头,领着孙坚来到帐前,掀开帐帘,大步走了进去。
“盟主,孙将军已带到。”
“你下去吧。”袁绍摆摆手。
“喏。”
传令兵退了下去。
孙坚虎目环视四周,所见诸侯眼神,无非作以玩昧、看戏、讥笑,同情者寥寥。
也是,之前自己作为先锋时,嫉妒者不知凡几,现在看到自己败了,自然是要看笑话的。
江东军此战损伤颇多,实力大损,有不少人想咬下一口肉来。
现在绝对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懦弱来。
思念至此,孙坚双眼渐渐凶狂,跟所有人对视。
一干诸侯对上孙坚眼神,除了少数几人旗鼓相当外,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奇了怪了,这只江虎被人砍了爪子怎么感激还更凶了,一点都没有败者的模样。
座位中的孔伷为了讨袁绍欢心,当即发难。
“孙坚!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孙坚反问道。
孔伷用力拍了拍桌面,身子半立。
“你罪就是抱头缩颈,畏缩不敢战!败于张角之手!”
“败了,的确,我孙坚败在张角手上。”孙坚嘴角掀起一抹嘲弄,“但!我孙坚败了,绝非你所说的畏缩不敢战!我江东汉子一个个都是响当当的汉子!”
孙坚卸下自己的衣甲,裸露上身,强健的肌肉上旧伤密布,刀疤箭疮,斧迹枪伤,密密麻麻。
几道猩红刀痕引人注目,尽皆血肉模糊,深可见骨,若非孙坚气血惊人,这已然是致命伤了。
抬手指着身上的伤痕,孙坚一一叙说,平静中难掩悲伤。
“哪一场仗我孙坚不是身先士卒,这一场也不例外!主将当先,郎将奋勇,士卒用命!鏖战数个时辰!”
“战死者,八千有余,我江东两位大将,一死,一失,这般战况,你跟我说我江东军畏缩不敢战?”
孔伷被问的无话可说,支支吾吾,想了许久,才问出一句。
“那......那为何你输了?!”
孙坚摇了摇头。
“你们不知太平军的恐怖,他们是当世一等一的强军,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