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
刘备微微沉思,引得关羽张飞纷纷侧目,想听接下来的安排。
没想到刘备话锋一转,看向关羽。
“二弟,你说说。”
关羽摸胡子的手顿了顿,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大哥,如若真的按照村人说的那样,整个凉州都在妖魔的控制下,我建议在这里给奉先将军留个信,通知主公增派援兵,剩余其他弟兄与咱们一起,向东进发,赶在妖魔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解放更多的城池。”
“要求只有一个,快!用闪电般的速度一一打破这被妖魔占住的凉州。”
“以咱们这西征军的现有军力来看,大抵只能守下小半个凉州,剩下的就力有不逮了。”
刘备拍手叫好,“不错,二弟说的好,与愚兄想到一块去了。”
是夜,在短暂休整一番后,留下些许士卒照顾伤兵,其余士卒骑马继续向西。
……
过了半日。
吕布率领大军沿着刘备留下的足迹赶到山村,一来到村子就见到摆在村口的一个巨大头颅。
五彩斑斓的脸上充斥着妖类的恐怖,光是獠牙都有巴掌长,人人望而生畏,哪怕血液早已流干,剩余的威势都使得蝇虫不敢落下。
“好丑的猴子。”吕布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片刻,嫌弃的说道。
一句话让在场的士卒对这种陌生的妖物的些许恐惧感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时,前去探听的士卒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
“将军,留在这里的伤兵弟兄说玄德将军他们留了一封信给您。”
“拿来我看看。”吕布伸手接了过来,看了一会,双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大喝一声,“好胆!竟敢让我汉人为奴为仆!”
臧霸皱着眉头问道,“将军,玄德将军说了什么?”
吕布冷哼一声,强忍住将这封信烧了的怒火,递给前者,“说了什么?你自己看吧。”
“看完后把这封信传下去,让弟兄们都看看,看看这凉州成什么样子!”
自从张角强行推行识字后,军中识字的将士越来越多,能看懂这封信的人不少,但凡看完信后的士卒,无一不觉怒火中烧。
妈拉个巴子,欺人太甚!
自己都还没想着去对付它们,好家伙,这群畜生就把心思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这是要搞什么?
上面写的稍微大万族共荣圈?
呸!
吕布直接翻身上马,留下些许物资给予伤兵后,策马向前,环视众人。
声音几欲带火。
“传我将令!西征!所遇异族凡有过往伤人者,皆扒其皮,抽其筋,断其骨!斩首为观!”
千余骑卒,五千步卒齐声抬手喊道:
“西征!西征!”
喊杀声响彻天际,吕布抬起画戟一挥,硬生生把死去山魈的魂魄给碾碎。
……
与此同时,金城郡。
作为最靠近大汉腹地的凉州重城,理应是最为安全的地方,毕竟就是不敌敌寇,也能及时派遣特使前去求援。
若是这个地方都燃起战火,那几乎代表整个凉州、整个西域都不在汉人手中。
然而这本应平静的地方大城,城墙外却是布满了爪痕与尸体,有人族的,也有妖类的。
一老将扶着城垛,满脸的疲乏,身上的甲胄血液未干,佩剑靠在一旁。
边上的士兵端来一碗清水,担忧的看向他。
“郡守大人,快歇息一会吧。”
老将把水接了过来,仰头一口喝了下去,没有浪费一滴,浑浊的瞳孔依旧望着城外。
“什么时辰了?”
士兵回道:“已到卯时了。”
得到这个答案,老将这才放心的跌坐下去,大口喘着气,眯着眼睛看向天边的晨曦。
终于又撑过去一晚了。
“有多少弟兄死伤?可有哪一处城防破了?”
士兵拱手说道:
“死的弟兄五十来人,伤的弟兄三百余人,城里的人都是弟兄的家人,肯定是拼命的,昨夜破的地方只有一处,被妖兽所伤的百姓数量还在统计。”
“咳。”老将咳嗽了几声,有些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伤亡。
现在的凉州各城可谓各自为战,而派出去送信的队伍全都突破不出凉州的范围,仿佛凉州被一个大碗扣住一样,进得去出不来。
先前凉州的状况还没这么糟时,各郡守合计组出一支千人精锐,挑选精兵强将,看能不能成功杀出去。
所选的士兵都是有近十年战场摸爬打滚的老兵,将领也是年富力强的战将,就是面对一些兽潮,他们也有对付的法子。
然而就是这么一支队伍,千人去,百人归。
“派人将战死弟兄的尸首埋起来吧,那些妖类的尸体搬回来,让伙夫看看什么部位能吃的,它们既然敢吃咱们,咱们就敢吃它们!另外再叫快马给司隶送信。”
士兵苦着脸的摇头说,“郡守大人,上一次已经是第二百九十五次送信了,派去的人马都没有回来,咱们这一次的信当也是送不出去。”
“现在弟兄都把这活当做没用的活,死亡弟兄们不怕,弟兄们怕的是没用的死亡。”
老将闭起眼睛,缓和着抽动的神经,淡淡道:
“弟兄们的心意我知道,但不管能不能送出去,咱们都要送!只要有一次成功了,咱们这城,这凉州,就有救了。”m..cc
“传我命令,愿意送信的敢死之士,我以郡守的身份保证,必定不会亏待他的妻儿老小。”
“喏。”
待士兵奉着命令走后,老将才缓缓睁开眼睛,捂着自己的臂膀,面露痛苦之色。
将衣服掀开一片,鲜红逐渐占据视野,血液透过布料渗透出来。
坚守一夜,战铠并不能完美的保护着每一处身体,在那些野兽的撕咬下,这位站在最前线的老将也受了伤。
不能让士兵知道。
老将想道。
眼下整个金城郡如同一根绷紧的弓,自己是弓的弓身,一旦出了什么事被众人,整张弓都会面临崩溃的风险。
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叫来心腹让他去请来大夫后,老将感受着伤口的痛楚。
“是一道爪痕。”老将闭眼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