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闻方腊突围,大怒不已,命大军紧追不舍至帮源洞,方腊见官军撵在屁股后面,与方七佛率残部往山中岩窟内藏匿,官军一时寻不到他的踪迹。童贯于山脚安营,命官军将帮源洞团团围住,步步为营尽行搜检。
官军趋睦州青源县,虽然义军大败,但是义军首领方腊、方七佛等并未被擒,田隆职责所在,暂时成了童贯的贴身扈卫,自是跟随官军主帅童贯,亦来帮源洞山脚下童贯帅营。
田隆去了青溪县帮源洞,司马举却随许多官军家属留在杭州,这就意味着,司马举必须暂时离开田隆的视野。田隆初始并不中意此方案,执意教司马举随军,马政劝道:“方腊已成丧家之犬,抓捕在旦夕之间,田总管随恩相去青溪,至多一旬时日,杭州城有官军驻守,平常百姓进出城门,均需官军盘查,司马公子留杭州,安如泰山,田总管何必担忧!”
田隆一想不错,便教马政安排将校看护司马举,自己随军而去。
司马举在杭州城里呆了三,每在街头巷尾闲逛,觉得事事新鲜有趣,当时的杭州城,适才经过战火洗礼,莫繁华,连些许热闹都算不上,方腊逃时,曾放火焚城,城内处处残垣断壁,焦土成堆,官军进城后忙于整治修理、打扫拾掇。几后,才略显城市的气息,教这位从山里走出来的司马举感觉新奇异常。
司马举在两位“等子”(注:等子是北宋低级军官,再高一级是军头)的贴身跟随下,从城东看到城西,从城南走至城北,每日意兴盎然,却苦了两位陪护的“等子”章二虎、卜太原,其他休整的军官士卒,博戏的博戏,逛青楼的逛青楼,要多快活有多快活,他们倒好,日日陪着位乳臭未干的子,走不得、玩不得,好在于崽子有钱,没亏着吃,否则真想一刀剁翻了,丢到运河路喂鱼去。
可漫无目的闲逛,总非正事,当晚,两人碰头一嘀咕,章二虎道:“这崽子有钱,何不诓他去博一博\\u0027关扑\\u0027,赢了是我俩的,输了是崽子的?就是全输了,总强似陪他逛大街。”
卜太原立即赞同:“大哥怎不早?弟烦他多日了!我们还得想个办法,将崽子口袋里的银子装到我们口袋里来才是!”
章二虎一声欢呼,道:“兄弟也有此意,可我担心马将军回来不好交代!”
卜太原攒眉道:“弟倒不担心马将军,马将军交给我们的任务,无非是保护崽子的安全,我们确保他人身无恙,马将军怎会责怪?只不过朝廷有禁令,不准博戏,我们一时去哪找博戏场地?”
章二虎笑着神秘道:“朝廷的禁令在我们官军内行得通么?没场地我们不会邀请几位兄弟自己设置场地么?而且…”到此,章二虎附卜太原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卜太原顿时眉开眼笑地连声道:“这个办法好啊!还是大哥胸有锦囊妙计!”
第二日一大早,章二虎主动踅到司马举居室,司马举方起床。章二虎凑近身,亲切问道:“司马公子,今日作何打算?”
司马举年方十岁,少年性,自是玩乐,此次出远门,父亲却不在身边,无拘无束、逍遥自在,过得异常惬意!几时间,见识了城市的各类活动,有蹴鞠、斗蟋蟀、杂剧等,不一而足,教他大开眼界。特别是瓦舍中百戏杂剧,名目极多,诸如傀儡戏、杂技、角抵戏、滑稽戏、皮影戏、唱、歌舞等,教人眼花缭乱!以前在袁山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尤其是街市上的饮食果子,有银杏、栗子、梨子、核桃、樱桃、龙眼、荔枝、甘蔗等等,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名堂,司马举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张嘴。
章二虎一问,司马举顷刻想到了吃,况且早餐还没吃!“去西城平街吃果子!”司马举脱口而出!
“平街的果子有,何必急在今日?”章二虎淡淡地回答,“今日,我带你去看看新玩意!司马公子一定欢喜!”
“那我们快走!”司马举听到有新玩意,顿时来了精神,立即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