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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规劝义军
    第二日,岳云、张宪等获悉,司马举、贝空四代岳飞出使王善、张用军营,皆来送校司马举、贝空四仍是普通官军装束,一行人簇拥着司马举、贝空四来到瓮城箭楼上,有军士预备刘篮,欲将两人从城头槌下,两人笑了,并排站在四丈高的城头,俯视十丈开外约一丈高的羊马墙,离羊马墙四五丈的,则是宽十来丈的护城河,时至入冬,护城河面,略微结了冰冻。护城河外不远,即有不少叛军摇旗鼓噪,亦有大量军卒持兵器,架木桥,推云梯,预备攻城。

    司马举、贝空四看了一阵后,转身对岳飞道:“岳将军,我等去了!”言毕,两人几乎同时展开双臂,如老鹰般从城头往城外扑下,在箭楼的送行将领,俱是大为震骇,均不约而同将头颅伸出城墙外,欲看司马举、贝空四如何落地。

    快临近地面时,两人忽然探出右脚,在城墙下半腰墙踢了一脚,借势鹞子翻身,便稳稳站立地面了。两人腾跃几步,到了羊马墙脚下,又腾身而起,脚尖在羊马墙上点了几下,跃上墙头,继而扑身下墙。须臾,已到护城河边,两人身影如被无形之手提起,脚尖又在冰块上轻轻一点,迅即飞到了护城河对面。两人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教瓮城箭楼上的众将官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来!便是张宪,亦是敬佩不已,暗忖,自己亦可勉强为之,可动作如此迅捷、舒展、漂亮,他却万万做不到!

    司马举、贝空四飘然过了护城河,令在护城河边忙活的叛军感到十分突兀,两人身穿官军服色,从哪里冒出来的?皆是不知!

    一位头目喝问道:“站住,你们甚么人?来此做甚么?”

    贝空四笑道:“你不见我们身上装束么?我们从城里来,代表官军,找你们王善、张用大头领的!快去通报罢!”

    “从城里出来的?怎不见城头放吊篮?怎不见放吊桥?”那头目兀自不信。

    “何必啰嗦?耽误大事,你们王善、张用大头领不将你活剥了?”贝空四威胁道。

    头目看贝空四得严重,不敢怠慢,忙向上禀报,半晌,几人急促促奔来,将他们带到二十里之外的王善军帐前。

    两人在军帐前立了片刻,只听得里面大喝一声:“带开封使者进来!”

    军帐里出来四位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夹持着司马举与贝空四,拥入军帐。司马举抬头看时,军帐从外至里,排着两列刀斧手,个个满脸横肉,虎背熊腰。军帐正中,军案后面,并排坐着两人,皆披红色大氅。一人年约五十许,须发灰白,精神矍铄,眼露精光。另一人八须胡,脸色红润。

    军案两旁,又排列坐着九位大汉,装束各异,有官军服色,有书生衣装,有江湖打扮,有道士衣着,有百姓服饰,不一而足。

    司马举、贝空四立在军帐中央,叛军众人,皆是虎视眈眈,盯着两人!贝空四、司马举毫无惧色,反而逐一扫视在坐各位。良久,灰白胡子猛然拍案喝道:“尔等何人,来此何干?”

    贝空四仰头冷笑:“久闻河东‘雪中炭’大名,江湖盛传,威震四海,不意今日如此待客!”

    王善道:“既知我以往江湖混号,便是江湖中人,报上名来罢?”

    贝空四毫不买绽:“大头领号称拥兵五十万,却偏偏缺一张待客之座么?此事传出江湖,怕是要砸了你‘雪中炭’之雅号了!”

    王善老脸微红,左边一道士装束清瘦人,霍地起身厉声喝道:“无名之卒,如此狂妄,视我义军无人耶?”

    贝空四、司马举负手睥睨而立,并不作答!那道士还要呵斥,王善座旁八须胡起身制止道:“孙道长且慢!”那道士负气坐下。

    八须胡道:“我义军之高座,岂是人人有资格坐得的?两位敢闯我五十万大军之营,想必亦有些来头!”

    贝空四道:“将军必是张大头领了!在下贝空四,这位乃原‘宜春山庄’司马庄主之子司马举!”贝空四话之时,指了指身边的司马举。

    “原是丐帮贝副帮主,倒也失敬!来人,看座!”王善微微一惊,下令道。

    两人在军案一侧坐定,张用问道:“贝副帮主身为武林豪杰,怎的为开封城官军担当客来了?”

    贝空四笑道:“两大头领曾是江湖豪杰,亦受过朝廷委任,不过其中有些变故,以致今日误会,贝某受官军差遣,为双方前线搭桥,做个军中月老,阵前红娘,也是担得的!”

    王善冷冷道:“贝副帮主必有高论!我等且洗耳恭听!”

    贝空四便侃侃而谈,将岳飞那套辞一股脑儿搬了出来。王善、张用听了,低头做声不得。贝空四之言,正击中了他们软肋!他们虽有五十万人马,可围攻南薰门多,连皮毛也没挨着,每日五十万之众需要填饱肚子,粮草问题始终教人心焦。如今打又不是,撤又不是,骑虎难下!

    两人心中思量,你贝空四一团口水喷来,我们便撤军,似乎愈加难堪啊!

    沉默之中,右手一位身着秀才服饰的书生站起,寒冬季节,却拿着一把折扇,在手中晃悠道:“贝副帮主可谓大言不惭,开封城内,官军总共不过五万,可一战而破我义军!何不破来看看?”

    众人皆道:“韩军师所言极是!何不派军出城一战?缩在城里算甚么好汉?”

    贝空四道:“我们恶战,倒教金军欢欣不已!”

    王善突然道:“杜充一反宗泽元帅招抚方略,视我等义军为草寇,疑我防我害我!我等围攻开封,非反朝廷,实反杜充也!倘若朝廷罢黜杜充,我等迅即撤兵!”

    贝空四道:“大头领所言,实乃强人所难!莫朝廷用人,自有庙算!建炎皇帝现在东南,与开封相距两千里,来去所费时日,岂是一两日计?”

    张用道:“我等与杜充那厮,势不两立!杜充那厮一日为开封留守,我等便一日不退兵!”

    在坐众人又齐声道:“我等正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