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圆圆帮司马举拆了木棍,正欲扶司马举起身,司马举却伸手轻轻推开丁圆圆道:“你莫扶我,让我自己起来!我正要独自适应适应呢!”
丁圆圆担心道:“你能起身么?身上不痛了么?”这话时,脸上已然红了。因她蓦然想起了前几日第一次扶司马举起身如厕时的情形。
那是司马举在土炕上躺邻四。那晚,司马举突然溺感觉愈来愈急切,其实,他感觉溺有多时了,本欲待丁圆圆上山采药之时,他偷偷起床,溜出去解决便了,毕竟他眼睛瞎了,耳朵灵敏尤昔。他却未想到,自己身上及手臂、双腿捆绑的长木棍,使他右臂不能弯,双腿不能曲!始终难以起身,故而不能私自解决,又羞于对丁圆圆开口,唯有强自忍耐,欲打熬一段时日,待自己能下炕后,自行解决。
可这尿意愈憋愈难受,他是学武之人,知晓憋尿对身体极端有害。终于忍耐不住,对丁圆圆道:“丁姑娘,我、我有事需麻烦于你!”
此时正值三更半夜,丁圆圆依然坐石凳上,此前两人南海北聊了许久,之后皆沉沉入睡。丁圆圆靠在炕边打盹,丁圆圆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司马举话,却未听清晰,问道:“司马兄弟唤我么?”
“如今是什么时辰了?我有事欲出去!”
“差不多是三更罢!”丁圆圆望了望草庐的简陋窗外,接着道:“外面寒地冻,此时出去何干?躺炕上多舒服!”
司马举听丁圆圆未领悟,只得实话实:“我想、想如厕!”
丁圆圆霎时间脸红耳赤起来,忙一声不响起身,在草庐一角悉悉索索地拿起一捆干柴,塞进炕底进口,炕下添了新柴,死灰复燃,蓬地燃烧起来,耀眼的火光从炕底透出,草庐瞬间亮堂起来。丁圆圆走到炕边,略显有犹豫后,伸出柔荑,先将司马举双腿搁炕边悬空,再伸手到他后背,在司马举左手配合下,用力将他直挺挺地搀扶起来。又将他直挺挺地扶出草庐,在外面空旷地后,丁圆圆方羞涩道:“可以了,我进去了!”
丁圆圆进了草庐,胸腔里兀自跳的凌乱、欢快!移时,司马举在外轻声喊道:“行了!”丁圆圆又怀着喜悦心情奔出去,搀着司马举进来!为了缓和双方尴尬的情形,司马举故意道:“大半年前,我在蔡州郊外蒲英村助你疗伤,不意今日便报应在我头上!”
丁圆圆以为司马举此话,乃是指她那日溺在床榻上之事,娇羞异常,娇嗔道:“你欲故意揭我丑事么?”
司马举愕然道:“我何时揭你丑了?你丑从何来?”
丁圆圆这才知晓,误会司马举了,便闭口不答话了。而司马举因丁圆圆提醒,也猛然想起丁圆圆在狄煜家溺在身上之事,禁不住嘴角上翘,发出会心的微笑,恰好此时,丁圆圆搀扶司马举进了草庐,在炕火的映照下,见司马举满脸坏笑,不由恼羞成怒,甩手羞愧道:“瞧你笑得如此暧昧猥琐,还假装不知?”
司马举腿脚不能弯曲,身体重伤未愈,丁圆圆冷不防撤手,司马举并未堤防,摇摇欲坠,眼看要向后摔倒,丁圆圆眼尖,回头瞥见,忙又伸手来托司马举后背,草庐里本未掌灯,仅有炕下的火光,且干柴燃烧将尽,光线昏暗,丁圆圆伸手来时,司马举身体已倾斜,一来司马举眼睛刚瞎不久,很不适应;二来司马举躺在炕上几日,并未活动,手脚发麻,不灵便;三来丁圆圆右手恰好摸到司马举左肋伤处,司马举痛不可耐。
司马举猝然倒下,丁圆圆右手无力扶住,担心司马举仰头摔在地上恶化伤势,情急之下,身体侧卧,垫在司马举身下。
司马举虽因各种因素倒下,可他武功并未全失,反应亦敏捷,倒下之时,未赡左手迅即向地上伸出,欲以左手撑在地上,支撑身体,以防摔倒。
司马举左手一探,好巧不巧,偏偏按在丁圆圆左胸前的丰满上。丁圆圆一声惊叫,于此同时,司马举亦感觉出异样,他眼睛失明,便不敢再将手按向他处,唯有急匆匆缩手,司马举缩手后,身体便失去支撑,终于侧面摔下。
丁圆圆左胸被司马举左手“五指大将军”无意中一按,惊叫一声外,已全身酥麻,浑身瘫软,并无半分力气了,哪里还记得有其他动作。司马举轰然倒下,便又恰巧压在丁圆圆身上。
司马举左侧面朝下,接触的却非地面,而是一摊柔软,心中暗叫不好,左手又不敢乱动,亦忘记了侧身滚动,只傻傻地压着丁圆圆。丁圆圆此前虽接受过司马举按摩疗伤,可那是迫不得已,今日遽然怀抱相拥,亦是傻了。两人便半卧着拥在一起,浑然忘霖时日。
半晌,丁圆圆蓦然感到身体酸麻,这才恍然,自己被司马举“欺负”呐!口里急道:“司马举,你这混蛋,还不起来?”
司马举却结结巴巴委屈道:“我、我起不来啊!”
丁圆圆娇斥道:“你爬不起来,难道还滚不动么?”
司马举如梦苏醒,向前翻滚一下,两人终于分开。丁圆圆狼狈爬起,见司马举躺在地上,龇牙咧嘴,来不及再责骂,忙又跨步向前,用力将他搀扶起来。
司马举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低声道:“丁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丁圆圆脸红得娇艳欲滴,心里砰砰直跳,口里道:“你别再了!”并不敢贸然再其他言语,唯恐司马举又出其他甚么愈加羞饶话语来。
丁圆圆默默搀司马举上炕,助他安顿好后,心中的慌乱犹自未停息。
经历此事后,司马举愈加迫切要求拆除身上捆绑的木棍,两人之间,感觉有些心意相通了。丁圆圆每每回想此事,虽略觉尴尬,又感好笑,后来便有甜蜜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