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观”内打斗激烈,杨继明、方龙渐渐趋于劣势,门外为首游客眉宇间虽有忧色,可外表平静如水,背负双手,气定神闲,似乎无意上场!
杨继明、方龙苦斗近百招之中,其实早发觉,“北斗七星阵”之关键所在,乃是大师哥“权”位。一举拿下大师哥,此阵或许就破了,可“权”位影玉衡”、“玑”、“璇”、“枢”四位照应,欲单独对付“权”位的大师哥,何其难也!尤其是变阵之后,阵中七人武功大增,进攻势猛,两人欲寻机对攻大师哥,防御便有些捉襟见肘。
危机之时,为首游客缓步至门口,高声叫道:“不胜即胜,败乃非败,贵在持久!”
杨继明、方龙听了,登时精神为之一振,明显放弃反攻企图,静心应对阵中七饶攻势!为首游客的提醒,教司马举佩服万分,暗道:“他真是明眼如炬,阵中症结所在,一目了然!”
丁圆圆听得迷迷糊糊,问司马举:“那饶话,是何意思啊?”
司马举轻声道:“你不记得那孟师弟曾,变阵他可支撑一柱香功夫,料想变阵后,损耗内力必大,那孟师弟内力可能相对较弱,只能支持一柱香功夫,为首游客提醒杨继明、方龙,莫要想着反攻,只要挺住这两刻时辰,孟师弟必然露底,正是‘不胜即胜,败乃非败’!”
圆圆恍然大悟!
杨继明、方龙受零拨,收劲尽力防守,两人武功奇高,同心协力,只防守不反击,兼有反而畜养了精力,华山弟子如何不知?七人愈加招招凌厉,剑剑凶狠,可惜,均被两人有惊无险地化解。
眼看过来又拼了三十招,孟师弟果然开始额头微汗、气喘吁吁,步法不稳。大师哥知他挨不了多久,并未着急,却高喊道:“岳师弟,你来接替孟师弟练十招!”
岳师弟应声,持剑重新到“枢”位,将“孟师弟”换下。原来,变阵后,上下阵撤换人员,却在“枢”位了。
华山派弟子不遵江湖规矩,门外为首游客有些愕然。杨继明、方龙眼看如意算盘落空,非但再无机会攻孟师弟的弱点,两人反而成了他们华山弟子练阵的陪练对手,方龙不禁勃然大怒喝道:“‘华山派’如此无耻,一贯采取车轮战对敌?”
“阁下自恃武功撩,欺我华山派无人,来我华山派撒野,却也万万不行!”大师哥道。
方龙叫道:“有本事我们两人来对决!”
“单打独斗固然是英雄好汉,可我‘北斗七星阵’不是为七人对付一人而设,你们若是十人,我们还仍是七人!”大师哥大言不惭,言下之意,你们不服,你们在“玉泉观”门外不是还有人么?也可进来参战啊!华山弟子以为,司马举、丁圆圆是杨继明等饶同伴。
杨继明等及司马举,一时均未完全明白大师哥意思,杨继明怒道:“你甚么意思?”
大师哥嘴贱,笑道:“门外不是还有三人,也可来上阵啊!”
司马举这才知晓,看个热闹,看出祸来了。人家“华山派”以为他们是来踹山头的呐!司马举望望为首游客,他终于呈现出忧虑神情。司马举不想招惹是非,再看下去恐怕误会更深,暗中拉了拉圆圆手,轻声道:“我们走罢!”
两人转身,下了三级石级,背后传来哄笑声:“大家看,有两人,吓得先跑了!”司马举脚下不由停了一停。圆圆怕他着恼,轻柔地捏了捏他手。
“他们并非我等同伴。”司马举耳边传来为首游客的解释声。
“他们跑了,你还为他掩饰!你可真好心,那你上啊?”笑声未绝。司马举的感觉便很不好了。我不想惹事,并非怕事!我不招惹你,你偏要招惹我,怪我不得!司马举心道,况且,那为首游客对我颇友善,帮他一帮,也是应该。
司马举牵着圆圆,又反身几步登上了台阶,在门口,轻轻拍了拍圆圆肩头道:“我去去就回来!”圆圆知不可违,默默点头。
司马举朝为首游客含笑示意,人影轻晃,已进了“玉泉观”大门,那些观战的道士,有几位正朝门外嬉闹,见司马举幽灵般闪进观门,愣得张口结舌。
司马举进晾观,亦不打话,纵身一跃,劈掌直取“权”位大师哥!大师哥正指挥六人将杨继明、方龙团团困住,不意半中掉下一人来,身法之快,掌力之雄厚,闻所未闻!忙左手借阵中合力,以掌相应,两掌相交,啵地一声,司马举借力反身跃回!两人似乎旗鼓相当。大师哥大感心安,扫了一眼落在阵外的司马举道:“不过尔尔!”
他却不知,司马举此掌,只有三成功力,存心试探而已,他旁观已久,知大师哥为全阵中枢,破了他,全阵瘫痪!而攻破大师哥的关键,并非入阵,而是空中打击。入了阵,则被阵中七人合力牵制,武功再高,仓促间也难有作为。司马举弹出阵外,大师哥尚以为他畏惧不敢入阵,故而轻蔑评“不过尔尔”。
司马举亦不回应,再次飞身跃起,右手灌注九成内力,直击大师哥头顶,大师哥不知深浅,又出掌上举相接。
此阵奥妙,运行之中,内力相互补充,越靠近中枢“权”位,一人内力等于七人合力!故而大师哥有恃无恐,孰知,司马举内力雄浑得令人恐怖,两掌相接,大师哥被震得左手发麻,惊恐之间,司马举岂容他喘息,半空之中,左掌电光火石便按在了他肩头“肩井穴”,大师哥登时被击倒在地,司马举翻身飘然落于阵外。
大师哥“权”之位,犹如一串佛珠中间的绳子,绳子断了,佛珠亦散了。
大师哥倒地,其他六人顿时失了指挥,乱了分寸,杨继明、方龙乘机刺、劈、点、推,将岳、陈两人放翻在地,其他四人见势不妙,忽地散了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