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举于一柱香功夫之间,便将“一钩一锏”击毙了,兀术虽被司马举点了穴道,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弹,但头脑依然清醒,便知今日之灾,难以逃脱,索性闭眼听由命!
司马举杀了“一钩一锏”,迅即闪到床榻前,伸手抓住兀术的腰带,将他轻轻提起。从大帐洞口窜出,隐在黑暗之中了。须臾,背后歌姬尖声大叫划破夜空,随后,军营隐隐骚动起来。
司马举出了金军大营,提着兀术疾行,黑暗之中,兀术道:“司马少侠大难不死,武功大进,可喜可贺!”
兀术在此关头,仍临危不惧,司马举不由暗自佩服。司马举并不理会,兀术无趣,亦再不开口,感觉司马举提着他一百多斤如同无物,暗惊中原武功,深不可测!
司马举携兀术到了破败的华清宫,华清宫本来有几位道士打理,因金军屯军在侧,跑得无影无踪。进军营之前,司马举曾在此打探过,司马举揣测,若擒得兀术,势必要审问一番,簇最为理想!
司马举将兀术丢在破烂不堪的大殿里,收集了一些柴草,点了一堆篝火,两人并排席地坐在篝火前,若有不知情者见此境况,还以为两人是好友呢!
司马举徐徐道:“兀术元帅,我司马举敬你是位英雄,不愿对你用强。请你出杀害家父凶手是谁,我司马举立即放你回去!”
兀术专注地望着司马举,亦徐徐道:“本帅乃统领大金几十万雄兵的元帅,被你押到这破宫之中逼问,司马少侠还雅言不用强?”
司马举略微尴尬:“此事对在下来讲,堪比大,如有得罪,请元帅见谅!”
兀术傲然道:“本帅乃大金太祖龙子,岂受他人审问?”
司马举道:“你我同坐,我问你答,犹如朋友交谈,何来审问一?”
兀术仰大笑:“不想司马少侠武功惊人,口才亦是一流!朋友交谈?如何不在本帅军营?如何将护卫本帅的‘一钩一锏’杀害?”
司马举微怒道:“我以礼待你,你何必咄咄逼人?我的杀父仇人,对你来,不过是一人名而已!”
兀术道:“非也!对你来乃一人名,对我来,则是皇族尊严!”
司马举气愤了,威胁道:“你要尊严还是要性命?”
兀术面不改色,针锋相对道:“对我皇族而言,尊严比性命尤重!你欲杀欲剐,悉听尊便!只怕我兀术死了,这秘密便无让知了!”
司马举愣了愣神,缓和道:“你固然得不错,我并非要你死!我只要答案!”
兀术眼光闪了闪,道:“你若诚心问我,便放我回去,明日午后,我在军帐中等你,你问我答,这才不失礼节!”
“此话当真?”司马举自然不信!
“信不信由你!”兀术乜着眼,淡定道。
司马举不由沉思起来。这兀术身边已无“一钩一锏”保护,我去他金军大营,恍如无人之境,他若不信守承诺,我再擒他不迟!他兀术能飞出我手掌心?思虑至此,司马举重新客气道:“在下今日且放元帅回去,明日必来登门拜访,望元帅如实相告!”
兀术哈哈笑道:“本帅恭候少侠光临!”
东方泛白,晨光熹微,司马举站在颓废的华清宫前,手里拿着一块玉佩,这是兀术留下的信物。司马举望着兀术高大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微光之中,暗忖:这兀术,会言而有信么?
晌午,艳阳高照,骊山金军军营辕门外,一位白衣青年向卫兵递上玉佩,求见金军统帅兀术,不移时,里面钟鼓齐鸣,司马举远远望见,兀术在一群人簇拥下,缓缓而出,至辕门口,兀术站定,朗声道:“司马少侠别来无恙?”
司马举见他拿模拿样,有些反感,可他毕竟亲自来迎接,这份人情不可谓不大,于是欠身道:“在下叨扰元帅,恕罪、恕罪!”
兀术哈哈大笑,连声道:“司马少侠光临,本帅喜不自胜!快请进!”兀术完,竟伸出手来,亲自挽着司马举左手,亲切万分地谈笑着,两人一同进入大营。兀术演戏纯熟,热情万分,不仅司马举一头雾水,兀术旁边将校,亦以为两人乃至交好友!
众冉了兀术军帐前,兀术转身对随行将校道:“我与司马少侠乃旧识,有要事相商,你们且莫打搅!大家按原定计划行事!”众人躬身退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军帐,分宾主坐定。兀术叹服道:“司马少侠胆量非凡,令本帅敬佩不已!”
司马举道:“为父报仇,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兀术问道:“少侠观我大金军士,颇雄壮否?”
司马举不屑道:“确属虎狼之师!不过,在下欲在元帅军中擒拿某个人,易如反掌尔!”
兀术尴尬惋惜:“少侠武功超凡入圣,非但不能为我大金所用,反而与本帅为敌,良可叹息!”完,又摇头不已!
司马举听他东拉西扯,不入正题,只得直抒胸臆:“今日在下与元帅坦诚相见,元帅也应该对在下坦诚以告了罢?那受你委托到袁州袁山的蒙面人,到底是谁?”
兀术面目抽搐了一下,艰难道:“此事,此事涉及我大金军事机密,我万万不得!”
“你甚么?”司马举腾地站起身来!
“少侠莫急,此事还有一人知悉,他便是…”
“你言而无信,我怎会再信你鬼话?”司马举怒道。
“少侠若不信,但可再将本帅擒了去!”
“你以为我不敢么?”司马举拍案道。
“无须少侠动手,本帅跟你去便是!”
“甚么?”司马举一下未反应过来。
“少侠要拿本帅,本帅便跟你去!”
“你真的?”司马举反而不信了。
“有何怀疑?”兀术边边脱了身上戎装,露出一身黑色劲装来!见司马举看得发愣,兀术主动走向军帐门口,回头道,“我们走罢?”司马举反而被他弄得云山雾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