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嵩与龙陆昆联手,不利的形势慢慢朝司马举倾斜。丰富的实战经验使司马举十分清醒,此时,千万不能急躁!临危不乱,才可能扭转战局。
这个浅显道理,司马举明白,卢嵩、龙陆昆也明白。三人拼杀了二十来招,相互之间均未讨到便宜。
蓦然,卢嵩边打边问龙陆昆道:“陆昆,你到我府上来,那丁圆圆呢?”
龙陆昆回道:“我已命人守着呢!”
卢嵩道:“那丁圆圆武功不弱,寻常人哪里守得住?”
龙陆昆阴森森道:“丁圆圆有武功不假,可那孩子不到一岁啊!”
两人一问一答,的是司马举极端关注的妻儿,司马举怎不上心?他听得几句,心中怒火升腾,忙告诫自己,此乃两位奸贼之计,万万不可上当心乱!司马举想到此,充耳不闻,埋头应战,攻守仍是自如!
卢嵩又道:“那孩子在丁圆圆身边,你如何控制得住?”
龙陆昆道:“卢大人贵人多忘事!你早买通了丁圆圆带来的身边丫鬟和婆子,有她们协助,何事不成?”
卢嵩假装笑道:“我倒忘了此节!”
龙陆昆又道:“那丁圆圆长得可真水灵,若非你劝我先忍耐忍耐!我可没如此好脾性!这贼几次凌辱我不轻呐!我在他妻子身上报仇,也是使得的!”
司马举听到此处,虽竭力控制?可仍怒火填膺,不由怒吼了一句“恶贼!”手头的招式虽然越发凶猛,却无适才一般严谨了。
卢嵩、龙陆昆两人竭力接招,口里仍未停歇。卢嵩道:“陆昆呀!你这好色的毛病,何时能改?你不记得以前的教训么?”
龙陆昆恬不知耻地笑道:“男人一生,要么为色,要么为权!你卢大人喜欢权,我龙陆昆既喜欢权,也喜欢色!”
司马举又骂道:“无耻之徒!”
卢嵩接着道:“我们今晚将这漏网之鱼杀了,那丁圆圆还不是你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尽调笑之能事,视司马举为无物,尤其愤懑地是,故意扯到丁圆圆名誉上来,司马举再三劝诫自己莫要生气!可终究忍耐不住。怒火在胸中燃烧,慢慢将眼睛也烧得赤红赤红!
卢嵩、龙陆昆并未罢休。三人一边厮杀,卢嵩一边又故意叫道:“哎呀,陆昆,你出来,我终是有些不放心,若丁圆圆逃了,如何是好?”
龙陆昆回道:“我叫婆子将那孩子抱到另外去处了,丁圆圆寻不到孩子,怎会独自逃走?”
卢嵩道:“这几日丁圆圆没闹着要走么?”
龙陆昆得意道:“怎么没闹?只不过被我阻拦了而已!她丁圆圆是有些武功,却不在我眼下!”
卢嵩与龙陆昆得欢快,手头却配合得密不透风!司马举听得已是怒发冲冠,心浮气躁之余,步法与招式皆有些散乱了。卢嵩、龙陆昆原便占有优势,如此一来,司马举劣势愈加显着,有两次,险些被卢嵩掌风扫到肩头。司马举想稳定心神,知今日生死存亡之际,万不可分心,可脑海里一想到圆圆被龙陆昆欺凌,心头忍不住颤栗起来。
司马举神色的微妙变化及动作的巨大差异,虽然厅堂里的蜡烛已烧至尾末,烛光昏暗,远没有方才敞亮,可怎能逃脱卢嵩、龙陆昆两位大奸巨滑的眼睛。两人还要出言相激,恰在此时,有门口一阵微风吹进,将门口那支蜡烛吹灭了,厅堂里顿时暗淡了许多,卢嵩、龙陆昆两人招式因此稍稍迟滞了一下。
司马举灵光一闪,往后大跃一步,就近厅堂正墙前的蜡烛,掌风一扫,剩下唯一亮着的蜡烛,随掌风而灭,厅堂里顿时漆黑一团。
司马举在花甸谷底,曾有两年时间眼盲,王老志又教他在瀑布边的黑草庐里练了“听风掌”,黑暗对司马举来,完全不是障碍,而卢嵩、龙陆昆则不然!他们怎能一下适应漆黑的环境?幸好司马举的“听风掌”只用五成功力,带影呼呼”之声,卢嵩、龙陆昆均能闻声躲开,可他们若想攻击司马举,一时却无从着手!
黑暗之中,形势逆转!卢嵩急得大喊:“卢泰,你是死人么?掌灯,掌灯!”
卢泰是卢府管家,也是卢嵩多年的亲信,一直厅堂内侧关注战况,眼见老爷占了上风,正暗自虚了一口气,厅堂突然漆黑,他慌忙跑到后堂,招呼下茹蜡烛。须臾,有两位下人,各端一支蜡烛从后堂进来,厅堂瞬间明亮起来。司马举正在背朝厅堂正墙之前不远,百忙之中,反手两掌,两位下人尚未将蜡烛放稳当,在手里便熄灭了,厅堂复又漆黑,两位吓得调头往后堂乱窜。
“卢泰,叫茹了蜡烛站门口!”卢嵩边回击边提醒管家道。
卢嵩方完,忽然感到一股劲风削来,无声无息,卢嵩毕竟浸淫武学多年,反应敏捷,迅即出掌迎击,可仍稍微慢了半步,卢嵩只觉得对方掌风,穿透自己的掌力,如砍刀劈过来,剁在自己右胸,卢嵩胸口大痛,感觉有鲜血流出,惊得汗毛竖起,厉声喝道:“卢泰,灯呢?”
司马举不待他完,紧接着又是一记内力十分的“听风掌”,仍是无声无息,卢嵩狡猾透顶,挨了一记,便不顾形象,就地往后朝厅堂门口滚去!堪堪躲过了司马举这致命一击。司马举听得卢嵩举动,飞身而起,朝卢嵩扑来,欲再给卢嵩雷霆一击,此时,龙陆昆总算听到了一丝动静,朝司马举奋力轰了一瞻降龙十八掌”。司马举无法,半空中翻身回落。
司马举落地之时,卢泰指挥卢府两位下人,手持粗大蜡烛,站在厅堂门口,卢泰远远站在下人背后,见厅堂内老爷刚刚从地上爬起,胸口一片殷红,当是挂彩了。
卢嵩借门外烛光,见胸前衣服被掌锋划破,胸口有一道五寸长的口子,所幸伤口不深,仅伤皮肉,未伤筋骨。卢嵩点了伤口周边穴道,血流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