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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来啊!你是凶得很嘛!打我呀!
    谁也没想到,张氏一开口,就是各种口吐芬芳。

    污言秽语脱口而出,更是上句不离爹娘二字,下句又咒她断子绝孙。

    最后还冲她啐了口老痰说:“来啊!你是凶得很嘛!打我呀!”

    林桃从来不惯着这种嘴臭的人,扑上去,对着张氏的脸就是一顿大耳刮子。

    如放鞭炮般一连串清脆的耳光声,把在场的人都吓傻了。

    被按在地上的张氏,耳朵里嗡嗡响,眼睛更是一片模糊,整个人天旋地转的。

    别说还手了,她想张嘴喊声救命都做不到。

    林桃右手一耳刮子下去,嘴上也骂道:“骂人不带娘,你不懂是吧?”

    左手随即也抽到张氏脸上:“你难道不是娘生爹养,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啪!”

    “既然你娘没教你出门在外,要懂得尊重,老娘今天就让你明白一下,天是王大,你不是王二!”

    “啪!”

    “你

    “救……”

    “啪啪!”

    “救命。”

    里正爷这才使着婆子们上来扯架。

    林桃被拉开时,又送了几个大飞脚给张氏。

    等张氏被人扶起来时,脸上全是一个盖一个巴掌印,而那张满嘴芬芳的嘴,此刻肿得跟猪鼻拱似的。

    林桃一抽手,张氏吓得惊叫连连的往村民身后躲。

    旁边几个和原主不对付的婆子,直道:“哎呦!不就骂几句嘴嘛,咋还真下这么狠的手喔。瞧瞧大拿家的那张脸,肿得都不成人样了。也太可怜了。”

    林桃质问:“可怜?她要是说你闺女出门被人哗哗哗,咒你儿子生娃没屁眼,咒你男人不得好死,你能可怜她?”

    那婆子当即不吭声,躲去了一边。

    林桃指着张氏说:“下回再满嘴喷粪,小心你那张嘴!”

    张氏浑身颤抖的缩去众人背后,连头都不敢露一下。

    林桃一转身准备回家,就见自家四个娃拿的拿笤帚,握的握扁担,提的提菜刀冲了出来。

    四人煞白着脸,将她团团护住。

    那又怂又装的样子,直接把林桃逗乐了。

    拽着四个娃,直接回了自家院子,反手便是大门一关爱谁谁。

    “好了,人家的事和咱没关系!赶紧做饭。”

    四个娃都动了起来。

    林桃也没闲着,打算拿买来的那些生虫的菽碎喂鸡。

    粮荒呢!七十一斗的菽,好多人都快吃不起了,哪能拿来喂鸡呢!

    “娘!菽留着咱自己吃。我今天和阿妹上山抓了这些蚂蚁,正好可以拿来喂鸡。”徐大炕提着个背篓追过来。

    薅开里面的枯草落叶,抱出个土坛子来。

    “这是啥啊?”林桃问。

    徐大炕笑得憨厚:“蚂蚁。”

    而林桃却是被背篓里,几颗黑漆漆的卵形物体吸引。

    “这是啥啊?”她指着背篓问。

    “这是我掏蚂蚁洞的时候,从蚂蚁洞里挖到的。也不知是个啥,只想着蚂蚁能吃,那咱家鸡也指定能吃。”

    林桃把那煤球一样的东西拿出来看了半晌。

    不会吧!

    这也能被大炕挖到?

    不可能不可能,要知道,这东西人家那些常年走山的,都极难碰到。

    大炕虽像山神奶奶的崽似的,有气运加身,找着金钗已属难得。

    这种稀罕玩意,哪能是说碰到就碰到的呢。

    “真的是在蚂蚁洞里挖到的?”

    “嗯!可惜,那洞里没有蚂蚁。要不然,也不会只抓到这么点蚂蚁。”

    当听到大炕说洞里没有蚂蚁,林桃的心就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似的。

    下一秒,心跳急速跳动,全身血液沸腾。

    它可是一种稀有的名贵中药材!

    唯一的生长地,就是蚂蚁废弃的洞穴里!

    哪怕是在她上一世时,这种名贵的药材,也是少有的,不能人工培养种植的药材。

    因此,市价高达一千多元一克!

    “娘?您咋了?”

    徐大炕喊她,好才回过神来。

    连拿了个土罐子,把那些小无花果似的宝贝装起来。

    虽然只有三颗,那也名副其实的宝贝呀!

    她这傻儿子,还想拿乌灵参喂鸡呢!

    “大炕啊,这可不是蚂蚁的粮食。而是一种非常名贵,且难以找到的药材!它啊,叫乌灵参!”

    “啊?长这个样,也是药材?”

    “当然了!这世上的药材多了去了。只是有些寻常见,有些不常见。而走山的采药人,便是凭着自己对药材的了解,进山采挖一些不常见的。”

    徐大炕认真点头,拿起一个乌灵参仔细地看。

    有了上回的经验,林桃也不打扰,她知道这是大炕牢记一件东西的方法,便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

    许久后,徐大炕才把那枚乌灵参放回罐子里。

    “记住了?”林桃问。

    “记住了。”

    “那你挖到这东西的附近,还有吗?”林桃又问。

    就这,要是能多挖到一些,她和四个娃就可以直接摆烂了呀!

    徐大炕一拍胸脯说:“下次上山的时候,我再去挖挖看。”

    “行了。这些个难得的东西,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下回啊,你也别一个人上山,不安全。我买了生虫的菽碎拿来喂鸡。

    这些鸡吃的东西,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徐大炕听话的点了点头。

    她这儿子,可是实打实的气运之子!出不得一点差错!

    这一晚,隔壁的哭声就没停过。

    直到早上,听说刘大拿找着了。

    听说,人摔成了零部件,脑浆子崩了一地。

    因为昨儿没找着,尸体在山里过了夜,像是被动物啃食过,已经面目全非甚至七零八落。

    嫁进刘家才一年的张氏,直接哭得昏死过去。

    也是!这里的女人地位极低,男人没了,她就成了寡妇,还是个连娃都没有的寡妇。

    像这样失去了传宗接代作用的寡妇儿媳,婆家是还能再把她嫁人的。

    说好听那叫嫁出去,说难听点,就是转手再卖。

    也难怪张氏会哭晕过去。

    毕竟亲生娘家把她嫁出来,是要替她考虑未来的日子好不好过的。

    可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婆家人,就不好说了。

    按照惯例,死人是要在家里摆上几天,让远方的亲朋赶来吊唁。

    然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都是草草就将人葬了。

    这不,刘老头做主,明儿一早,村里人帮着抬上山安葬。

    然而这晚,接连哭了两日的隔壁,吵闹打砸声直冲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