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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弄个金矿啥的,那不赚翻了?
    而这边,周锄回来第一件事,就把他爹背了起来。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周老头抱着手里的火草绳团惊慌得不行。

    周氏吓得一下跳起来,扶着不敢动,生怕周锄没背稳再给摔喽。

    “爹!咱去看腿去!”周锄斩钉截铁的说。

    陈月娥挺着个大肚子起来:“是啊,咋想着现在去了?”

    “我不去!放我下来!”

    周老头疯狂扭动身体挣着要下去,吓得周锄连忙把人往地上放。

    这要摔下去,就不止腿有问题了。

    一落地,周老头就骂道:“你小子钱多得没处花了是吗?给我这个要死的人看什么腿?”

    “爹!不许你这么说!”

    “我哪说得不对了?锄头,我知道你孝顺,可钱不是这么花的!我这腿早就没必要治了!你挣那点钱容易吗!每天早出晚归的!

    那都是拿命换来的呀!”

    说到激动处,周老头哽咽起来:“那钱,你得留着,你媳妇大着肚子,孩子出生处处都要钱。

    三娃子也还那么小,爹娘没本事,不仅成了你的负担,还让三娃也靠你过日子。

    这些年,你的不容易、你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我和你娘都看得明明白白的。【1】

    【6】

    【6】

    【小】

    【说】

    你和月娥能不把我们老两口送进活死人墓,已经足够孝心了!

    这个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月娥的。你挣的钱,不是你一个人挣的,里面也有月娥的心血。

    你想,你当学徒那些年,没有月娥日晒雨淋、熬更守夜的给人洗衣裳、补衣裳挣钱,哪有你现在的出人头地?

    这后来,没有她在家侍候我们、照顾你弟弟们,你又如何能安心在外挣钱?

    更何况,她现在怀了娃,有钱你得多买些好的给她补身体。这女人啊,生了娃身体就垮了,得好生吃着养着才被得回来。

    我这腿,就这样了,不值得花那些钱!我没事,真的!你们也别老把这事放在心上。”

    “对对,你爹说得对。”周氏也帮起腔来。

    旁边的陈月娥哭红了眼。

    周三娃一手拉着周氏,一手拉着陈月娥,嘴里只会说不哭。

    周锄却是转头看着陈月娥:“月娥,我保证,我尽量不让你跟着我吃苦。可是我希望你……”

    “别说了锄头,咱一起带爹去看腿!就算后半辈子一直吃苦,我也心甘情愿!有这样的公婆、这样的男人,我陈月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赶紧的!你现在就带爹去。”

    这回,周锄不由分说的就把人背出门了。

    周氏吓得跟着追了出去。

    陈月娥哭着把门关上了。

    “大嫂不哭,三娃长大了和大哥一起挣钱,三娃保证不让大嫂吃苦。”

    陈月娥欣慰的笑了。

    有这样的婆家和男人,即便是吃一辈子苦,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

    昨晚睡得早,林桃天不亮就起来了。

    做好了吃的热在锅里,背着她自己定制的竹挎包就出了门。

    周锄顶着一双黑眼圈靠在墙上打哈欠,一见到她,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去了。

    “咋了?啥事高兴成这样?”林桃问。

    周锄挠着头说:“婶子,我爹的腿有救了!”

    “你带你爹看腿了?”

    “嗯!昨天听了婶子说的话后,我立马就背我爹去看腿了。郎中说我爹的腿能治,虽然治好了也许不像以前那么灵活,但还是能站能走的。”

    林桃一低头,从挎包里拿出一块明晃晃的大光板子,递到周锄手里。

    周锄都看傻了。

    这、这是啥玩意儿啊?

    质地看起来像是银子,但、但谁会这么无聊,把银子做成大光板子啊?

    他不意思问:“婶,这是啥啊?”

    “银子。”林桃道。

    准确的说,这玩意该叫银……瓦片。

    周锄眼角直抽抽:“婶,你、你咋把银子捶成光板了呢?”

    “这你就别管了。你给我说说,怎么把这东西弄成可以用的样子?”昨晚她为这事,愁得不行。

    要知道,在上一世,这可是赃款,是非法收入。

    原主也是个不懂律法的,哪里懂这些。

    眼要又到了要用银子的时候,这些银块总归还得用得出去才能叫银子。

    不然,都只能是废铁。

    “这、这不简单了嘛!拿把剪刀,给它剪成小块的就是碎银。或者拿去钱庄铸成小银块、大银锭子都可以。

    不过,没有官家印章的银子叫私银,用的时候要看成色,还要拿戥子称量。

    而带有官家印章的银块银锭,叫纹银和官银。不过,也只有大门大户才常使银子。

    但他们出门,因为嫌银锭面额过大,携带不方便,也会把银锭剪成碎银带着出门。”

    林桃听得连连点头。

    不过还是好奇道:“那这私银……官家不禁不吗?”

    “不禁啊!”周锄说:“官家和商贾、钱庄都会收碎银,而后为了储存方便,又会重新火铸成银锭。

    但是火铸会有耗损,所以会扣除耗损的这一部分。也就是说,十两碎银其实并不等于十两。至于火耗是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

    林桃听得一愣愣的,两眼惊叹号的感叹,这里居然对银两毫无监管。

    货币制度这么不严谨,弄个金矿啥的,那不赚翻了?

    于是,她脑海里出现了问荆草。

    等城门能出入以后,她一定要去山上找找看。

    正想得出神时,周锄把手里的银“瓦片”递了回来。

    林桃收回挎包里,顺手拿出来两个银锭子塞过去:“这个,给你爹看腿!只要治得好,诊金不用担心!”

    “这、这怎么能让婶子掏钱!我有的,真的。婶子经我的手买了那么多宅子,东家没少给我钱。”

    “别跟我争,银子收好喽!走,跟我去城门那去。咱们今天,可有得忙活。”林桃转身就走了。

    周锄拿着两锭银子,不敢塞回去,又怕带在身上。

    一时间不知道该追上去,还是先把银子放回家去。

    最后干脆一推门,把银子往里边陈月娥脚边一丢,喊了声“收好”后,关门追了上去。

    ……

    林桃来到城门边时,天光刚刚放亮。

    只见城门里边设起了粥棚,衙役们正忙活着煮粥。

    城楼下,两张长桌挡去了进出的位置,一个文职小吏正端其后,身旁有三只大水缸。

    衙役们正从水车里打水往水缸里倒。

    而城门外,流民们早排起了长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