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有?怎么会遇着这小子呢!
林桃出神之际,就听啪的一声,四丫头一巴掌拍飞了乔书有的手。
“脏手碰过的,我还真就看不上了!”
乔书有一脸震惊,眼前的小女人哪里还是那个娇羞胆小的女孩?那一身清冷桀骜不输男子的气势,还有那原本清秀的脸,今日看上去竟让他有点看迷了眼。
不知为何,他竟然觉着眼前的女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勾魂摄魄的魔力。
不可能的!别人他不了解,徐四妹他还不了解吗?
初识时,倒也觉得她乖巧。
可乖巧久了,他就觉得徐四妹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不仅毫无乖巧可言更让他厌恶!
然而,他努力想要将眼前的人,和以前的徐四重叠,无果!
“再这么盯着我闺女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林桃冷冰冰道。
乔书有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收回目光,稳了稳心神。
“娘!咱换别去买去。看着他,觉着碍眼!”
徐四妹拉着她往外走。
“装什么装?我家布坊里的东西,也是你能买得起的?”
“你家?”
何止徐四妹好奇,林桃更好奇。
四丫头给她说过,这小子打小就被爹娘卖进乔宅。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怎么眨眼又有家了?
乔书有高傲的扬了扬下巴,一脸轻蔑的笑。
“你、乔书有!你嘴里有一句是真话吗?居然为了博取同情,还捏造身世!可耻!”徐四妹唾弃道。
“博取同情?谁同情谁啊!告诉你一声,我早就不姓乔了!现在的我早已不再是乔家下人,如今我回归父姓。我,叫秦书有。”
之所以没有改掉书有二字,只因他觉着这名字书香味十足,比他爹给他取的秦大牛好了不止千万倍!
秦?林桃回想起方才进门时,铺子大门上的牌匾落款明明是张氏。
也就是说,这布坊乃是张姓人家开的。
几件事放到一块,事情也就一目了然。
这乔书有十有八九是张家人替他赎了身后,入赘了张家。
也不知道这张家姑娘是咋想的,会嫁给这么一个渣男!
“乔家也好,张家也罢,与你秦字何干啊?不过就是从做奴才变成了根倒抽门,也值得你拿出来炫耀!
你不会觉得四海之内皆你爹,这天下就都成了你的了?你可真是活在裤裆下,脸都不要了!”m..cc
“你、你、你你……”秦书有气得胸膛跌宕起伏,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我?我哪句说错了?”林桃轻笑,扯着嗓门大声道:“也不知这张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眼瞎到让你这种玩意进了门呢!哎呦!可怜喔!”
看着指着自己的秦书有,气得跟小脑缺失似的手抖个不停。林桃啧啧两声,迈步出去。
这时候的秦书有,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若是没读过书的人,听了方才的话,估计也就只知道那死老婆骂了句不要脸。
可他气的却是前面那句!
四海之内皆他爹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了骂他娘是娼妇嘛!
是可忍,孰不可忍!
气急败坏的秦书有冲出门去,一把就拽住了走在后头的徐四妹的头发。
高高的扬起巴掌,怒吼道:“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
然而秦书有的巴掌还没来得及落下来,徐四妹的拳头已经正中秦书有的眼眶。
眼珠子撕裂般的疼痛,顾不了许多的秦书有收回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然而,他的手在半空被人拉住,只觉得脚突然离地,眼前天地倒转……
耳边传来砰的一声,他的后背钻心的疼。
“再敢动手动脚,我就把你这胳膊废喽!”徐四妹两手揪着秦书有的胳膊,一只脚踩在秦书有的肩上。
她警告式的加大手里的力道,秦书有立马发出杀猪般的哀嚎:“手、要断、断、断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姑奶奶,我真的错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皇朝有文,身体残缺之人,是不得考功名的。他的手要是断了,他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林桃,看着自家闺女的眼里尽是满意。
不得不说,张虎妞这段日子教得是真的很好。
这一招一势和极快的反应力,比她都毫不逊色。
秦书有一声接一声的哀嚎和求饶,引来无数路人围观。
其中不乏冲着徐四妹指指点点的。
话也说得极其难听:“哎呦!这是谁教养出来的母夜叉啊?就这,哪家敢娶不是?”
“可不是!女人没点女人样,打起架来,比男人还狠!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娘,能教出这种玩意来!”
“……”
指指点点间,徐四妹神情慌乱的松开了手。
“你、你们不许侮辱我娘!”
这是她的底线!无论是谁,都绝对不可以侮辱她娘!
围观人群里,议论的人就更多了。
如蜜蜂般嗡嗡嗡的声音里,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林桃倒是一点没受到影响,反观徐四妹,指完这个指那个,神情慌张目光涣散的骂完这个骂那个。
“好了!”林桃一把将徐四妹拉进怀里,拍着背在耳边低语道:“放轻松,放轻松。”
想来,小丫头怕还是头一回,经历这种“当坏人”的场面。
万事开头难嘛!总得慢慢适应。
就在众人指责声中,两个伙计从铺子里冲出来:“姑爷你没事吧?姑爷!”二人说着就去扶秦书有。
林桃目光扫去,却见原本瑟瑟发抖的秦书有,一见那二人非但不起,还整个人滑倒在了地上。
碰瓷啊!
只听秦书有虚弱的说:“快!快去请老爷来!”
那两伙计,一个扶着秦书有,一个转身就往铺子里面跑去。
果然,没一会儿,里面就冲出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方才的伙计就跟在他身后。
那后头还跟着十几个拿着染料搅棍的壮汉,手里木棍上染料滴了一地。
“谁!谁敢在我张氏布坊撒野?”中年男人大吼一声。
地上的秦书有就跟看到主子的狗似的,立马伸手可怜兮兮的喊:“爹、爹!我、我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