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起哄,石癞子一脸不爽的闭上了嘴。
田二狗说:“证据就在这里。只是需要大家一起出力,才能拿得出来。为了以证公平,我和他站在旁边,都不动手。”
“啥?这是啥意思啊?”
连同石癞子在内,所有人都是一脸不解。
田二狗指了指堂屋:“这处堂屋底下,肯定也有镇宅钱。只要大家推倒房屋,把镇宅钱挖出来对比,事实就一目了然了。”
“什、什么?这屋子也要推倒?”石癞子一脸慌张。
“怎么?心慌了啊?”田二狗上幅等着看好戏的样子说:“晚了!我之前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现在想后悔?门都没有了!”
“我、谁后悔了!我没有!我只是想提醒你,就算你背后的主家信任你,你也不能把主家的宅子不当数的乱来吧!”
没人知道石癞子心慌得已经站不住了。
“我没有乱来啊!这宅子,本来就是主家说要推了重建的。只是姚师傅之前没和你们说清楚。
反正都要推倒的,今儿推倒和明儿推倒没差别。你们不是想知道事实吗?动手啊!”
“对啊!”有人惊呼:“那包里掉出来的钱,和埋在地里的钱,肯定是不一样的!只要挖出同样的钱来对比一下,谁在撒谎不就明白了?”
“对对对!要是这里没什么镇宅钱,不也说明石大兄弟没说谎!那钱就是石大兄弟掉在刚才那泥地里的。”
经这么一说,众人都来了干劲。
看得出来,这些人真实的内心十有八九都跟石癞子站在一边呢。
此刻怕是巴不得赶紧推了宅子,为石癞子正名呢。
却没人注意到石癞子脚下不经意的踉跄。
完了!田二狗背后的主家到底是什么人啊?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宅子啊!
而且还说推就推!难道是有金山银山花不完,建房子玩吗?
他、他、他要是早知道,他干嘛要去占那点小便宜呢!
此刻石癞子的心,已经被泪水淹没。
就在他脚上无力向后倒下时,一只大手将他扶住。
“石大哥可不能晕倒啊!咱们谁在说谎,还没个定论呢!”田二狗痞里痞气的扬起一边嘴角。
他哪里是担心石癞子摔倒!不过是担心石癞子假装晕倒或是趁机溜走罢了!
那高高的花坛上,一个小老太太看得兴致勃勃,就差拍手叫好了。
……
不到一个时辰的样子,堂屋就被推倒了。
众人小心的开始清理地基。
“这!找到了!”
一声大喊,众人便围了上去。
“别动啊!都不能动!”田二狗一手按着石癞子的后脖颈,拉着往里走。
刚踏上废墟,还没下到地基呢,石癞子就瘫倒在地了。
田二狗不仅没撒手,还把拖着石癞子往前道:“石大哥这是怎么了?你要的证据就在前面,怎么就脚软了呢?
来来来,当着大伙的面,咱们去看看,到底谁他娘的在撒谎!”
把石癞子拖到地基正中央的一个小坑前,田二狗把怀里那些沾满泥土的铜钱摊开。
众人把头往这边凑了上来。
两者一左一右,但凡长了眼睛的,只一眼就能一目了然了。
“哎呦!这、这真是镇宅钱啊?”
“可不是!大伙一起从地里刨出来的东西在这摆着呢,这还能有假吗?他居然敢说这是从他怀里掉出去沾的泥!也不怕咬了舌头。”
“对啊!你们看那些钱上沾的泥。这要是从怀里掉出去的,怎么可能被泡包裹着嘛!”
一个男人扯着嗓子大叫道:“老子刚才为了帮他,还差点和二狗兄弟干起来。合着,这牲口居然撒谎骗咱呢!
狗东西手脚不干不净的,这不是坏姚师傅和我们大伙的名声嘛!二狗兄弟,老哥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老哥也是被他骗的,老弟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呸!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害我们错怪了二狗兄弟。”
“就是!还敢发毒誓呢?真是个脸不要命不要的东西!怎么不一道雷劈死你啊!”
各种谩骂群起。
石癞子低着头,连呼吸都格外的小声。
他怕是只要发出点声音,就会被大伙的口水淹死。
田二狗压了压手:“各位兄弟叔伯,我田二狗是混市井的出身。但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做事没分寸的!
我更不是他口中那种仗势欺人的狗东西!但我还是那句话,这宅子是主家的,这宅子里的东西,也就都是主家的。
我吃着主家赏的饭,自然是要把主家的东西照看好的!这种看门狗都懂的道理,大伙自然也明白,定也不会叫我为难对吧!
你们说我讨好也罢,乞尾也好!我田二狗做事,向来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可做不出来端着人家的碗、吃着人家的饭,还掀人家锅的不义之事来!
你们只要好好做事,咱们就能相安无事!若是再有人像石癞子一样混水摸鱼,可别怪我话说得难听、事做得难看!”www..cc
这翻话说得连林桃都觉得打心底佩服。
话是句句糙,但理是字字在!
有人挺身而出道:“二狗兄弟这话说得重了。领人家工钱,尽心尽力才是应该的。”
“就是!咱要都像石癞子那样,谁还会给活让咱做?要我说,我们都该像二狗兄弟一样,不仅要对得起手里的工钱,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没错!”
“说得对!”
众人高呼起来。
不难看出,田二狗这翻敞亮的做法,直接就俘获了众人的心。
有人问:“二狗兄弟,石癞子怎么处置啊?我可不想他和咱一起做活!这种人,谁知道背地里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对!要我说,他这都算得上的偷窃了!直接送官得了!”
“不!别把我送官!求求你们了!”石癞子一骨碌跪起来,向着众人作揖道:“我、我就是猪油蒙了心,一时犯错!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众人一脸唾弃,甚至有人叫道:“刚才那么镇定的撒谎,一看就是惯犯!还好意思说自己一时犯错?真是不知悔改!送官!把他送官!”
“送官!”
“对,送官!”
声讨声中,石癞子一把抱住田二狗的脚哀求起来。
林桃兴奋得直接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
连她都好奇田二狗会怎么处置石癞子呢?
要是他能得了人心且不浮不躁的话,还真就是块璞玉。细心雕琢一番,日后定能成为这个家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