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捡起头盔,格达再次打量起眼前的这些人。
不看还好,这一眼,差点没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种有着神秘恐怖力量的铁棍……居然人手一根!!
咕咚,咽了口唾沫后,他差点手滑把头盔掉地上。
而这次,他看向了稍远些的地方。
这里的人都人手一根的话,那么……那些人十有八九也都有了?
要是两方真的干起架来,这……
咕咚,他再次咽了口唾沫。
不敢想!直接不敢想!
“%¥#@&*……”
就看那熊瞎子朝那些人说了一句什么后,直接就朝来时的方向跑了。m..cc
林桃扯了扯嘴角,那背影,倒是把落荒而逃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格达说他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先回去一下。”娜塔低声道。
剩下的几个人却是一脸疑惑的围在一起交谈起来。
“格达是被吓跑了?”
“哼!他小子也就那块头大些,样子唬人罢了!”
“不好这么说。之前我们在城外,就呼到这种诡异的声响,会不会就是那婆子手里的东西所发出的?那到底是什么?各位可曾见过?”
众人摇头。
“细想,之前在城外听到的,可不止这一种声响!搞不好刚才那小子拿出来的小罐子,比那婆子手里的烧火棍还厉害呢!”
“有道理!我们是不是该小心谨慎一些?万一把他们惹怒了,还真就不好收场了。”
众人点头。
“我觉得这样……”
这边,林桃就见他们时不时的向她这边看来。
目光都是落在她手里的拐子铳上的。
没一会儿,蛇女过来说:“我们商议过了,城里的东西,你们可以拿大头,我们只要小头。牛羊马匹归你们,女人和孩子归我们。这是我们最后的让步。”
夏吉眼神焦急的看过来,林桃直道:“想都别想。”
她和夏吉的账还没算,但是他这些日子对自己的付出,林桃都是看在眼里的。
只要还没分家,他就是她的人,那她就得罩着。
“你……”
林桃再次举起拐子铳。
身后众人也都把腰间的拐子铳拔了出来。
那一刻,气氛肉眼可见的紧张。
“你们西栖不是有句话叫,多个朋友多条路吗?既然在这里相见,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呢?鲁日皇城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又能拿走多少?
何况,女人和孩子与你们而言,应该是无用的吧!我们只是带走对你们没用的东西,何必这样呢?”
林桃笑了:“你都说了,是多个朋友才多条路,且不说你们是不是朋友,就算是,你们最多也是随时会从身后捅刀子的朋友吧!
鲁日皇城的东西是多,但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要白给你们一份?别人不知道你们怎么进的城,你们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城?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不过是驻扎在鲁日皇城之外而已!而且你们事先就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方才占上风的是鲁日大帝,你们就帮他屠杀我们。
如果是鲁日大帝输了,你们就趁机攻门而入,趁机捞上一笔。啧啧啧,这算盘打得,算盘珠子都直接蹦我脸上了!”
“你、西栖人不是都讲凭据吗!你可有凭据!”
“我算是看出来了!方才的熊瞎子是块头大,而你……是脸皮厚!你们还真是绝配。”
蛇女何止气红了眼,此刻那青筋暴跳的手指关节,已然说明,要不是忌惮她手里的家伙式,人估计能直把手杖杵她脸上来。
“讲凭据?装傻充愣这招,你们倒是玩得挺遛!自己好生想想,你们部族的位置。而我,是从喀什而来。
你们这八千人若真的是冲着破鲁日大帝的门来的,还有我什么事?只怕我赶来的时候,皇城都被你们搬空了吧!”
喀什部族在外围,昼夜奔袭到鲁日,只用了两日。而他们几乎都是在内围,算路程,同样骑马到鲁日来最多一日,甚至不到一日。
这是真拿她当傻子看呢!
蛇女咬牙切齿,想发作,又忌惮她手里的家伙式。
最后撒气似的杵了一下手杖,直接转身走了。
她那伙人,也紧随着离开。
林桃勾了勾手指,二娃跑了过来。
“去,安排几个脑子好使的,把各处城门盯好喽。要是他们想硬来,弄点动静出来就行。”二娃当即点头跑去安排。
二狗手下这些兄弟,打架不一定最厉害,但论狡猾,绝对比大多数人都强。
毕竟街遛子,也属于高危行业。
打架更是家常便饭,但凡脑子不好使的,运气好缺胳膊少腿,然后回家喝西北风。运气差的,只怕是坟头草都一丈多高了。
这时,夏吉过来,轻声道:“老夫人,这边请。”
林桃跟在后头,三柜这小子想跟她去,被她拿门口那些秃鹫做借给打发了。
走出一段距离,她笑道:“把我叫出来,是有话和我说吧?”
走在前面的夏吉,突然停住。
良久,夏吉开口:“对不起。我骗了你。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是说你初到我家时身世的事骗了我。还是说,你刻意领着二娃他们杀到鲁日这事?”
夏吉转身,两眼哀怨的凝视着她道:“原来老夫人都知道。”
林桃点了点自己的锁骨位置:“我看到你这里有个囚字的时候,就猜到了三五分。只不过,拿不准你是西栖的人,还是北漠的人。
直到你那么着急追着二娃他们而去,我便猜到了七八分。但我确实没想到,你会是鲁日大帝的儿子。”
一提到鲁日大帝,夏吉的神情就变得凝重起来。
半晌,他道:“原本,我不该解释的。因为事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再怎么解释也无法改变谎言的事实。”
“没事!反正去小金库的路上,闲着也是闲着,听听你的故事,倒也能让我打发些无趣。”
原本,这小子是她想养成后拿来做女婿的。
那漂亮得可以用妖艳形容的面庞,和那内敛沉稳的性子。着实是不易得的好苗子。
如今搞成这个身份,她就觉得挺可惜的。
眼下,听了他的故事,估计日后也再无见面的可能了。
就当是,了解一个老朋友的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