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哈哈哈,你当望哨坡的驻军是拿来看的吗?我告诉你们,你们摊上大事了!敢杀我们的人,你们就等着被砍头吧!”仇三笑道。
这点底气他还是有的。
林桃呵呵笑道:“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老娘都过了大半生了。如果怕砍头,也就不落草了。”
仇三心头一震,顿时没了主意。
他……该不会是遇上乔装打扮的山匪了吧?
霎时间,仇三就觉得脖子凉悠悠的。如果真是遇着了刀口中上舔血的山匪,只怕今儿自己是活不成了。
想到这里,仇三直接腿软身子一斜,要不是有人揪着他的衣领,就直接坐地上去了。
不想死!
不能死!
不要死!
“我错了!各位大哥,是小的有眼无珠。求各位大哥别和小的计较,就放小的一回。我、我发誓,我若是敢把在座各位大哥大姐说出去,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仇三,估不得脸上的疼,比了个发誓的动作。
如果不是有人揪着他的衣领,这会儿他一定磕头认错。
到这的第一天,头给他们上的第一课就是一别惹达子,二别山匪。
若不是自己多事,非要逼问箱子里的东西,也不至于把自己搞到这幅田地。
他真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这边,林桃看到仇三差点尿裤子的样子,倒是满意得很。
这个结果就是她要的。
上去接过徐大炕手里揪着仇三,反手握着的匕首划过仇三的眼睛。
血流喷涌这下,哀嚎声直冲天际。
“看在你曾放我们过关的情份上,你这条命,我就不要了。取你这双眼,只为给你长长教训。好让你记住,以后不该看的别看。”说着,林桃还贴心的给他敷上止血药,然后用布带子缠好。
“小兄弟,大姐还想提醒你,眼睛没了,可得好好保住这张嘴啊。当然了,你要是想报仇也不是不行,大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寻仇的时候找黑刀就对了。”
哭嚎着的仇三根本就没听仔细,一边庆幸着自己能活下来,一边哭着点头感谢道:“谢谢大姐不杀之恩,谢谢大姐点拨之恩,谢谢,谢谢黑刀大姐。”
仇三跪在地上,朝着说话声的方向不停磕头。
林桃抹着手上的血,叫人把仇三扶上了马。
马背上的仇三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倒是一直重复着感谢的话。
随着林桃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后,那马驮着仇三跑远。
“行了,挖个坑,把那边的埋了。休息休息,就继续上路。”
“大娘,这人是不是不该放啊?要我说,就该直接埋了。他们干的那叫人事?明知道达子过境百姓会遭多大的罪,可他们守着这个门,除了收钱什么都不管!
这种畜生,就该有多少杀多少!”义愤填膺过后,二娃收了收情绪,低声道:“最主要是,放他这么回去,怕会惹来麻烦。”
徐三柜一把邀上二娃的肩道:“小老二,我娘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要不然,她扮啥山匪啊!
你也不想想,我娘这么和蔼可亲的一个人,就刚才扮山匪可费老大劲了不是!你啊,按我娘说的做就对了。”
“对对对,三哥说得对。”二娃点头。
林桃看得尴尬,听得更尴尬。她……和蔼可亲?
这词怎么听怎么不对啊!
把该忙的忙完,众人又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依旧是有说有笑。
……
这边,瞎了眼的仇三,直至第二日下午,被马驮回兵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
血淋淋的惨样,震惊了整个望哨坡驻军。
医治后醒来已经是两日后的事了。
“仇三,为什么回来的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大、大人,他们都……死了。”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仇三结结巴巴道:“那、那伙人是山匪!我们去的时候……”
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当然了,自己磕头求饶发毒势的那段自然是不能说的。不然,自己脸面没了不说,搞不好他的狗头不保。
“你刚才说那老太婆叫什么?”
“黑、黑刀。督军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在您面前,我也没胆说谎啊!”
“黑、刀……”督军李瀚达沉思道:“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啊!”
啪的一声,他大手一拍道:“想起来了!前不久桃源镇秦府灭门案的悬赏令上,写的不就是黑刀嘛!”
可惜啊!可惜他昨日没有亲眼看见那伙人!更可惜仇三这小子回来得晚了,即便现在去追,定然也是追不上了!
不过……机会再小,那也是机会!
案桌那头,拿着悬赏令的李瀚达眉宇间竟多出一丝喜悦来。
之前,因为无钱无银讨好齐勇先,以至于自己被发了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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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前不久听说,桃源镇来了新县丞,他就想调回镇上去,却又苦于无人牵线。
当真是想啥来啥!
这下好了!借着这个事,他不就能到李县丞的面前露露脸了?哪里还需要四处走动求人牵线!
“仇三!你快好好想想那黑刀及同伙的模样!”李瀚达转头就差人找来了画师。
“快!快把他们的模样描述出来!”
跪在堂上的仇三,额头上的冷汗已经跟雨滴似的滑落下来。
他家祖坟该不会是被水淹了吧?
怎么会倒霉到,遇到这个煞星呢?
他做梦都忘不了那小老太太点拨他的那些话。
眼睛没了事不大,这张嘴要是没了,还怎么活?
沉思片刻后,开始张模作样描述起来……
许久后,第一张画相终于完成。
李瀚达看着手里的画相,差点没把两条浓眉拧成条麻花。
画相上,妇人一张国字脸,两条眉毛又浓又粗,那眼睛又小又阴狠,一看就是那种手上不下百条人命的恶匪!
还有那塌陷的鼻梁和一张比男人还厚还肥的嘴唇,这要是再画上些胡茬子,怕是比男人还男人吧!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婆子啊!
“仇三!你小子没眼花吧?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丑的女人?”
“大、大人!您别忘了,她说她做了大半辈子山匪!您想啊,她要是不这么丑,就能嫁人了不是?何至于落草为寇去做山匪啊?”
李瀚达赞同点头:“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