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了胡高的话,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看着胡高说道:
“丞相,这前线的事怎么没有听定远侯上奏,他这算不算失职。”
“回皇上,我刚才给你说的,是我派出去的探子回来禀报的,臣不知定远侯父子怎么想的。”
皇上从斜倚的龙榻上坐了起来,他沉思了片刻,对胡高说道:
“现如今我们这宣武朝也是内忧外患,看来我是连个安省的日子也过不了。跟西凉国的这一仗,才刚刚消停了几天。这一仗让我们白白的丢失了五座城池,还损失了几万的人马。可每一个为国捐躯的将士身后,都是一个不完整的家呀。我之所以要杀李成龙的全家,就是要用他全家人的性命,给那些死去的将士们一个交待。我看以后谁还敢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将士的死活,投敌叛国。”
胡高的眼睛转了一下,连忙应和道:
“皇上英明,皇上这么做,就是对这些不忠于朝廷,投敌卖国的叛臣,一次最好的警戒,这叫杀一儆百,看谁以后还敢造次。”
两人正说着话,小太监已经跟太子,来到了面前。
太子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胡高,连忙走上前来,对皇上行礼道:
“儿臣见过父皇,不知叫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皇上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太子,面沉似水地对他说道:
“太子,你昨晚下着雪去哪儿了。”
一旁的胡高,偷偷地抬眼看向太子,他觉得太子这次,一定逃脱不了皇上的责罚。
他身为太子,敢公然违抗皇命,去祭拜皇上痛恨的罪犯家属,自己到时候在旁边,再旁敲侧击,不愁太子没有好果子吃。
太子身子一躬,从容不迫地回皇上道:
“回皇上,儿臣昨晚陪朋友出去了一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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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着他说道:
“是什么朋友,能让你以太子之尊,三更半夜的冒着雪出去陪他。”
“父皇,儿臣是陪一个失去亲人的朋友,祭奠他逝去的亲人去了。”
皇上再次用眼睛看向了太子,见他吞吞吐吐的,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又不高兴地加了一句道:
“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你还有个这么好的朋友,值得你为他这么做,我想问你,这人是谁,说出来听听。”
太子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他侧脸看了一下胡高,然后说道:
“丞相大人要不要替我告诉皇上,我还真怕自己说不清楚了。”
胡高没想到太子突然把球踢给了他,这明显就是在针对他,他连忙说道;
“太子真会开玩笑,你自己的事情,我又如何会知道呢,你还是自己给皇上说吧。”
太子冲他笑了一下说道:
“好吧丞相,那我就先说了,我如果有哪儿说的不对的,你就替我补充一下吧。”
胡高尴尬地笑道:
“我能替你补充什么,太子殿下还是自己给皇上说吧。”
太子没有再看他,他直接对皇上说道:
“父皇,本来孩儿还不想说,既然父皇想知道,孩儿就实话告诉你吧。我是陪着定远侯府的世子江辰,还有他的母亲,一起去了郊外给他的亲人上坟。我是不忍心看他母亲眼睛都快哭瞎了,才决定陪他们一起去的。”
皇上一拍面前的书案说道:
“太子,你知道我曾下过命令,不许任何人去那里祭拜的吗?你身为太子,不但不遵守我的旨令,还敢公然带人前去。我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太子上前跪倒在地说道:
“父皇,请你静下心来,听孩儿说几句好不好。李成龙镇守边关几十年,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你想一想他在前线带兵打仗,什么时候退却过。我不相信他战败后为了活命,去叛囯投敌。他要是那样做的话,对他有什么好处。他难道就没想过,在京城家人的安危吗。难道他会自私的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情愿拿一家老小的性命做赌注吗。那可是上百口至亲的性命呀,他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呢?”
皇上一听太子的话,勃然大怒道:
“大胆,你这是在为李成龙辩解吗,你是不是觉得朕当初杀他一家老小是杀错了,你是不是心里这样想的呢。”
太子连忙躬手,对皇上说道:
“皇上,如果李成龙真的是投敌卖国,就是杀他家一万口人也不为过。因为前线为国捐躯的将士,血不是白流的,我们宣武朝的土地也不是白丢的。他也应该为他的这些错误,付出血的代价。可如果事情并不是皇上想像的那样,或者另有隐情呢。这么大的事件,不能任由他们报上来是什么就是什么。皇上是不是也应该派人好好的调查一下,最起码也给他个公正公平的结果吧。咱们宣武朝不能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那样会寒了前线将士们保家卫国的心啊。”
皇上此时怒气更盛,他指着前面的太子,手都有点发抖:
“太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偏听偏信,冤枉了李成龙父子。更不应该杀死他的全家,你这是在为他鸣不平,是吗?”
虽然皇上的声音越说越高,但太子却并没有停止,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趁着这个机会说出他内心的看法,他怕自己以后,永远也没有勇气来当面跟皇上说了,他继续说道:
“皇上如果想要调查清楚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的话,我想现在还有机会。毕竟当初跟随李将军打仗,幸存下来的人还有很多,这样做,不但是对李成龙负责,也是对死去的将士们负责。父皇,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考虑我说的话。”
在一旁的胡高,见太子突然就开始置疑李成龙的事情,他的心里有点慌。
当看到皇上对太子大发雷廷的时候,他的心里才升起了一丝的侥幸。
如果皇上听了太子刚才的话,派人去边关调查这件事情的话,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那他和刘固以前的所有阴谋,都将会被戳穿。心惊胆战之余,他看皇上的怒气还未消,就对太子说道:
“太子殿下,皇上只不过问你陪江辰上坟的事情,你跟皇上实话实说就行。只要不牵扯到别的,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跟皇上说开了,不就没什么事情了吗。你现在一口否决了皇上以前的决定,这不是要打皇上的脸吗。马上要过年了,皇上也忙了一年,让皇上舒舒服服的过个年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