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与他们话不投机,又饮了两杯酒后,感觉跟他们在一起索然无味,就借故离开了。
他回到屋子后躺在床上,感觉着身子下面的火炕带给他的温度。
瞬间他感觉整个的身体也舒展开了。
一晃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一年多了,所有的过往,也都历历在目。
所幸在这个世界里,虽然有邪恶,但也有温度。有视他如生命的母爱,也有远方爱人的等待。
他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回到了再也回不去的前世,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他不知道那里的爸爸妈妈,有没有从丧子的痛苦中走出来。
他真想回去再看看他们,哪怕是看他们一眼,他的心也就放下了。
他用力地闭上眼睛,想要尽快的进入梦乡。他让他在梦里能看到爸爸妈妈,哪怕是跟他们说一句话,或者是安慰他们几句。多少抚平一下他们失去儿子的悲痛。
作为他们的儿子,仗着出生在豪门,过着衣食无忧王子般的生活。可安逸富足的生活,也满足不了他那颗悸动的心,非要和一群不安现状的公子哥们,去寻找刺激。到最后连性命都丢掉了。
每当想起前世的荒唐,他的心就像被什么刺痛了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到了外面有人高声喊叫的声音。
他一下子起身来到了窗前,只见窗户早被外面的火把,映得像是一块红布。
他刚打开门,只听得外面传来喊叫的声音道:
“里面的人听着,快把江辰给我交出来,本将军会对你们既往不咎。不然等我率兵杀进去,刀枪无眼,你们谁都休想活命。”
江辰吃了一惊,想着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有仇人的时候。他身边的侍卫跑了过来,对他说道:
“大人不好了,客栈外面,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许多的官兵。他们扬言要让你出去。否则就要杀进客栈。”
正在这时,护送他们的韩其元也快步朝江辰走了过来。
江辰急忙问他道:
“韩将军,外面这是怎么回事。”
韩其元来到他的面前说道:
“江大人,外面的人是耶律罕手下的一员副将,名叫元彪。他一定是为了耶律罕的事情,来找你报仇来了。”
江辰问他道:
“外面有多少人?我们的人能不能抵挡的住。”
韩其元对他摇头说道:
“我手下总共才一百来人,看外面的样子,少说也有一千来人。想要以少胜多,恐怕非常困难。江大人,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江辰摇头对着韩其元说道:
“既然抵挡不了,那就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了。他们口口声声不是要我的性命吗,如果牺牲我一个人,能换回大家无事,那就让我出去对付他们吧。”
江辰说完就要往外走,被他身边的侍卫,一把给拉住了。
“大人,你不能去冒这个险。你是朝廷的新科状元,这次又是代表的朝廷。你怎么能去冒这个险呢,咱们还是找魏王想想办法。万一有解决的办法,干嘛要搭上你的一条性命。”
韩其元也对江辰说道:
“他说的没有错,你不能出去冒险,我先带人出去看看,如果他真的是冲来的,你就先想办法逃走。我去外面抵挡一阵。”
耳听得外面的喊声又起:
“江辰小儿,你若识时务,就赶紧出来受死。你把我们元帅害的身陷囹圄生死未卜,难道你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吗。我要用你去换回我们元帅。你要在当缩头乌龟,我就率人打进去。到时候你们宣武朝的使团,一个也别想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走。如果乖乖的把他给送出来,我可以放过你们所有的人。”
尽管外面的人喊的非常猛烈,但一点也没有看到魏王出来的影子。
韩其元看了一眼魏王的房间,然后跟江辰对视了一眼说道:
“江大人,我先带人出去看看情况,等我跟他们交涉过后再做决定。”
江辰只好对韩其元说道:
“多谢韩将军了,能交涉最好,如果不行,也不要跟他们硬拼,先回来再做计议。”
韩其元带领着手下的人,全副武装的打开客栈的大门,只见在他的面前,站着凶神恶煞似的元彪。
他一看到韩其元带着他的手下,蜂拥着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他用手指看韩其元道:
“韩将军,我不和你交手,我要的人是江辰。你只要把人交给我,剩下的宣武朝人,我一个也不会伤害。”
韩其元来到了元彪的面前,对他说道:
“元将军,在下是奉命保护宣武朝的使者离开北国。在他们还没有到达宣武朝的境内时,他们所有人的安全,全都由我负责。所以元将军如果有什么事情,请你直接找我解决。”
元彪看着面前的韩其元,他冷笑一声,对他说道:
“韩将军,这个江辰今天我必须要带走。我不管你是如何交差,这人我是非要带走不可。是他把我们的元帅给毁了,我要不让他付出代价,就显得耶律元帅的身边没有可用之人。除了小儿江辰之外,剩余的人,我一个不动,全由你给带走。我元彪向来说话算话,韩将军你看怎么样。”
韩其元见元彪非要带走江辰,他也冲着元彪冷笑了一声说道:
“看来元将军是非要让我为难了是吗?我是奉皇上的旨令,要安安全全的把他们全部送回国。元将军,只要你有皇上的圣旨,我韩其元二话不说,一定把人双手奉上。请将军拿出皇上的圣旨吧。\"
元彪是为了泄私愤,才把队伍拉出来,要为耶律罕报仇的。
当他知道这条路,是宣武朝使臣,必走的一条路时,就远远的在这里埋伏下来。只等他们路过时,一举把江辰擒获。好用他来跟皇上讨价还价,以求能用江辰的性命做要挟,来换取对耶律罕的从宽处置。
所以,当韩其元说道要他拿出圣旨时,一时让他恼羞成怒道:
“韩其元,我看你是故意让我出丑的吧。我今天手里就是没有皇上的圣旨,我也要将他带走。”
韩其元表情镇定地对他说道:
“元将军,我不管你跟江辰之间有什么恩怨。他这个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给带走的。”
元彪听完韩其元的话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用手指着韩其元的身后说道:
“韩其元,你难道凭的就是你身后的百十来号人吗。你有什么本领阻止我去抓江辰,你看看我的身后,你难道想以卵击石,全军覆没吗,你要真是那样想,我不妨就好人做到底,成全你好了。”
说完,他就朝后面打了个手势。立刻有弓箭手上来,弯弓搭箭,一起冲着韩其元和他身后的将士。
正在这时,只听从客栈里面,传出了一声断喝道:
“住手,你们不就是想要抓我吗,有本事冲着我来,不要对他们下手。”
韩其元看着江辰,赤手空拳地走了出来。他连忙护在他的面前说道:
“谁让你出来的,我给你说我能应付,快点进去。”
江辰用手拍了拍面前韩其元的肩膀对他说道:
“谢谢你,韩将军。只有你在危机的时候,肯挺身而出,为我的安危着想。江辰感激不尽。”
韩其元看着面前的江辰,激动地对他说道:
“保护你们每个人的安全,是我份内的责任。我不是跟你说了,要你找个机会赶紧走吗。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
江辰对着面前的韩其元说道:
“既然他们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我怎么会连累你们,为了我而搭上性命呢。”
只见对面的元彪,见江辰毫无畏惧地主动走听了出来。他只知道江辰年轻,但没有想到,竟是这么一个十八九岁的英俊男子。
他朝着江辰大声说道:
“你就是江辰是吗?”
江辰见那人问话,他强硬地对着元彪说道:
“是又怎样,你不是兴师动众的想要抓我,替耶律罕报仇出气吗。你带领的兵马是不是朝廷的,你私自领兵出来,有你们上司的指令吗。像你这种不计后果忠奸不分之徒,光凭着一腔盲目的追随,就能代表你是个忠义之人吗。你别忘了,你手下的将士是朝廷的将士,他们应该忠于的也是朝廷。就这样被你裹协着,突然就变成了朝廷的叛军。你想过你这些兄弟们以后的出路吗。你把我抓走就是杀了我,也不过是泄你的私愤而已。难道你还天真的以为,会用我的安全,威胁到皇上对耶律罕的叛决吗?你要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那你就是太幼稚了。”
元彪听了江辰的一番话后,就冲着江辰大声说道:
“江辰,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会改变主意。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我就是要拿住你,去跟皇上谈判。让他放了耶律元帅,皇上要是一意孤行杀了耶律元帅,那你就只要去给他陪葬了。”
江辰知道了他抓自己的意图后,迅速虑了一下即将面临的状况。
自己一个人,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也难冲出他们这些手执弓箭的士兵之手。
他必须针对面前的状况,对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他见元彪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就对他说道:
“元彪,难道像你这样的武将,都是都是这么冲动,做事情不经过大脑的吗。我江辰不过是宣武朝的一个使臣,对你们来说就是一个外臣。你觉得我的份量能重到影响皇上对耶律罕的处置吗。皇上如果放掉耶律罕,你觉得耶律罕会善罢甘休,从此安分守己的生活吗?你错了,你应该了解耶律罕,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就是朝堂上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他要是不追求到手,是根本就不肯擅罢干休的。皇上比你更了解耶律罕,他怎么会傻到为了我一个外臣,再给北国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呢。我知道你是恨我,用让他继承皇位的借口,把耶律罕给骗进了皇宫,从而让他失去了自由,对吗。”
元彪听着江辰说完后,然后对怒气冲冲地对江辰说道:
“耶律元帅做皇上,有什么不对。他即能带兵打仗,又是皇室子孙。那个太子之位,本来就该由他来做。那个皇上的私生子,他不过就是流落到民间的一介凡人罢了,难道只因为他身上流着皇上的血,太子之位就应该让他来做吗?”
江辰看着面前急于为耶律罕辩驳的元彪说道:
“元彪,我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自古以来继承皇位都是有顺序的,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皇上有自己的亲子,为什么要立一个子侄来继承皇位呢。这于国政不合,更于亲疏不容。而耶律罕明知道自己子侄的身份,根本就做不了太子的情况下,还屡次三番的去谋杀亲子。你说说他这样的行为算什么。你只知道一味的拥护他,他这次以带罪之身,偷偷潜出京城,私自调遣驻守边境的十万之兵。他想过把驻边的大军调走以后,一旦我朝领兵来犯,你们无兵可守,我军是不是可以长驱直入,让你们北国的国土丢失,这个丢失领土的大罪又该谁负责。你现在怪罪我欺骗耶律罕进宫,他要不是急于篡权夺位,能被我一番话就骗进宫里吗。再说了,如果不是我把他引进宫里,你知道这仗一旦打起来,你们双方的将士和百姓,要死多少人吗,那可是你们的兄弟姐妹。”
元彪听了江辰的话后愣了片刻,但又不想当众被江辰给问住。
为了掩盖他内心的变动,他故意提高嗓门,大声地对江辰说道: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想要为自己开脱,也不用把我们元帅说的罪大恶疾吧。他就是有诸多不是和错误,可他在我们这些人的心中,就是领着我们可以开疆阔土的元帅,是我们北国的定海神针,任凭你怎么抵毁,我们大家就是拥戴他支持他,就是要为他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