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见胡高谈起定远侯来顾虑重重,他不以为然地上前对胡高说道:
“丞相想要把江荣的兵权给罢了,我觉得并不难,我这里倒有一个接替他的合适人选,而且还是让定远侯父子都拒绝不了的人。”
胡高见他说的胸有成竹的,还以为他信口雌黄吹大话,就不屑地对他说道:
“你要真有这么个合适的人选,为什么不早说出来,我倒想知道,此人到底是谁,说出来我听听。”
魏王不紧不慢地对着坐在他面前的丞相说道:
“这人你也认识,他就是定远侯江荣的孙子江峰。”
胡高一听,脸上立刻展开了笑意:
“你是说江峰,我怎么没有想起他来呢。”
魏王看了一眼胡高,见他似有认同的样子,就对他说道:
“我觉得把江峰派到北疆的边关去镇守,这件事情,一定会皆大欢喜。第一,丞相去向皇上那里讨旨,皇上一定能够答应。江荣的确是老了,早就该回朝颐养天年了,这一点皇上一定认同,他不可能不答应。再一个,你推荐的人,又是定远侯的亲孙子,站在皇上的立场,等于是又施恩给了定远侯。那定远侯看到皇上提拔他的孙子,还不得千恩万谢的感恩朝廷,那有不让位的道理。只要江峰能把北边的兵权拿到手,那就等于是我们拿到了兵权,这样一来皇上也心安了,定远侯这块难啃的骨头,也被我们给解决掉了。这件棘手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丽妃一听魏王说完,她满脸欣慰地看儿子,然后对父亲说道:
“父亲,我觉得魏王的这个主意真是一举两得,只要你上本奏章,皇上一定能够答应的,那个定远侯江荣,看到是他的孙子来接替他,他能不同意离开北疆吗。这件事情,是不是就这样轻松地解决了。”
魏王说完后,一脸的得意,他抬眼看了看胡高。只见胡高并没有他想象的喜形于色,而是一脸担忧地说道:
“魏王你就这么确定,那个江峰真的就能为我们所用吗,你别忘了,如果这件事情能成功,即便江荣卸甲归田了,那里还有他的儿子江啸天呢。你觉得你能驾驭的了江峰,可他又能控制的了他的父亲江啸天吗。”
魏王十分自信地对胡高说道:
“江峰早就是我的人了,他敢不听我的,我就把他射杀江辰的事情,告诉定远侯,他这个人为了名利,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如今他能有这么好的升迁机会,你说怎么能够放过呢。江峰有把柄在我的手中,他要敢不听我的,我会像碾死一个蚂蚁一样把他给除掉。而江啸天又不是江荣,他要有他父亲的一半能力,也不用从军这么多年,还没有取代他父亲,成为边关的元帅。”
丽妃听完儿子的话,她看向胡高说道:
“父亲,照魏王这么说,我们最担心的事情,不就一下子解决了吗。你可以向皇上直接上书,就说他年龄大了,为朝廷镇守边关几十年,也该到了解甲归田安享晚年的时候,反正接替他的是他的孙子,这样皇上挑不出什么来,连定远侯本人,也挑不出什么来。话又说回来,谁不想让自己的子孙好啊。没准知道是江峰要接替他,江荣高兴还来不及呢。”
魏王又进一步说道:
“丞相尽管去上奏,只要能把北边的局势也掌握在我们手中,我们就可以进行接下来的大事了。”
到了第二天,胡高果然拿着自己的奏章,来到皇上养病的养心殿。
伺候皇上的太监,见是丞相来了。他急忙来到他的面前说道:
“丞相大人,皇上龙体欠安,很久都没有批阅过奏章了。丞相有什么事情,还是去找太子殿下商量吧。”
胡高摇摇头,对太监说道:
“公公,我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太子恐怕也做不了主,我还是要请示皇上,只有陛下才能做主。就麻烦公公通报一声,我不会打搅皇上多久的。”
那个太监见胡高如此说,也就不再坚持,就进去通报了。
过了片刻,他出来对丞相说道:
“丞相请吧,皇上让你进去,不过尽量长话短说,别打扰到陛下的清休。”
胡高点头答应了,他刚迈步进来,就闻到了一股中药的味道扑鼻而来。
只见皇上已经坐了起来,旁边有宫女在伺候他。
当他看到胡高朝他走了过来,他来到床前给皇上施礼道:
“臣胡高见过皇上,不知皇上的龙体是否安康。”
皇上因为在床上的时间比较多,看上去虚弱无力,连脸色都变得发黄了。
他有气无力的对着站在下面的胡高说道:
“你看我的身子,像是康复的样子吗。丞相有事应该去找太子商量才对,朕已经把朝政交于他代管。不知丞相非要见朕,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相商。”
胡高又对着皇上行礼道:
“陛下,为臣知道太子代理朝政,我是应该找太子殿下商议。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还是觉得跟陛下商量更稳妥一些。”
皇上看了一眼胡高,然后对他说道:
“朕的身体大不如前,丞相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就尽管说吧。”
胡高拿出自己写好的奏章,由身边的太监转呈给皇上。
皇上接过奏章看了一遍,然后抬头看着胡说道:
“丞相的意思是说,镇守北地的定远侯年事已高,到了该卸甲归田的年纪了。朕又何尝不知呢,但纵观全朝上下,你觉得还有谁比定远侯更适合镇守在那里呢。虽然他的儿子江啸天,也在他的身边追随多年,但是论才能胆识和威望,那是没有办法跟他父亲相提并论的。而如今,虽然北国时常觊觎我们宣武朝的耶律罕,已经被下了大牢。但北国一直以来对我们宣武朝虎视耽耽的,也只有定远侯在那里,才能镇摄住他们。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将定远侯调回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