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内。
女人在私下里当然来过这个马场,为了不露馅,她特意学慕北音的习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霍倦还什么都不知道,见到女人就热情的冲上来,“慕北音听说你把脚崴了?那今天岂不是不能骑马了?可惜,我还特意把你家小白马带来了!”
慕北音确实有一匹养了三四年的白马,叫做球球,很早以前阮诗诗那个不长眼的非要和她比赛骑马,她就让球球好好教训了一次阮诗诗和她的跟班。
之后便将球球寄养在霍倦这边,算起来已经几个月没见了。
霍倦很激动,“我让球球过来了,虽然你不能骑马,但你们不是好久没见了吗,让它过来看看你也好——”
“不用了。”女人急忙打断,脸上露出一个讪笑,“我如今行动不方便,还是算了……”
霍倦根本不听,激动道:“哎呀,来了来了,球球,这边!”
那匹叫做球球的白马嗤了下鼻子,在马术教练的牵引下往休息区走来。
马匹是不能进入休息区的,这是规定,因为并非所有马匹都性格温顺,万一吓到客人就不好了。
所以在看到球球过来时,有些客人下意识看向了霍倦。
却见霍倦摆摆手,“不要紧不要紧,这匹马是我嫂子养的,可听话可乖了。”
众人闻言便放下了心。
既然是霍太太养的,又有霍少的保证,霍先生还在不远处看着,那肯定没事。
不过说起来,大家也好奇,被霍太太养大的白马到底是什么性格?粘人吗?听说有的马从小跟着人长大,会格外粘人,也只认主人一个人,其他人想碰一下都不行,不知道霍太太这一匹……
“慕北音,你去摸一下球球啊,球球在等你呢!”
霍倦满脸不解。
霍倦都馋哭了,在他看来球球就是个又有良心又没良心的小白眼马,因为它被慕北音养大,所以就算这几个月自己每天好吃好喝的照顾,球球看到自己都会露出不屑的表情,更别说摸一摸了。
但今日霍倦说慕北音会来,也不知道这匹小白马是不是听得懂人话,居然跟了上来。
霍倦一时间又嫉妒又心痒,“你去摸摸,然后告诉球球,让我也摸一下,你说了它才会同意,快去啊。”
女人牙齿差点咬碎,喉头发梗,迟迟不上前。
她露出一个笑,找了理由,“我……毕竟这里是休息区,还是先让它离开吧,不要惊扰了其他客人。”
“无妨。”
开口的居然是霍时卿。
霍时卿神色淡淡,漫不经心,“来的都是阿倦的朋友,想必大家不会介意,再加上你腿脚不便,让球球过来不是正好?”
霍时卿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当然要附和,“对对,霍太太您不用顾忌我们。”
“正好我们那儿快开始了,我们先走了!”
一群人乌泱泱的出去,很快,休息区只剩下了霍时卿、霍倦和女人。
霍倦眼睛亮闪闪的,“慕北音你看没事的,快摸摸啊,球球都过来了。”
女人双手握拳。
她也想啊!可是谁不知道慕北音养的马只让慕北音一个人碰,她又不是慕北音!万一这匹马……
就在这时,球球已经欢快的跑了过来。
它看见了‘慕北音’的脸,确认这就是主人的脸,一时间连马术教练都拉不住它了,球球快乐地跑上前,正准备底下马头,亲昵地蹭蹭主人脸颊时,却猛地停住了——
气味不对。
球球疑惑,一双纯洁的马眼里满是不解。
明明脸是主人的脸,样子也是主人的样子,可是为什么气味不对呢?
这根本不是主人的气味,好臭,好难闻!
球球顿时仰天嘶鸣了一声,后退半步,做出攻击的动作。
“卧槽,球球,你吃错药了?这是慕北音啊!”
霍倦太熟悉这个动作了,他想摸球球的时候,球球就是这个表现。
但霍倦对于球球来说是外人,可慕北音是主人,球球这是在干嘛?
霍倦咽了下口水,惊恐的看向慕北音,“你家小白马是不是太久没见,把你忘了?你快去安抚它一下。”www..cc
霍时卿也淡淡点头,意味深长,“北音,这匹马从小就很黏你,可能是记仇你把它抛下三个月都不来看它,生气了,好好哄一哄吧。”
“我之前听说……你有特殊的哄它的手段,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哄的,让我也见识见识?”
霍倦听霍时卿这么说,疑惑了一瞬——怎么感觉霍时卿语气怪怪的,就好像面前这个人不是慕北音,而是一个陌生人。
但他没有多想,被霍时卿说的‘特殊的哄马的手段’吸引,“我也想看!”
女人顿时骑虎难下,脸色僵硬。
她并不知道假扮慕北音,还有这一出!她怎么知道慕北音是怎么哄这匹马的?!
可是……可是霍时卿和霍倦都在一旁看着,她要得到慕北音的身份,得到荣华富贵,她不能在这时候露出马脚……
女人强行憋出一个笑,颤颤巍巍上前伸手,“球球……”
然而就在手碰到小马的一瞬间,球球瞬间一仰头,把女人甩开!
“啊!”女人下意识想破口大骂,“小畜……”
但她随即想到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硬生生忍住了,艰难憋笑,“球球,是我啊,你怎么了?”
霍倦的眼神已经从不解变成了凝重。
慕北音怎么了?
如果没听错,她刚刚是对着球球想喊‘小畜生’?
球球是她从小养大的,她知道慕北音就算和球球生气,也不可能骂出这么难听的话。
不,不仅是对球球,慕北音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骂‘小畜生’。
霍倦犹豫两秒,下意识看向了霍时卿——
却见霍时卿眼中没有半点波澜。
霍倦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另一边,女人又尝试地摸了一次小白马,没想到引起白马更加激烈的反抗。
可恶的小畜生,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这匹马宰了!
“奇怪。”霍倦停顿了一下,看向女人,“球球很重感情,从不会对慕北音这样,今天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球球心情不好,还是……你根本不是慕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