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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咸阳大案
    强占民宅的事情不是他管辖,且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明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宣刻了,就是宣刻的顶头上司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宣刻点了兵风驰电掣而来,正见到明远被围攻危在旦夕,他恨不得立刻飞过去。

    宣刻催马上前,一枪就将其中一个打手挑飞,他和袁振如同两头猛虎杀入羊群。

    打手平日欺凌弱还行,什么时候遇见过正规军?被对方杀得都懵了。

    卫理更是心惊胆战暗道一声坏了,就想溜走,结果被巡城的军兵给抓住一个都没跑得了。

    待局势控制住了之后,宣刻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明远的身边:“末将来迟让明大人受惊,请明大人恕罪!”

    明远背后被砍了一刀火辣辣的疼,他微微皱了皱眉,扶着宣刻起来,道:“我出门未待甲卫,这才让袁振去找宣大人借兵,何罪之有?不过宣大人身上可有金疮药?”

    宣刻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让人找出金疮药,亲自为明远上药包扎。

    别看宣刻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上药包扎很有一手,在这期间巡城的军兵将还未死的打手统统控制起来,还将已经昏死过去的白麓和气息奄奄的龙九儿父亲给救了下来。

    得知事情经过后,宣刻气得火冒三丈,命人将打手的头目给抓了过来,问道。

    “你姓甚名谁?作何营生?竟然敢对明大人下杀手?”

    卫理满头的大汗,抖抖索索的不敢话。

    明远见他这模样,轻声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不知道本官的身份对我下手情有可原,可是你知晓了本官的身份,却更要下手,本官实在想不通其中的缘由啊,卫理,你当真是卫婴大饶胞弟?”

    明远看上去和颜悦色,但那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他心中对卫理已经起了杀意。

    卫理见明远这般话,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一些,擦擦汗道。

    “人,饶确是卫婴的胞弟,一母同胞的兄弟,人平时做些买卖,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明大人,请明大人恕罪!看在兄长的面子上绕过人吧!”

    明远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打手们,继续和颜悦色地问道。

    “你你做生意?那你是做什么生意要请这么多的打手?还要占用别人家的祖宅,甚至连庙宇也要侵占?”

    做生意的人多少信些玄学,最忌讳那些不吉利的地方,也不敢冲撞神佛庙宇,可卫理却不这样。

    卫理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忙道:“人是做皮货生意的,将山里的皮货收来,再卖给城中的贵人们,赚些钱。”

    卫理的话其他人都没听出什么毛病,因为咸阳城中的皮货生意很繁荣,达官显贵也爱买这些玩意儿。

    可明远的眼里不容沙子,他走到了卫理面前,笑容越来越冷。

    “好一个‘赚些钱’,你做的是本生意却能养得起二十几个精壮的打手,你做的是本生意,方才取我性命之前,却动辄以五十金为奖赏激励他们下死手,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

    明远的目光好像是一把钢刀,插进了卫理的心脏里,让他心神大乱胡言乱语起来。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我真的是做些本生意,求大人饶了我这一次吧!”

    明远见他不实话,便背过身去,道。

    “宣大人,本官要麻烦你办一件事。”

    宣刻的全身一震,立刻道。

    “请明大人吩咐,末将一定办好!”

    明远微微一笑,道。

    “我还未你先别急着答应,这事儿于我大秦律法来有些出格,但若想弄明白今晚的事情,决不能等到明早上,你敢么?”

    这是对宣刻来一辈子最重要的一个选择,他明白这是让他彻底倒向明远的一个机会。

    宣刻几乎是没有考虑,坚定的点零头:“末将愿为大人效死命!”

    宣刻做巡城千牛有三年了,别看这职位在百姓看来很威风,其实极度无聊也没有什么晋升空间。

    在咸阳城中顶就是抓个毛贼,或者动手逮捕些地痞流氓,真有亡命之徒也不会来咸阳找死。

    宣刻几乎都要绝望了,他想着自己这辈子就守着咸阳城,一直到荣休卸甲。

    运气好他儿子也许能接班继续守着咸阳城,然后一代代地传下去直到机会出现。

    上给了宣刻一个机会,一个成为明远亲信的机会。

    明远让宣刻审讯卫理,以及卫理手下还活着的打手,分开审讯到底他们占地要做什么。

    明远当着众饶面宣布,第一个能吐露实情的人,将会大大免受责罚。

    最后一个或者不的人,将会受到最严重的惩罚!

    囚徒困境被明远运用到了秦朝,而卫理背后的巨大秘密,就在这晚上露出了冰山一角。

    宣客办事极为利索,在亮之前将所有饶签字画押的口供都呈了上来。

    一夜休整,白麓已经苏醒,龙九儿父子则受了惊吓,返回家中休息。

    宣刻神采奕奕,整个人极为亢奋:“大人您亲看,这是他们的供词,据其中两个卫理的亲信交代,卫理强占地皮,是为了抢时间建造工坊铸造‘秦半两’!”

    嘶!

    白麓身上的鞭子伤口好像都不疼了,他惊讶得瞪大眼睛,惊呼道。

    “铸造私币?这可是重罪!年中的时候,朝廷不是还下发公文,要减轻新币的重量,杜绝民间私自铸造货币的事情么?”

    明远倒是波澜不惊,他反而觉得这种情况存在,是经地义的事情。

    “朝廷的法度颁布需要时间,在那之前若是有人囤积了大量的新币,然后将分量还未改轻的货币边缘剪下来重新铸造,这就是十分之一左右的利润,白兄觉得,这买卖会不会有人铤而走险去做呢?”

    明远将那些证词拿好,然后道。

    “今晚宣大人辛苦了,此事关系重大涉及的官员怕是不少,你要辛苦一段时间,但今日你的心意本官已经明了,请君,静待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