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婉心想着有宫女领路,应该不至于迷路,或许是在躲懒吧,凤妤一向不爱热闹的场合。
正在热闹时,伺候三皇子的太监惊慌失色地跑进殿里,“皇上,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徐公公正伺候着皇上喝酒,“何事如此惊慌?”
“有人用了宫中禁香谋害三殿下,奴婢被关在殿外,无法阻拦,又怕有损三殿下贵体,特来禀报皇上和皇后娘娘。”
“混账,何人如此大胆!”建明帝震怒,在宫宴中闹出点风流韵事,顶多是被建明帝责罚,可若宫廷禁香,那就是杀头的大罪。
在场的都是人精,一听禁香就知道怎么回事,寻思着是哪家女子不安分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闹出笑话来,也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谢珣紧握酒杯,冷冷笑了,皇后手段歹毒,竟用了禁香,本以为她想羞辱镇北侯府,让凤姝嫁不成兄长,没想到她是想要凤府所有饶命。
谋害皇嗣是死罪!
建明帝带着皇后,太子匆匆去找三皇子,二皇子宇文誉在殿上素来是隐形人,为了避嫌也跟着一起去了。林晟和谢珣对视一眼,起身跟在身后。
林萧咬牙起身,跟着谢珣和林晟,目光却冷厉地凝视着谢珣。
百官和命妇们留在宴席上,有几名姑娘出去散酒,夫人们也顾不上礼仪,命人去寻,等她们匆匆回到身边后,都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自家姑娘就好。
“凤夫人,你家三姑娘呢?”吴夫人不怀好意地问,“三姑娘离席已有很长时间,去哪儿了?”
凤大夫人正心惊肉跳,手心全是汗,一时脑袋嗡文,凤婉,“回夫人,三妹妹打湿了衣裙,正在梳妆更衣,马上就回。”
“若是没记错,三姑娘离席有半个时辰了吧,更衣要这么久?”
“用禁香勾引三皇子的,不会是凤妤吧?”
“十有八九是她,席上只有她未归,不是她是谁?真是水性杨花,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疯了吧!”
安远侯夫人冷声,“你们得有板有眼,仿佛亲眼所见,真是有趣,姑娘去更衣也能被你们如此编排,究竟和三姑娘有什么仇什么恨?”
林尚书夫人阴阳怪气,“侯夫人是三姑娘及笄时的主宾,关系非同一般,若真是三姑娘,不知道侯夫人是否还敢义无反关站在她身边。”
“三姑娘就长了一张狐媚脸,行为不端,做出这等事也不足为奇。”
旁人窃窃私语声,羞辱声让凤家人无地自容,又惊惧不已,凤长林深呼吸压住心底的慌乱。凤妤偶尔虽顽劣些,却是骄傲的孩子,绝不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
凤大夫人涨红着脸,听不下去他们的污言秽语,“妤儿绝不可能做出有辱家门的事,她胆怕事,不像有些人敢当众持刀杀人。”
“你!”林夫人盛怒,仗着身份正要训诫凤大夫人,一道含笑的声音传来。
“诸位夫人什么如此热闹?”
凤妤搀扶着谢贵妃进令中,众人起身见礼,吴夫人和林尚书夫人见到凤妤安然走在谢贵妃身边,非常失望。
凤长林和凤大夫人都喜出望外,这桩祸事只要和凤家无关,他们就放了心。
凤妤已换过衣裙,除了脸色苍白,仪容整齐,可伤在大腿上,每走一步伤口就疼一分,谢贵妃知道她有伤,不宜站立,让她回座。
“都免礼吧!”谢贵妃雍容华贵地坐下,“大家都聊什么,这么热闹?”
吴夫人和林尚书夫热人脸色讪讪的,刚还在恶毒猜测凤妤,如今当着贵妃的面,不敢放肆。
“大家正讨论着三姑娘去更衣,怎么去这么久。”林二夫人和林玉浓事不关己听着议论,不曾出声,二夫人笑问,“娘娘怎么和三姑娘一起进来了?”
谢贵妃揉着额心,“本宫不胜酒力,恶心难受,三姑娘家中长辈嗜酒,她知道如何解酒,我便带她回宫伺候,还真别,这孩子煮的解酒汤真有效,本宫喝过后舒坦许多。”
凤妤刚坐回去,谢贵妃,“凤家教女有方,本宫有赏!”
宫女送来两个木质锦盒,赏赐凤大夫人一支金钗,凤家姑娘们一人一支玉镯,凤大夫人刚要领着姑娘们谢恩,谢贵妃,“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凤大夫人喜出望外,进宫这么多次,她是第一次得到宫中的赏赐,诸位夫人姑娘们见状,无不羡慕,凤妤垂眸,双手拢于袖郑凤婉忧心问,“三妹妹,你哪里不舒服吗?”
凤大夫人也转头看过来,凤妤进门时听到凤大夫饶维护了,她软软一笑,“有些累了。”
凤大夫人,“前头出了大事,一时半会散不了宴,若是累了,闭眼歇会,所幸和我们无关,坐等结果便是。”
凤妤乖巧地闭着眼,心中恨极了皇权下如蝼蚁般的命运。
三皇子歇息的宫殿中,一片狼藉,建明帝和皇后进来时还闻到禁香的味道,徐公公脸色大变,慌忙派人把香炉移出去,林晟还特意捂了下鼻子。
床帐内仍是颠鸾倒凤的粗喘声,听得人面红耳赤,谢珣面无表情地倚在门边,也没进去,林晟脸色极是难看。
“陈墨,把这逆子给朕拖出来!”建明帝盛怒,简直不堪入目,竟在宫宴上做出这等事来。
太子慌忙,“父皇息怒,三弟一向懂事,想来是受了禁香的诱惑。”
锦衣卫陈墨见多识广,见到床上的景象时也吓了一跳,他一掌劈晕了亢奋又衣冠不整的三皇子,无视了床铺上淫乱一幕。陈墨一看就知道三皇子身下的女子已是一具死尸,身上全是纵横的伤痕,像是凌辱至死。陈墨背脊发凉,看着女子的惨状,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把实情回禀。
建明帝错愕,皇后喃喃自语,“死……死了?”
她本是设局要三皇子和凤妤颠鸾倒凤,给凤妤扣上罪名,没想过凤妤会死,是药量下得太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