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开门做生意,和京都卫,京兆尹,商会的关系都很好。宝丰钱庄在商会是头狼角色,一言九鼎。林雨燕不了解产业结构,根本伤不了产业核心。
如凤妤所料,几家商铺被京都卫捣乱,关门歇业一日。京兆尹和商会都出门斡旋,京都卫这群流氓也不敢太过放肆。受害者都是子虚乌有,上了公堂自见分晓,凤妤不必特意留心。
林雨燕坐在马车里,看到几家店铺生意兴隆,不受影响,恨得咬牙切齿,京都卫这群废物,竟让凤妤继续营业。她的眼底流露出浓烈的恨意,“凤妤,我们走着瞧!”
子时,夜深风急,大雪纷飞。
百官仍在假中,街上虽禁宵,各大里坊都很热闹,通宵达旦。人们可以在里坊里随意走动,没有通行令不能在街上走动。被京都卫抓到是要关十五牢狱的。
几名彪形大汉提着火油鬼鬼祟祟地接近苏兰布庄,隔三条街是里坊,隐约能听到喧嚣声和歌舞声。几人穿着棉袄躲在暗处,确定苏兰布庄附近无人,迅速提着火油浇在门窗,木板上。
一名个子略矮的男子压低声音,“附近商铺都连着,火势蔓延全烧起来怎么办?”
身材粗壮的大汉一巴掌打在他头上,“那就是他们倒霉,关我们什么事情,别废话,赶紧浇油点火,迅速撤离。”
几桶火油全浇到苏兰布庄外,壮汉拿过火折子,点火摔在火油里,火舌瞬间蔓延起来,巨大的火焰夹着风雪席卷店铺。壮汉们见状,纷纷逃离现场,谁知道刚一转身就有几把森冷的长剑挡住他们的去路。
张大从夜色中走出,长剑横指,“兄弟们,纵火烧店,想跑去哪儿?”
“不好,跑!”壮汉目赤欲裂,随时摔了火油桶,四处窜逃,寒风如利刃扫在他们脸上,有人摔在雪地里,被长剑抵住咽喉。逃窜的五名男子全被张大领着护院制服,火势也蔓延起来,烧进了苏兰布庄。苏兰布庄的门打开,秋香和春露护着凤妤从里面出来,看起来很狼狈,可凤妤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乱。
“诸君,久等了。”凤妤含笑地看着这群流氓们,他们被按在风雪中,只能趴在地上仰望着凤妤。
这位传闻中的三姑娘披着火红绣花的披风,背后是烈焰火场,衬得她宛若一只浴火凤凰,美丽而孤高。她含笑的眼如看着一群蝼蚁,他们的恐惧,惊怒,在她眼底一文不值。
“你早就知道我们要来烧店,你故意设局害我们!”壮汉怒吼,挣扎要起来,张大一剑刺穿他的肩胛骨,“闭嘴!”
壮汉惨叫,鲜血溅在雪上,如红梅绽放。
秋香鄙夷地看着这群流氓,“夜里烧店,亏你们做得出来,如今人证物证被抓得正着,看你们如何狡辩。”
春露看向蔓延起来的火势,“姑娘,差不多了,要不要灭火?”
“不急,再烧一会。”火势跳跃在凤妤的眼底,衬得她的侧脸温润而平静,她已在布庄里等了三个晚上,总算等到他们来动手。若是草草了事,岂不可惜。相连几家店铺都是她的,货物已转移,只不过是空店罢了,烧了就重建,花点钱锤死林雨燕,她觉得很划算。
她的手伸不进林尚书府,不知道林雨燕的计划,可她了解林雨燕,又蠢又毒,一计不成也就铤而走险烧店。她就故意守在布庄,瓮中捉鳖,连续三晚风平浪静,凤妤还寻思着林雨燕是不是聪明了,没想到是她高估了。
“真是毫不意外啊!”凤妤感慨,雪花落在她的斗篷上,有几分寒意,凤妤看着卷起来的火势,风雪烧起来没那么容易,风雪又急,若是夏早就烧红半边。
火势渐渐起来,烧红了半边,里坊里玩乐的人远远也看到火势,喊着走水了,人声鼎沸,凤妤勾起唇,正想让张大派人去灭火。倏然听到铁骑沉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凤妤凝神看去。
一队禁军策马而来,穿着深蓝禁军服装,腰佩弯刀,在风雪中疾驰,马蹄溅起雪花和尘土,势如破竹,领头的正是林晟。
林晟在苏兰布庄前勒马,双腿高高跃起,落下,溅起风雪如刀刃扑面,春露侧身,挡住风雪。林晟眉梢森冷扫过那群流氓,利落下马,朝禁军沉声,“来人,灭火!”
“是!”禁军训练有素下马,四处找水灭火。
凤妤眉梢微挑,林晟已到她身前,他掌管禁军多年,身上有着锐利的杀气,秋香紧张地抓着凤妤的手臂,警惕又恐惧地看着他。
“凤三姑娘,好巧啊,夜黑风高,你怎么在街上游荡?”林晟看着眼前如花似玉,在风雪中如寒梅般的凤妤,眼里掠过一抹厌恶。
这个女人搅得他家鸡犬不宁,真是可恨!
“我在布庄查战深夜,谁知有人纵火,我差点命丧火海,幸好林大人来得及时。”凤妤不卑不亢地行了礼,凤妤心想林晟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定是知道林雨燕的计划,前来阻拦。
“三姑娘一年也没几在店里查账,偏偏遇上火灾,还真是巧。”林晟嘲讽,目不转睛地看着凤妤,如要看穿了她的伪装。
凤妤笑容温软,“前几日有人闹事,今晚又有人纵火要烧死我,也不知道是何人如此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三姑娘生意做得这么大,难免会得罪人。”林晟微微俯身,直视凤妤的眼睛,眉梢全是怒火,“常在河边走,三姑娘可要心点,别落湖溺亡。”
久握禁军大权的林晟气场强硬,带着扑面而来的杀气,凤妤却风淡云轻,没有避让,“林大人,我心胸坦荡,光明磊落,只走阳关道。”
林晟握紧拳头,怒火烧上心头,正想好好教训凤妤,敏锐地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京兆尹带着一群巡兵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火势烧得怎么大?快去帮忙灭火。”
十几名府兵匆忙去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