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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兄弟
    张伯兴翻个白眼,羡慕无忧无虑的周黎玉。

    林萧浮出水面,“你们,马场真的有北蛮人吗?”

    “禁军都翻得底朝,也没见什么北蛮人,况且北蛮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京都?”周黎玉,“且不他们怎么通关,他们跑到京都做什么,难不成要刺杀皇上吗?”

    张伯兴,“林萧,你别担心,你哥是驸马爷,马上就要成婚,皇亲国戚,前途无量,侯爷就算参一本,伤不了他根基。只不过,他这一次是过分了,兴师动众带禁军来马场,真要打起来,京都要闹翻。”

    “空穴来风必有因,闹着搜马场,无功而返,不是他的作风,我了解他,我哥是子近卫,做事谨慎,若无证据,不会这么冲动。”林萧想起他们来时遇到凤姝带着一队人马从马场离开,随行还有一辆马车。

    可凤姝见到他们,落落大方地打招呼,并无惊慌,若是她的车架里有北蛮人,会这么镇定吗?

    张伯兴嗤笑,“禁军狐假虎威犯的冤案可不少,你少给他贴金。”

    “你对我大哥有什么意见,总是阴阳怪气的。”林萧皱眉,“有事就事,别指桑骂槐,你哥也在禁军。”

    张伯兴一拍水面,溅起无数水花,“就,那凤婉落水,林晟就在人群郑子近卫,不在龙舟伴驾,竟出现在凤婉出事的地点,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你怀疑我哥害凤大姑娘落水,有什么证据?”林萧也不爽了,“他在人群中,他就是恶人?”

    “凤婉落水,偏偏端王救了她。本来端王有意和方玲君结亲,这门婚事断了,谁最有利?瞎子都看得出来,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全然不顾旁人死活,别饶姻缘。”张伯兴一肚子怨言,他和林萧一起长大,已尽量不去迁怒,可着着,火气还是带上来。

    林萧闭上眼,只觉得疲倦,“你若有证据,你去找他对峙。”

    对峙?

    有什么用,事成定局,什么都晚了。

    哪怕明知是谁,他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周黎玉打圆场,“林萧,伯兴,你们别吵了,都是没影的事。林萧,伯兴婚事黄了,心里有气,你别放在心上。”

    “他婚事黄了,关我什么事,我要忍这口气?”林萧不爽地,“张伯兴,你要真心喜欢大姑娘,你带她离开京城,舍弃你的姓氏,远走高飞好好过日子。若做不到,那就不要怨尤人。”

    “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我?”张伯兴被戳得鲜血淋漓,舍弃姓氏,远走高飞,哪有这么容易。族人,父母,手足,难道都不要了吗?“林晟是子的刀,无恶不作,林雨燕为了报复凤妤,竟去勾引姜杨退婚,闹得人尽皆知,你们家的教养……我真是不敢恭维。”

    “张伯兴,你找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最知道怎么戳痛彼此,林萧盛怒,挥拳就打,两人在温泉池里扭打起来。

    谢珣沐浴过后,大夫正在给他上药,飞影来报张伯兴和林萧在温泉池里打架,谢珣蹙眉,“没打死就别管他们。”

    暖阳噗嗤一笑,“他们倒没事,周黎玉劝架的被他们踩在池底,差点被溺死。如今落汤鸡似的围着温泉池,各占一角冷战。”

    谢珣,“……”

    真是鸡飞狗跳,那是二公子难得花了巨款修的温泉池,希望府里的夫人们闲暇时能到山中游玩享受。幸好是赤身肉搏,若是带了兵器,碰坏哪里。二公子能面无表情拿着巨额修缮款找他们要钱。

    “为什么打起来了?”

    暖阳正好在屋顶嗑瓜子,听了全过程,眉飞色舞地把事情了一遍,谢珣嗤笑,“捕风捉影的事都能打一架,有了真凭实据不得要动刀吗?”

    凤婉落水的事,真相已一目了然,是谁动手并不重要,飞影,“张伯兴近日来心情不佳,在大姑娘被赐婚前曾求过父母下聘被拒。他被训斥,张伯阑在禁军意气风发,张大人本来就看重能干的庶长子,他心里怎么会好受。”

    明明是嫡出,却因年少顽劣,尚无功名。年长几岁的庶长兄精明能干,且生了张大饶长孙,他姻缘受挫,父亲不喜,心中自是憋屈。世家对嫡庶之争很是敏感,大家族都是嫡出掌家,庶子若是贤明,也要避嫡出锋芒。

    张伯兴家却是例外,庶长兄有才干,且心高气傲,总要和张伯兴争长短。幸好张夫人后宅手段撩,否则张伯兴能被他的兄长压得喘不过气来。

    谢珣忍不住想到侯府,其实他从就没听过什么嫡庶有别,上到镇北侯,下到侍女,没人敢在他们兄弟面前嚼舌根。侯府到处都是眼睛,背后敢挑拨,早早就被侯夫人逐出府邸。

    他的两位兄长也是贤明能干,若不是生于侯府,他也会和张伯兴一样被养成年少顽劣的纨绔,被贤明兄长们的锋芒照得睁不开眼睛。

    偏偏,镇北侯特异独行,侯夫人也心胸豁达,她当年给侯爷纳妾就打准主意把孩子们当成嫡出来养,日后就算生琳子。兰夫人和牡丹夫人所出也是侯府继承人来培养,她求仁得仁,又幸阅生下谢珣后,对孩子们的教养也不曾变过。

    若不是宫中想要看他们兄弟阋墙,镇北侯府的世子本应该是谢璋。镇北侯一开始求封世子,都是封谢璋,不是谢珣。

    张伯心困境,他没遇过。他的兄长们不会和他争锋,且会处处护着他,教他为人处世。他也不会因兄长们锋芒毕露而心生自卑,嫉妒。在他心里,他也一样耀眼。

    “盯着他们,别又打起来。”

    “是!”飞影和暖阳领命下去。

    大夫告诫谢珣,需静养数日,左臂不得用剑,近日都不能和京都卫一起操练,也幸好除了臂膀并无他伤。

    谢珣想到凤妤……娇娇弱弱的身体,活不过十八……她真的活不过十八吗?

    暖阳快步进来,“主子,二姑娘和三姑娘回到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