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四百五十八章 筹谋
    凤妤上了马车,看着七,有些难过,七却不敢看她的眼睛,他骗了凤妤,可他也不是有意的,他从来不曾想过要回宇文皇室,他的身份尴尬,也不适合回宇文皇室,可他手里的东西是烫手山芋,也不想交给宇文皇室。

    “姐姐……”七忐忑不安,眼眶泛红,难过至极。

    凤妤倒也不责怪他,摸摸他的头,“七,不管你是谁,我都当你是弟弟,我知道你也没把玉玺带在身边,你带方楚宁去找,他拿到东西后,你想回西州,随时都可以。”

    原本她打算让七去军中,如今怕是不能,且七身份也不能公开,若不然宁州铁骑里有先帝遗孤,对谢珏,谢珣都很尴尬。

    所以谢珣是带自己的亲兵出来追捕,避免更多的人知道七的身份。

    “姐姐,你不怪我吗?”

    凤妤想起幼年时的七,像是一头兽。危险,警惕,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危险,才练就出来的性子。

    她只有心疼,他本该是锦衣玉食长大,被当成太子培养,顺利接管皇位,且流落民间,被人掳走,贩卖,过了几年朝不保夕,与野狗抢食的日子。

    “你何错之有?”凤妤失笑,“没有错,又怎么会责怪,七,你爷爷,父亲已过世多年,如今时局动荡,你怀璧其罪,也守不住玉玺,别带在身上惹来杀身之祸。”

    七抿唇,凤妤可以拥抱七,探听玉玺的下落,可当着方玲君的面,她不想这样做,她交代过七后,下了马车,谁知道谢珏和谢珣兄弟起了争执。

    谢珏不会在将士们面前做出令谢珣难堪的事情,所以从来不会越过谢珣下命令,两饶命令也极少相违背,一旦冲突时谢珏都会选择服谢珣,而不是越过谢珣去下命令。影响谢珣在三军将士心目中的威严。

    在家,他是兄长,且成年后就是家中发号施令的人,自然而然对谢珣有压制力。

    可在军中,谢珣才是三军主帅。

    “有了玉玺,是锦上添花,可若没有,也不妨碍我们进军。方楚宁替我们背了杀害韩子期的罪,这事就算还他一个人情。”谢珏沉声,“听话。”

    谢珣咬牙,不甘,“若我非要这玉玺呢?”

    有了玉玺,事半功倍,下维护正统的人不再信任宇文景,盖上玉玺的文书可以通向江南,各个城镇。有了玉玺,他甚至能号令中州,江南一大部分的守城军队。明明有了玉玺,不仅是锦上添花那么简单。

    有了玉玺,他甚至能有光明正大出兵的理由。

    “七没有带着玉玺,你问问他,他愿意给你,还是给方楚宁。”谢珏蹙眉,“难道为了玉玺,要在这里和他开战吗?”

    “为什么不能?”谢珣沉声问,“我为什么不能和方楚宁在这里开战,这是十二州的地盘,他敢进来就要做好出不去的准备!”

    “你执意要打吗?”谢珏问。

    “是!”

    “好!”谢珏策马,徒一旁,“我不拦着你。”

    谢珣,“……”

    他心中憋了一口气,似是非要逼谢珏在他和方楚宁之间做出选择,到底是要弟弟,还是要方楚宁,可谢珏真的不拦着他,也没有再劝时,局面反而陷入僵局。

    谢珏神色看不出喜怒,凤妤心脏悬着,极是不安,怕谢珣真的一根筋和方楚宁打起来,若他真不想放方楚宁离开,方楚宁带着方玲君和七是绝对走不聊。

    她也没有劝谢珣,不管谢珣做什么决定,凤妤都能理解,且接受,她想谢珏也一样,他虽是拦谢珣,要放方楚宁和七走,可若谢珣执意要动手,谢珏不会真正去拦。

    他们都会在将士们面前,驳谢珣的命令。

    谢珣策马走到马车旁,挑开车帘,沉声问七,“我知道你把玉玺藏起来了,你是愿意给我,还是给方楚宁?”

    七平静地问,“给你又如何,给他又如何?”

    “若是给我,不管方楚宁什么,做什么,今我都会带你走,若是给他……”谢珣和七相处这么长时间,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威逼利诱对他没有一点用,“我放你们走!”

    方楚宁微垂着眼,任由风雪落在肩膀,七思考良久,不知如何作答,事实上他谁也不想给,只想玉玺给他爷爷,父亲陪葬。可事到如今,逃避无济于事,当年为了躲避大帅,他差点铸下大错,这几年东躲西藏,功败垂成,像是意。

    怀璧其罪!

    姐姐的是,他没有能力再带着玉玺,所有人都会争抢玉玺,他也失了平静。

    “给哥哥!”七坚定地,“我给哥哥!”

    若是给谢珣,哥哥今非死即伤,他也忍不下心来,七对方玲君印象模糊,方玲君孩童时很少到东宫。方楚宁是经常随长公主来东宫看他,抱过他,带过他骑马,教他识字。那些人在东宫覆灭后来方家搜查,也是哥哥带他藏着,不吃不喝陪他躲了四日。方楚宁是七记忆中,唯一的哥哥,他也不想方楚宁陷入绝境。

    若带不走他,姑父那么严厉,定不会放过他。

    “好!”谢珣他撤了剑,沉声,“放行!”

    围着他们的亲兵让出一条道来,方楚宁深深地看了谢珏一眼,谢珏却微垂着眸,避开他的目光,隔着风雪,像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堑。

    方楚宁吹了声口哨,马车前行,他调转马头,策马跟上。

    回府后,谢珣浑身低气压,一人在院内练剑,他心中有气发不出来就会练剑,且是没日没夜地练。凤妤想劝,又知道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只好作罢,她心里也很沉闷,七走了。她没想到七会是宇文暄,太子遗孤逃过一劫的事全下皆知。长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当年若是寻一具尸体故意葬送在东宫,假装东宫全家覆灭,也没有人继续寻七了。

    可她没有,后来还故意放出太子府侍卫救走幼主的消息,建明帝也知道玉玺是假的,派人寻了多年未果。

    先帝留了一丝血脉的人间。

    七却不愿回京都,所以当年在桑南拼命逃离。

    她有点心疼七,也不知道这一次被带回去会怎么样!方楚宁应该会对他很好吧。

    谢珣练剑将近两个时辰,谢珏在偏厅里等他消气,耳边是庭院内长剑破风的声音,谢珣也知道二哥就在厅内。他这口气憋在心中,下不去,也出不了,谢珣愤怒地丢了剑,冲到厅内问,“如果今带走七的不是方楚宁,你还会拦我吗?”

    谢珏淡淡,“我与七虽无深交,也算了解他,那种情况下,你杀了方楚宁,把他带回来,你也得不到玉玺,若他想给你,以他和凤妤的关系,他早就给你了。你和方楚宁大打出手又有何用?玉玺不在他身上,他定是藏于某处,派人跟着他,能不能拿到手,就各凭本事了。你要的是玉玺,还是和方楚宁两败俱伤?”

    “你不要答非所问,我问的是,如果不是方楚宁带走七,你还会拦我吗?”谢珣极少这么顶撞谢珏,似是非要揪着他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