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衣服都没脱,直接站到浴缸里冲凉。
动作一气呵成。
束阳坐在台子上,全程目瞪口呆。
缓了缓神情,她即刻从台子上下来,踩着地上溅出来水渍,慢慢走到浴缸旁边。
“钟...”
束阳还未来得及叫他,就被男人打断。
“现在不要说话,就在那就好。”
语调中,带着命令的口吻。
束阳微愣,默默垂下眼眸。
......
男人全身都浸在水里,只露出那张俊美的脸,浮出水面,小口喘气。
浴缸旁边,丢弃着他早已浸湿的衣服。
束阳单手拿着花洒,任由里面流出的水,喷洒在男人冷白色的肌肤上。
另一只手,却被死死攥紧...
束阳几乎能感受到,男人的心跳声正顺着她指尖传来,令人动容。
地上到处都是花洒里喷出的水。
昏黄的灯光打下,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此时,已分不清他额间挂着的,究竟是花洒里的冷水,还是流出的汗水。
男人的神情,看起来依旧冷静。
只是若再看向那双眼眸,却映衬出另外一幅光景。
水声,逐渐归于平静。
这场“情感”交流战,彼此之间似乎默契十足。
束阳此时有些脱力,正靠在浴缸一侧休憩,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打湿。
手无助地耷拉着。
束阳倍感疲累,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休整了片刻,她正准备起身。
旁边的男人却突然有了动静。
伴随着一阵水声,男人坐起身,随手拿了条台子上的毛巾,轻轻帮她擦拭。
束阳眉眼动了动,默默闭上眼。
倏地,束阳感觉到,她手背上传来一阵湿润感。
她不明所以地睁开眼,看到手背上的红印。
束阳神色微愣,扭过头。
半晌后,手才被慢慢松开。
束阳撇了下嘴,默默起身,往浴室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背后传来男人质问的声音。
束阳眼底发热,不想看他:“衣服湿了,我去换一身。顺便让阿忠也给你准备一套。”
钟震岩抬眸,看向束阳的背影。
跃入他眼中的,是那因礼裙打湿,而肆意显现的玲珑曲线。
以及那美艳的翘臀。
他神色骤冷,语气带冰:“不许现在这样出去见人!”
束阳动作顿住,心想狗男人又发病了,蓦地转身准备骂他。
钟震岩两眼一闭,神色悠悠然:“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是要给别人送福利么?”
束阳表情怔松,低头看了眼,霎时明了。
狗男人,认真说话会死?非得阴阳怪气!
她咬咬牙,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出。
男人的声音,在门关上的最后一秒传来:“裹床被子,再去叫人!”
裹尼玛的被子!
束阳在卧室里翻到一件浴袍,披上后去了门旁边。
她耳朵贴在门上,听不到任何声音。【1】
【6】
【6】
【小】
【说】
不确定阿忠是不是在门口。
束阳便打开猫眼,眯着半边眼,向外看去。
这么巧,刚好看到新井遥带着几个保镖,气势汹汹地往这间房走来。
旁边是阿忠带着几人,想极力拦住他们。
“滚开,你们有什么资格拦我?”
“不好意思新井小姐,钟总吩咐了,谁都不要靠近这边。”
新井遥嗤笑一声:“可笑,这是我的地盘,我想去哪就去哪。再说了,我之前看到震岩身体好像不适,才会四处找他。我现在必须亲眼确认他是安全的,也算尽到我地主之谊。”
“可别因为这一个疏忽,被有心之人利用,让他人有可趁之机。到时候出了大事,你们能担待得起嘛?”
新井遥威胁道。
束阳内心翻着白眼。
那有心之人,说得不就是她自己么?
指桑骂槐玩得倒是挺溜...
“砰砰砰”!
耳边突然传来的大力敲门声,让失神状态的束阳,吓了一大跳。
“震岩,你在里面吧?我是遥,你快开门...”
束阳没来得及收回耳朵,这一刻感觉自己快要聋了。
“咳!”
浴室方向,传来男人的清嗓声,似乎在暗示什么。
什么鬼,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就这,还打哑谜?
束阳被门口的声音,吵得无比烦躁。
她只犹豫一瞬,便挂上虚伪的浅笑,将门打开。
“震岩,你终于开门了!你是不是需要帮...助。”
眼前赫然出现的人,并不是意想中的男人。
而是...那个女人!
新井遥只愣了一瞬,随即神色蓦然变冷:“你怎么会在这!震岩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她推搡开束阳,径直往屋内冲。
客厅,没有。
厨房,没有。
卧室,没有。
她的人,去哪了?
新井遥在“搜寻”中,瞥到浴室门口的水渍。
不,不可能!
她轻摇着头,一点点靠近,手慢慢伸向浴室门把手...
“不要进来!”
浴室内传出男人的喝令。
新井遥动作顿住,脸上闪过一瞬的慌乱。
她抑制住情绪,平静地问道:“震岩,你在里面是嘛?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帮忙,我可以...”
边说着,她已经握住门把手,正要开门...
“我说了不要进来,需要我再说第二遍?!”
语气中蕴藏着震慑的魄力,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新井遥不自主地后退两步。
不知何时,束阳已经出现在她身边。
新井遥看了眼她身上的浴袍,再看向浴室。
里面会发生什么事,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凭什么,她谋划的事,反而是为她人做了嫁衣?!
新井遥内心愤恨。
看向束阳的双眸,显露出满满的敌意。
“卑しい女!”
纳尼?
束阳愣住。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束阳初见她时,还以为她这个千金,是骨子里的优雅知性。
没成想,原来是个蠢货。
原本钟震岩说,新井遥想那啥他,束阳还不信。
现在看来...
“バカ女。”束阳冷笑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你配吗?”
新井遥迅速整理好神色,恢复平日的优雅。
“你不要自以为是,他跟你,不过是玩玩而已。咱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游轮某间会客室。
屋里黑压压的,挤满了两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