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是记忆中的软玉温香,钟震岩怎么舍得放开?
他攥住束阳的双手,反手将它们在她身后扣住。
另一只手轻抚着束阳的脸颊,撩拨她随海风而飘动的发丝,在两指间轻捻。
她那头亚麻灰的发尾,有几处已经褪成黄色,倒是增添了些许俏皮。
虽说现在这样也很好看。
倒不如说,现在的束阳,因为整体气场的缘故,反而更有魅力。
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清纯的大学生了...
可是,魅力过头的话,实在太招人。
这也是钟震岩越来越觉得,束阳变得难以让他掌控的原因之一。
以前,她的世界只有他。
可现在倒好...
钟震岩脸色阴鸷,声音突然变得冷冽:“你的头发,还能留长染黑么?像以前那样,多清纯多好看。现在这个,太魅了,不适合你。”
束阳撒气般猛扯了下被箍住的双手,抬头与钟震岩四目相对:“钟少,那你可是想多了。我特别喜欢现在这样的风格。”
束阳将视线移开,迎着咸湿的海风,望向远处:“不仅如此,过段时间我还准备尝试红色粉色紫色蓝色青棕色,让头发更绚丽一些。总是一种‘黑色’基调的话,未免活得太单调。”
她收回视线,昂着头又看向男人,似是向他宣战:“还有,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很喜欢那种留长发穿长裙、温柔淑女的女孩子?哦对,就是方苏琪那样的,说话也很恬静。”
“所以,想必你肯定不喜欢机车女孩吧?我前段时间刚好考了d照,准备入手一辆川崎。如果哪天你恰好看到我在炸街,千万不要惊讶哦!”
说完最后一句,束阳对着钟震岩,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那笑映入钟震岩眼中,像在他心中塞了一把棉花,虽然轻柔,但是很堵。
即使用力把它们压平,可那撩拨在心间的触感,却始终挥之不去。
许是心绪受此影响,钟震岩有一瞬的愣神,手上的力道也减弱不少。
束阳注意到狗男人的松懈,趁此机会迅速将两手抽出。
钟震岩手上触感消失时,他猛然间反应过来,上前准备再次禁锢住她。
不过,束阳毕竟练过散打,即使技艺、力量都不如钟震岩,但至少也是个练家子。
她通过男人的神情动作,预测到他的下一步行动,及时退后一步,让他一时扑空。
待钟震岩重新调整身形,环手想要上前抱住她时。
束阳灵活使用巧劲儿,顺势将男人往旁边一挡。
结果…
其实刚刚推搡中的二人,已经从甲板挪到了船边。
而束阳那招借力打力,没把控好方向,使过了头,导致钟震岩的身体直接越过栏杆。
本来他个头就比较高,短矮的船边栏杆对他来说,本就没多大用处。
这下在束阳力道的加持下,钟震岩早已控制不住身形,连伸手自救的机会都没有,直接...
“扑通”。
一阵落水声传来。
钟震岩就这么被束阳推进了海里…
巧的是,甲板音响中放送的钢琴曲,也在钟震岩落入海中的那一刻,同时结束。
似乎是在为这场“共舞”,画下完美的句号。
束阳睁大双目,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在她眼前落水,心中闪过一阵慌乱。www..cc
她立刻朝海面望去。
幸亏钟震岩水性好,看情形,似乎并没有大碍。
束阳赶紧解开绑在栏杆处的救生圈,扔了下去。
看到钟震岩顺利接过后,她总算松口气。
更万幸的是,落水声虽然很大。
但对那些处在兴奋玩乐中的人群而言,却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束阳知道钟震岩好面子。
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正在不远处拿着望远镜的阿忠,看到刚刚的一幕,心中一紧,立刻着手安排。
少倾,不知从哪冒出一群黑衣人,集体在一层甲板处现身。
没一会儿,甲板周围直接清场,黑衣人如城墙般围出一个真空区域,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已被“捞”上岸的钟震岩,周身好似凝结了无数根冰锥,能把任何靠近他的人扎穿。
只有阿忠敢冒着“生命”危险,小心翼翼为他披上外套。
并立刻安排保镖全线开路,负责护送钟震岩,让他顺利回到游艇上的专属休息室。
全程隔绝其他所有人的视线。
休息室内。
除了船医和一位英俊男子,其他人都离钟震岩远远的。
毕竟他浑身上下布满的寒霜,都能把他自己给冻住。
大家生怕殃及池鱼。
束阳默默站在角落。
她面朝着钟震岩的方向,不发一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谢谢你啊兄弟,带我来看了场好戏。你...我...哈哈哈哈。”
夏之渊有些语无伦次。
但是他脸上却挂着兴奋的表情。
让钟震岩气不打一处来:“夏小渊,之前说的那块地,钟氏最近在考虑要不要收回,不跟夏家合作了。”
“哈...嗝!”
夏之渊的笑声戛然而止。
随即舔着脸说道:“没笑啊,我哪笑了?你们谁听见了?”
没人搭话。
“你看吧,大家都没听到。我刚刚那是吃多了,打嗝而已。你听错啦!”
束阳阿忠其他人:“......”
然而,当船医检查完钟震岩的身体后,夏之渊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钟少的身体,近期有受过伤的痕迹。这次在咸水里泡了下,导致伤口发炎化脓,很不利于恢复。严重的话,可能还会面临感染,这就不是简单做个消毒就能解决的了。”
“所以,我建议靠岸之后,再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船医郑重说道。
听到医生的话后,束阳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送走船医时,夏之渊特别嘱托了句:“大夫,今天的事...”
船医会意:“放心吧,我为你们这个阶层的人服务,已经超过二十年了,懂规矩。”
船医走后,休息室内只剩下束阳、夏之渊和阿忠三人,陪在钟震岩身侧。
束阳蹙着秀眉:“钟少,刚刚是一时失手,我...”
“你是要谋杀亲夫?”是男人冷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