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唐梓义转达吧。
不知该如何去讲述张小小死去事实的李乐平打算让别人代为传达消息。
拿出卫星定位手机。
这是谁?
李乐平的眼睛一眯。
卫星手机的显示屏上显示有七八个未接来电,号码全都是出自同一部电话,只是他对这个号码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时间记录,这些电话全都是一个小时前左右打来的,而且间隔很密集,似乎电话的主人很急于联系他。
只是,那段时间他一直在明月小区内跟厉鬼对抗,为了防止身上有什么东西发出声响引起厉鬼的注意,他早就已经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状态。
在他看来,一切事情的优先级都要放在灵异事件之后。
有什么事情,后面都可以再说。
但是放着灵异事件不管,那谁也不敢保证多耽搁那么一两个小时之后,事件会不会恶化到无法处理的程度。
总部的人吗?
一般的人是不可能通过卫星手机联系到他的,毕竟出于一些特殊情况考虑,能打通他手机号码的人不多,只有隶属总部的人,或者是权力在总部之上的人才能直接联系到他。
先放着。
反正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没有回拨电话了,再晾着一点时间也没关系,不差这点时间了。
切到联系人界面,直接拨通唐梓义的号码。
您拔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没有拨通电话时的音乐声,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毫无感情的机器女声从电话中传来。
嗯?
李乐平眉头一拧。
什么意思?
换号码了?
再尝试性地拨通了一次唐梓义的号码。
您拔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不出意外的,依旧是这句冰冷的机器女声做出了回应。
蓦地。
李乐平想起了那七八个未知的号码。
难道拨号的人是唐梓义?他是因为换号码了才来联系自己的?
只是这个猜测有些牵强,因为联络员是必定会跟他所负责的国际刑警长期联络的。
我人还没死呢,你突然换号码有什么意义吗?
心中怀揣着这个想法,李乐平回拨了电话。
很快,根本没有等待几秒,电话立刻被接通了。
李先生,不好了。
另一头传来了一个李乐平从来没有听过的男人声音。
男人的声音急切,听起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汇报。
等等。李乐平打断道。
你是谁?
我?
电话那边的人明显是愣住了,显然是没想到李乐平会这样问他。
但很快,他还是如实回答道:我是洪伟峰啊,您的联络员。
这人的声音急切而又真诚,根本不似在说谎,更像是在对李乐平的反常言论感到困惑。
简直就像是在疑惑,李乐平为什么突然不认识自己了。
我的联络员?
这下,轮到李乐平怔住了。
他根本没有听过洪伟峰这个名字,但他很确定唐梓义才是自己的联络员。
勐地踩下刹车,汽车在路面上摩擦出了两道印迹。
李乐平握紧卫星定位手机,试探着问了一句:唐梓义呢?
唐梓义?
通话另一头,那个自称是洪伟峰的男人顿了顿,随后更加疑惑道:唐梓义是谁?
听他这不知所云的语气,仿佛真的不知道唐梓义是谁,甚至连唐梓义这个人都未曾听闻过。
这一刻。
李乐平握着手机,揉了揉额头,脸色凝重。
唐梓义是自己的联络员!
可这个联系自己的,名叫洪伟峰的人却又声称他才是自己的联络员。
至于唐梓义这个名字,洪伟峰更是闻所未闻,连名字都没听过。
这不可能是骗人或是恶作剧。
如果总部敢跟他开这种玩笑,他肯定是会冲去总部找曹延华甚至更高级别的人物好好唠唠嗑的。
既然如此,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要么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要么,是另一边这个叫洪伟峰的人有问题。
李先生?
听到这边陷入在一片沉寂之中,另一头的洪伟峰有几分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他的语气诚恳委婉,很符合联络员放低姿态的工作要求。
本就心情不佳的李乐平,此刻又遇上了如此诡异的事。
他的内心无比烦躁,也不想再跟这个叫洪伟峰的人再多沟通什么,只说了一句:先这样吧,稍后再联系。
自己在这求证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直接联系何雪砚那边求证。
毕竟是这个自称洪伟峰的人主动联系自己的。
谁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洪伟峰察言观色的能力倒是不差,他听出了李乐平此刻的状态有些不对,但他又的确有紧急事情要汇报,于是赶忙出声道:李先生,请等等。
说。李乐平冷声道。
他对于自己不认识的人,一向是不会施以什么好脸色的。
不过,他倒是打算听听这个自认为自己是联络员的洪伟峰能够汇报上来什么情报。
我有情况汇报。
抓住机会的洪伟峰立刻讲道:张小小的家人失踪了。
如同惊雷一般地汇报,瞬间让想要挂断电话的李乐平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回到通话上。
失踪了?
是的。
洪伟峰不知道为什么李乐平今天说起话来有些怪怪的,但他知道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情。
他的言语简练,迅速将事情的经过讲清楚:大约一个小时前,由武警护送的他们在前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失踪了。
四个大活人,你跟我说失踪了?李乐平的语气骤然下降到了冰点。
跟着自己去明月小区的张小小已经死了,用特别点的说法就是牺牲了。
他是来帮自己的忙,所以才卷入到这个烂摊子里才死的。
那么,在他死后,他的家人自然总归是要照顾好的,这是李乐平的良心,也是李乐平依旧拥有人性的证明。
结果,你现在一通电话过来告诉我,张小小的家人失踪了?
非常抱歉,李先生
即便没有面对面,洪伟峰都能感受到李乐平言语中的冷意。
但他却又不能硬着头皮解释,以防李乐平将怒火迁就到护卫人员,甚至是总部的头上:李先生,您也知道,我们安排的护卫人员都是绝对忠诚的,哪怕是让他们挡子弹也没有问题。
只是,这次恐怕涉及了一些灵异方面的问题,张小小的家人是在护送车辆行驶途中凭空消失在座位上的,这是所有护送人员的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