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修的是什么?
既修身又修心,修心不够,修行难成。
越是上层人士,语言行为越是温和宽容,讲究个人修养。
据数百年前,夏帝曾在鸣峒山向九品修行者问道。
九品修行者:欲修行,先修心,形神相守,人相合。
这话传开后,修行者们都很注重自身修养。
樊思成现在口出恶语的样子,真是气急败坏到了极点,那还有什么修养。
他浑身元气闪闪,拔出了精钢长剑运气一凝,剑锋上一尺长的剑气顿时伸吐不定。
他将长剑指向了杨子伦。
唰的一声齐响,第三队的斥候们,齐齐亮出兵器指向樊思成。
杨子伦摆了摆手,他示意斥候们全部退开。
还有那么多修行者在边上看着的,自己以众欺寡不太好。
更关键的是,经过刚才那一掌,他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从刚才与樊思成对的这一掌来看,自己并未落下风。
听程峰,除了那个女首领,这些都是一品修行者。
那么以自己翻了倍的功力,加上祖传的绝技、生死搏杀的经验,与这些修行者比到底如何呢?
他想试一试。
现在想来,钦监执法者和那名胡骑能使用法器,应该是高品修行者。
既然这是一个修行者的世界,那么自己早迟都会对上修行者,他想摸一摸修行者的底,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什么层次。
何国庆步履踉跄地跑到薛雪儿身边。
他急切地道:“薛大人,请你赶紧阻止他们,以免闹出大事来。”
薛雪儿道:“何营长,你别急,再看一看,我心里有数。”
丁琳琳道:“师姐,樊思成动剑了,等下若出事,怕是来不及哦。”
“师妹,再等一等看,我看杨队长似乎并不畏惧樊思成。”
薛雪儿道。
看到杨子伦面对一个正牌修行者居然有恃无恐,薛雪儿心中十分好奇。
她极想知道杨子伦的信心到底来自哪里。
不过她也拔出了长剑,准备在紧要关头阻止双方。
她是三品修行者,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
杨子伦缓缓拔出佩刀,他对着樊思成勾了勾手指,轻蔑地道:“哈批,来。”
从未这样被人羞辱过,樊思成心中怒极欲狂。
他浑身元气闪闪,全神贯注元力,精钢长剑上凌厉的剑气伸吐不定。
忽如雷电掠空,电光霍闪。
嗖的一声剑气如虹,他飞速出剑刺向杨子伦。
“贱民,去死。”
樊思成爆喝道。
杨子伦侧身急速一闪,避开剑光,太极粘字诀心法在他体内急速运转。
他一式七星跨虎太极刀,将刀往剑身一贴,
铛的一声,巨力传来。
他心中早有准备,要的就是这个力。
他顿时借势跃起,身形迎风滚避,手划阴极阳点,刀挽八字回旋。
一式腰斩白蛇,如烈日当空,佩刀刹那穿出。
空中顿时风声霍霍,长刀猛地劈向樊思成的持剑手。
杨子伦后发而先至,一连两式太极刀,身形疾如闪电,浑然成。
樊思成从未见过如此灵性的刀法。
他看得眼花缭乱,心里暗自叫苦,这下若是劈实,自己这手可就保不住了。
慌乱间,他剑势一转,元力一收一贯,手中剑气立时如星光迸射。
他挥剑急速劈向杨子伦的刀,势若流星赶月。
他知道只要劈实,杨子伦的普通军刀,敌不住贯注了元力的精钢长剑。
杨子伦手臂陡然一抖,刀锋一拐,滑似泥蛇,巧妙地避开了樊思成的长剑,似早知道他的应眨
就在这刹那,杨子伦反身一式懒扎衣,刀势蓄若惊雷,他猛地跃起,暴喝一声。
身如惊鸿一瞥,刀若电光霍闪。
一式左顾右盼太极刀,重重地劈向樊思成胸口。
樊思成心中大骇。
这是什么刀法?
竟然如此诡异?
他仓促间已来不及闪避,只有急速将元力凝于胸前。
他手中精钢长剑一挥,剑光暴起凛色如霜,如涟漪闪电,再次加速劈向杨子伦的佩刀。
没办法了,搏命赌一把。
樊思成咬牙心道。
啪,铛!
两声巨响,几乎同时响起。
樊思成捂住胸口,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顿顿顿连退数步,大口喘息,面露惊恐之色。
杨子伦手持半截佩刀,斜指樊思成,在场上傲然而立。
樊思成赌对了。
他赌自己的内甲、和凝聚在胸前的元力,能挡住杨子伦的刀那么一瞬。
他赌杨子伦的刀力未全部吐出时,自己的精钢长剑就能斩断他的刀。
否则,以杨子伦那一刀的威势,刀力若能全部吐出的话,就算他有内甲、有元力凝聚,樊思成也得重伤。
好险!
樊思成的头上冷汗淋淋。
丁琳琳猛地捂住嘴。
刚才那一刀,她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白云乔轻轻点头。
樊思成已经败了。
如果不是他身上有内甲、有元力凝聚,以及他贯注元力的精钢长剑、及时斩断了杨子伦的普通军刀,樊思成会当场溅血。
杨子伦不简单,白云乔早就有预福
但如此行云流水就击败了樊思成,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开战总共不过才几息时间吧?
精彩,精彩!
此刻,薛雪儿心里只有精彩这两个字。
杨子伦的进攻缭乱如风、又简洁至极。
刀式诡异灵动,马行空又招招相连,行云流水至赏心悦目。
薛雪儿从没见过这种飘逸空灵又大气的武技,只觉大开眼界。
她觉得比两个修行者对战还来得精彩。
她已忘记这是两人在搏杀了,直当成了一场精彩地切磋,醉心不已。
樊思成和杨子伦比临战经验,那是谈都不用谈。
他从未经历过战场上的生死搏杀,哪知道生死胜负瞬间就能分出。
他被杨子伦奇妙的功法、诡异的招式所震撼,心中兀自在惊恐。
不过樊思成最后赌的那一把,还是有点眼力的。
吃了兵器的亏,杨子伦暗道可惜。
他把半截佩刀随意扔下。
冷冷盯着犹自惊魂不定的樊思成。
他缓缓地拔出冷钢大狗腿,再次伸出手指,对着樊思成勾了勾。
“哈批,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