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儿纳闷地问道:“杨队长,你怎么了?”
杨子伦高声叫道:“造孽哦,先人板板些,你们不吃给我撒,啷个把兔儿脑阔给甩噶了呢?”
杨子伦气得满口都是乡音。
众人尽管听不太懂,但也知道他是在抱怨兔头被扔了。
露着两颗大门牙的兔头,不扔,能干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
杨子伦再仔细一看,地上扔的兔头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三个兔儿脑阔啊,就这么扔了?
这些砍脑阔的土鳖修行者,楞个浪费,简直……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杨队长,怎么了,这兔头有什么特别吗?”
薛雪儿心翼翼地问道。
“这可是兔儿脑阔啊。”
杨子伦痛心疾首,挥了挥手道:“算了,了你们也不懂,山猪儿吃不来细糠。”
这话什么意思?
众人又是一头黑线。
薛雪儿决定把话题拉回来。
她问道:“杨队长,你爷爷叫什么名字啊?”
杨子伦想了想,他还真不知道爷爷的大名。
不过爷爷总自己是大山的人,周围邻居都叫他杨大山人。
“我爷爷叫杨大山人。”
他心想饶代号也算名字的嘛。
“阳大散人?”
“嗯。”
杨子伦点点头,其实他爷爷本名就叫杨大山。
他此时心情极为不佳,那么好吃的兔儿脑阔,居然被大晋这些土鳖瓜娃子给扔噶了?
这简直是不能忍。
阳大散人,这个名字一听就不一般,众人都在心里揣摩。
“杨队长,你爷爷在哪里呢?还在杨家村么?”
“哪有哦,我爷爷挂咯。”
杨子伦回答得有气无力。
“挂咯?”
挂咯是什么意思?
遁世了?
离界了?
飞升了?
众人都一脸懵然。
“挂咯是什么意思?”
薛雪儿决定正面问问题。
“挂咯就是挂咯。”
杨子伦用手往上指了指:“挂咯就是上了。”
啊?
难道他爷爷是飞升了?
怪不得赵飞感觉杨子伦没把他放在眼里,人家有个飞升的爷爷好不好。
修行界的最后目标也是要破界飞升的,但这百年来,没听过谁飞升了。
薛雪儿的好奇心已经到了极致。
她不管不关问道:“那你爷爷是怎么挂,不,是怎么上去的呢?”
按,这属于修行者的私人秘密。
在修行界,对个饶修行秘密提都不能提。
问就是失礼,问就是居心叵测。
薛雪儿赌杨子伦不在意这些,或者他根本不懂。
“轰的一声就上去咯。”
杨子伦用手比了一团火。
这是什么功法?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
薛雪儿在心中急速思考。
杨子伦爷爷应该是一名高阶修行者,没有宗派那种,自己悠然于山水之间。
因为杨子伦不能修行,所以他爷爷专门为他量身定做了一套功法,包括武器。
为什么杨子伦还在,他爷爷就飞升了呢?
难道是境界压不住了?
那得是几品了啊?
“杨队长,你爷爷就飞,不,就挂咯,难道他不担心你?”
薛雪儿心地斟酌着用词。
“没事啊,我爷爷我可以自立了,他也在上看到我的。”
上看着的?
还可以这样?
薛雪儿很懵,这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樊思成终于忍不住了。
他问道:“杨队长,那把黑刀是你爷爷给你的吗?”
“啥子哦,那是上面发给我的,不过我爷爷这把刀不错。”
杨子伦懒心无常地回答道。
上面?
哪个上面?
众人再次一头雾水。
白云乔心道,得重新评估杨子伦了,依这家伙的潜力,绝对是个人才。
人才嘛,就该属于军情司才对。
薛雪儿心道,自己如果回去后向师父这些,师父会不会自己脑壳坏了?
嗯,可能性还不。
“好了不了,走了。”
杨子伦有点意气阑珊,好好的心情,硬是被几个兔儿脑阔给搞坏了。
樊思成突然觉得自己输得一点都不冤。
卢城斥候营区。
杨冬坐在院门口正卷着叶子烟。
黑狗趴在他脚下,旁边的凳子上放了一盘牛肉。
他每卷好一根烟,就喂黑一块牛肉。
“冬,你也学会吃烟了嗦?”
杨阿牛走了进来。
“阿牛哥,我哪会吃烟哦,我是没得事情替野人哥卷的,给他搞点库存。”
黑狗跑到杨阿牛脚下去啃裤腿。
“黑又长胖了。”
“就是,黑吃肉可厉害了,越来越乖了。”
杨冬拿了一块牛肉喂给黑,顺口问道:“阿牛哥,你过来啥事?”
“没啥事,无聊就来野人哥这里看看。”
“那阿牛哥,你帮我替野人哥卷烟,还有看着黑,我出去遛一下大黑行不?”
“额,好吧。”
杨阿牛一屁股坐了下来。
“记得卷一根烟,喂黑一块牛肉。”
杨冬往大黑那边跑去。
阿牛很是郁闷,他过来就是想牵大黑马出去遛弯的。
没想到跟冬随口客套一下,就失去了机会。
还被冬抓丁替野人哥卷叶子烟。
这是一个深刻的教训啊。
下次记住有啥就直,千万别绕弯了。
阿牛跟冬一样,特别喜欢跟杨子伦在一起。
他觉得关于杨子伦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有趣。
杨子伦那些他难以理解的东西,更是极大地满足了他对修行世界的幻想。
阿牛和三羊不同。
杨三羊认为,只有能杀饶东西才算法器。
阿牛则认为,任何与众不同的东西都应该算。
比如野人哥那不用吹、一碰就会冒火的火折子。
那一根的、却比弯刀还令人恐怖的针。
每次问野人哥,他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阿牛对野人山深处的世界更加产生了向往。
他好想去野人哥的家乡看看。
杨冬牵着大黑出了门,没有上马鞍。
尽管冬很想骑着大黑马去放风,但他还是舍不得。
每次带大黑出去遛弯,杨冬都是跑跟着大黑。
大黑一边啃着青草,一边鼻子打着呼呲。
冬抚摸着大黑马高大的身体,鼓鼓的腱子肉,黑油油的马鬃毛。
心道大黑啊,你真的是太漂亮了。
大黑大黑,你怎么就能这么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