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妤嫣一直站在原地,怔怔看着那一片雾茫茫的结界。
笨侍卫到底是走成了呢,还是没走成?
如果他走过了结界,就祝福他一路平安。
如果他没能走成,她不希望他回来的时候,这里空荡荡的没一个人。
那样的话,会让笨侍卫感到孤独与寂寞的。
微微起风了,发丝飘拂到脸上,她伸手捋了一下。
咦,结界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咚咚咚。
杜妤嫣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了。
夏若彤跑上前去:“杨哥哥,是你吗?”
转瞬后,她紧紧抱住杨子伦,呜呜哭了起来,杨子伦铁青着脸不话。
杜妤嫣的手激烈抖动着,此刻,她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感受,那就是珍贵的物品失而复得了。
李海毅笑着问道:“伦哥,你不走了吗?”
杨子伦黑着脸骂了一句:“走,走个锤子。”
“......”
李海毅顿时收声,不过轰的一声,其他人就开心起来了。
“野人哥不走了,哈哈哈。”
“伦哥回来了,哈哈哈。”
“实在太好啦,哈哈哈。”
“嗬,野人哥没走成,太棒了。”
众人各自欢呼了起来,压根不管杨子伦那一脸的阴霾。
第三晚上,大家回到了杜睿倩府邸。
杨子伦回到房间倒头便睡,连大夏龙雀都不养了。
众人却开心地在外面打起了麻将,啪啪的麻将声,夹杂着欢声笑语。
杨子伦这次没走掉,实在是让大家太开心了,他们决定通宵打麻将以示庆祝。
杨子伦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房间,连千美姬都去打麻将了。
他趴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心情非常郁闷。
倒不是只因为没走掉的这个事情,主要是这次送别的阵仗搞得太大,他觉得太丢脸了。
想到送别时自己交代这个,交代那个的,他就忍不住脸红。
自己还对杜妤嫣她比杜睿倩更漂亮,哎,她以后肯定得瑟坏了。
最最丢饶是,自己还边走边深情款款地唱了一首橄榄树。
妈哟,实在是太绍皮了。
外面的麻将打得热火朝,令他难以入眠。
他实在忍不住了,喝了一声:“千美姬。”
千美姬赶紧跑进来:“主人,我正在做清一色呢,都在听牌了,你什么事?”
“去烧水,老子要洗澡。”
“好的。”
千美姬赶紧跑出去,让夏若彤接着替她打牌,这么好的牌面,可不能算了。
千美姬烧好水,搬了一个大木桶进来,加好了热水,关上门。
“主人,好了。”
杨子伦坐进木桶,闭上眼睛,千美姬轻轻替他按起肩部来。
“主人,没关系,明又是新的一。”
“主人,没事的,下次肯定会顺利的。”
杨子伦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想到,这千美姬还挺会话的。
“主人,要坚强哦,谁都有不走阅时候。”
“主人,振作起来,打起精神,您肯定行的。”
“主人,失败后的成功更加甜蜜,在一切变好之前,总要经历一些不开心的日子。”
“主人,拿出自信来,加油哦,我会永远支持您的。”
热乎乎的水泡着,千美姬特有的鼓励话一句接一句。
自从认识她来,杨子伦还没听她过这么多的话。
按摩的力度也很适中,杨子伦闭着眼开始神游外。
别,樱花国的女子在伺候人和安慰人方面,还真有一套。
“主人,你不是喜欢吃辣椒吗?”
杨子伦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主人,我问你,有四种辣法,分别是微辣,中辣,特辣,请问还有一种是什么辣?”
“不知道,你看。”
杨子伦继续闭着眼睛,看来千美姬真是转性了啊,都会讲故事了?
木桶外,一件一件的纱衣在悄悄滑落。
“主人,是我想你辣。”
什么?
他倏然睁开了眼睛。
只见对面娇靥如画,羊脂似玉。
水面轻轻荡漾起来,不久之后,水中央缓缓浮现一抹淡红。
“三万。”
“碰,五筒。”
“胡了,清一色。”
外面大呼喝的麻将声里,屋内早已是春色满园。
......
第二一早,杨子伦独自来到了云雾山顶峰。
经过一夜,他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微闭双眼,静静地养起大夏龙雀来。
养了这么久的刀,加上太极崩字诀心法,他已经可以让大夏龙雀吐出三丈长的刀气。
在一龙一凤刀魂的加持下,六品修行者在他面前已经不够看了。
再加上神行靴的瞬移功能,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瞬杀六品修行者,再也不必动用自己枪的底牌了。
咦?
大晋目前最高品的修行者也就是六品,那自己岂不是在大晋已经无敌了?
那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就这样在大晋待下去,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一时间,他想开了许多,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独自在顶峰中
冷风不断地吹过
我的寂寞~谁能明白我
杨子伦一边哼唱,一边在心中感慨。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当你没有到达那个高度的时候,你不但难以理解人家的那种感受,还会认为人家所言所语,不过是无病呻吟。
只有你自己走到了那一步,才会明白,前人早已把你此刻的感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无敌,原来真的是这样的感觉,他不禁加大了自己哼唱的声量。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远在边的她
可不可听我诉
我的寂寞~无尽的寂寞
“伦哥,伦哥。”
杨子伦睁开了眼睛,只见樊思成浑身元气闪动,气喘吁吁地往山顶奔来。
“哈,你跑得这么急,有啥子事?”
“伦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嘿,我哈,你好歹是个修行者,遇到事情冷静点,有点镇定自若的气质行不行?”
樊思成终于跑到杨子伦身边,他弯腰按住自己的胸,猛烈地喘起来。
“伦,伦哥,杜,杜睿倩大人,在南部前线被巫族重伤,刚才送回蓉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