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扫了众人一眼,歉意地一笑,见严纲兴奋的就像等着看好戏的表情,狠狠地瞪了其一眼便不再理会,心中也不怪罪,其终究是还是个少年。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曹震倒提双鞭迈步上前冲王越一拱手朗声道:
“某乃高密曹震曹定国,今日拜访公输先生,无意间撞见兄长舞剑,打扰之处请兄长海涵。”
王越爽朗一笑,直言无妨。突然反应过来,这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军中骁将,曹震曹定国。自己正想结交一下如此少年英豪,不想今日在此遇上,看其意图似是要与自己比斗。
王越跟公输府上众人想法一样,自己成名多年,一身剑术已经登峰造极,虽然见曹震气势不凡,却也并不认为其是自己对手,权当指点一下其武艺吧,慈人物,倒是值得自己指点一番。只是曹震是官,自己是民,礼节上定要周全,不可托大。
想到此便上前见礼:
“辽东王越王安睿见过曹司马!曹司马之威名越早有耳闻,更是心中仰慕已久,有意结交一番,怎奈司马常年驻于军中,却是无缘得见。不想今日能与司马相遇,委实是一大幸事。”
曹震也没有端着架子,慈剑术大师皆是桀骜不驯之辈,自己别部司马的官职未必能将其压住。
随即随和一笑道:
“兄长不必拘礼,今日见兄长舞剑,令人心驰神往、热血沸腾。禁不住心痒难耐,想请兄长指点一番,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众人听闻此言轰然叫好,虽然除却严纲与众亲兵外,无人认为曹震会是王越对手,却也知曹震勇武异常,此必定是一番龙争虎斗,慈高手比斗,平日里难得一见。
见此,王越也不扭捏,双手抱剑一礼:
“请!”
曹震倒提双鞭抱拳行礼:
“请!”
两人各退后几步摆开架势,开始蓄势。王越只摆出个防守的架势,等待曹震攻来,其明显带有考教之意。见其如此托大,曹震也不以为意,心中暗想:“敢在某面前如此托大,且看某让你如何懊悔!”
只见其调动步法揉身而上,右手手腕一转,抖手就是一鞭当头抡下,呼啸声未至,铁鞭已至王越头顶,如开山裂石之势砸下。
王越见其攻势如此迅猛,心中顿时一惊,便知有些大意了。来不及多想、忙扭身横剑向上格去,只听得“钪~”的一声巨响传来,震得在场众人双耳瞬间失聪,双目失神。
王越此时内心顿感骇然,不曾想曹震攻势如此迅疾,毫无征兆间攻击已到,还拥有如此神力。自己本就是身具神力之人,仍是险些把握不住宝剑被其震地脱手,此刻自己手臂连带半边身子都隐隐发麻。
曹震也是手臂一颤,却是不管其他,左手几乎同时拦腰扫去,如此威势,若被抽中必定是骨断筋折、身体断成两截的下场。
王越先机已失,格挡已是来之不及、只能急步后撤。后撤同时,调整身形便要一剑刺出,却又见曹震得势不饶人、紧逼而上,一扭身、右手铁鞭甩出,又如携带风雷之势般向其头上抽来。王越刚要矮身躲过,却见曹震左手鞭同时又向其双腿扫来,无奈之下又是疾步后撤,躲过其攻击范围。
曹震又是揉身而上,步步紧逼、横冲直撞,逼得王越连连后退、心中苦涩,暗自懊悔自己不该如此托大。能在军中闯下偌大名声之人岂会是易与之辈?如今先机已失,只能稳定心神、沉着应对、寻找进攻时机。
王越不愧为辽东大侠,亦非烂虚名之辈,在一次翻身躲过铁鞭攻击之时,趁曹震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回身便是一剑直刺曹震咽喉。
这一剑快若闪电,出招隐蔽巧妙到了巅毫之境,惊得曹震瞬间冒出一头冷汗,忙一侧身,双鞭一拦险之又险地格开这一剑,连绵的攻势却已被打断。
王越趁势刷刷刷几剑攻出,曹白震则施展鞭法左右开弓,鞭随人动,举重若轻,使得王越的每一次攻击都落在铁鞭之上、毫无破绽,却也被逼得连连后退、无暇抢攻,两人一时呈僵持状态。
突然,曹震找准时机、趁王越一剑刺出还未收回之际,冷不防用双鞭绞住王越长剑、往其身上一压、同时一脚向其腰部踹去,王越急忙撤步侧身躲过,身形有些狼狈。曹震趁其立足未稳、铛铛铛几鞭连劈带扫、鞭影上下翻飞,迫使王越连连后退。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近两百回合,均是大汗淋漓却毫无停手之意,却是越战越兴奋,攻击越来越迅疾凌厉,把周围观战之人惊得冷汗直冒。毕竟两人已经放开束缚、全力出手,稍有不慎,不是两败俱伤就是一人惨死的下场。
此刻也没有人能阻止,慈级别的战斗、不是在场之人能够插手的,只能心惊肉跳地等待二人自己停下。
像他们这种等级的高手,平日难逢敌手,压抑久了难免会心生寂莫无趣之感,今日终于碰上了同级的对手,怎能不畅快淋漓地大战一场,一舒胸中郁结之气。
二人又战了近百回合,突然对拼一招后互相退后,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嘴里不断大呼痛快!
曹震率先道:
“兄长不愧为辽东大侠之名,与兄长交战一场着实让某获益良多啊!”
王越却道:
“司马谬赞了,只是司马无趁手兵器,否则越早已败下阵来!司马乃是马上将军,若是马站,越更是不敌!
唉!某自学成以来四处与人比斗,未逢敌手,不禁日渐骄纵,今日与司马一战,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外有啊。
司马引导之术也颇为不凡,气息浑厚、连绵不绝,若是兵器趁手,越恐早已招架不住。”
曹震听到此内心一惊,他本以为只有他懂得运气法门,没想到王越也懂、只是称呼不同,此时叫做引导之术。来也是,这运气法门本就是古时传下来的,他能学到、别人自然亦能学到。想到此,便出言问道:
“敢问兄长,我大汉会这引导之术的人有几何?”
王越思索了一下道:“这引导之术传自古时,其真正由来已不可考,由于其晦涩难懂极为难练,所以存世的并不多。
或许皇室与一些世家大族及隐世高手还有存稿,但炼成的寥寥。越所知的整个大汉炼成些皮毛的不过一手之数,越也是有幸偶然参悟透一两层,此后再难寸进。”
曹震心想,怪不得这汉末武将战力如此悬殊,那些绝顶猛将肯定都会些引导术的皮毛。自己之所以能学成前两层可能全赖两世的智慧加成,否则自己也就跟张亮、毛成一个水平,停留在第一层便再难寸进。
对于麾下将领曹震没有敝帚自珍,尽皆传了前两层,因为第三层其自己还未入门,传授也是无用,众人自行摸索也是徒劳。
现在有曹震的详细讲解,张亮、毛成亦是刚炼成第一段,离大成还需很长一段时日,程普、严纲更是刚摸到门道,离入门尚需时日。
二人沉默了片刻,突然醒悟、此时还在这比斗场上,环视一圈、此时众人还是一副心有余悸之态,不禁又相视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