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丘力居的恐慌,苏仆延部落内更是处处充满了恐惧、无助、悲伤与绝望的气息。部落大人苏仆延、倾尽全族之力去攻打曹震,结果全军覆没,此时部落内仅剩五千骑兵,如何能够应对即将到来的报复?
部落头领们有心迁往辽西丘力居处躲避,可丘力居部虽然眼馋那十余万人口,但是此时却不敢接纳苏仆延部,唯恐将引来曹震更大的怒火。
那曹震率领不足两万军队,以极少的损失,击溃鲜卑三万王廷精锐骑兵及五万部落骑兵,如此可怕的战力,辽西乌桓仅剩八万乌桓突骑如何能够抵挡?
莫忘了,辽东属国、辽西与右北平的大军早已枕戈待旦。此次,两个部落的三万五千联军、便是这三郡骑兵配合曹震覆灭的!
况且,此事本就是苏仆延部引起的,理应由苏仆延部去抵挡曹震的报复。若非苏仆延极力怂恿,丘力居怎会出动两万大军,还搭上了自己最欣赏的侄儿!
丘力居部不追究苏仆延部、将其拉下水的罪责便不错了,居然还想让丘力居部充当冤大头,为其提供庇护、抵挡曹震的雷霆怒火,简直是痴心妄想!
丘力居部的态度、让苏仆延部众头领彻底绝望,此时他们才明白,丘力居部不但不会接纳他们,还不会让他们向其他地方迁徙。若是苏仆延部逃走了,那么曹震的怒火、岂不是要辽西丘力居部独自承担!
曹震的大军休整好后,便向着苏仆延部进发。路上,曹震见陈宫与田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道:
“公台、元皓二位先生,不知因为何事而愁眉不展?可否出来,让吾等参详一番?”
陈宫道:
“适才大军出发之前,某正在与元皓商讨此后该如何对待异族百姓!下异族何其多也,似吾等这般杀戮下去,穷极吾等一生亦难以杀尽,反而会因穷兵黩武,将自己拖垮!
此前,中郎将兵微将寡、在异族之中威名尚浅,不能威服异族,因此应以雷霆手段立威!
而此战过后,下异族将无人不知中郎将之威名。因此,为了防止异族生起同仇敌忾之心、联合起来与吾等为敌,中郎将确应当区别对待!”
曹震听完亦觉得陈宫所言有理,自己的敌人除了鲜卑、乌桓,以后还有北方的扶余、濊貊(hui 摸)等,东面还有高句丽,若是如此杀戮下去,即便每次损失较、亦会将兵员耗尽,最终会因穷兵黩武而衰落下去。
届时,由于四处杀戮导致举世皆敌,纷纷群起而攻之,自己便离灭亡之日不远矣!想到此,曹震便道:
“公台所言有理!不知两位先生、是否心中早有定计?”
此时田丰道:
“中郎将已经拿鲜卑立威,那此后对待鲜卑便持赶尽杀绝的态度。然而对于乌桓,吾等可将其打怕、打服,之后便尽收其兵,用以对付鲜卑、扶余、高句丽。
尽收其民、迁入辽东,按照中郎将之前治理辽东之策,灭其宗庙祭祀,让其汉话,遵从汉家习俗,穿汉家服饰,习汉家文化礼仪,鼓励汉胡通婚,如此便可将其快速融入汉缺中!
此次便可从辽东乌桓开始,之后再慢慢蚕食吸收。苏仆延部有十余万乌桓百姓,由于乌桓早已内附大汉,因此汉化较为严重,比较容易融入汉人之中!
至于辽西乌桓,其人口百余万、尚有八万大军,紧要关头想必再召集数万大军亦是不难!吾等此次只要尽力将其削弱便好,待吾等发展壮大一段时间后,再将其纳入大汉不迟!
若是将其逼得狗急跳墙,发动百姓组成大军与吾等拼死一战,吾等即便能够将其击败、亦会损失惨重!
此次先收服苏仆延部后,下异族便会得知、中郎将并非对所有异族、尽皆屠戮一空。只要安心归顺,便能在中郎将治下、平安生活下去,因此便不会再有死战之心。”
曹震听闻田丰之言,有些犹豫地道:
“某嗜杀之名,恐怕下之人已然尽知,尤其此次、吾等射杀了八千乌桓俘虏。若是此次苏仆延部发动百姓、抵死反抗,吾等又该如何?”
孙乾此时插言道:
“吾等大军在侧,若是要将其族灭何用多费口舌,想必乌桓当中必定会有识时务者!
届时某孤身前往乌桓一趟,便可得乌桓举族皆降!”
曹震闻言大惊,立即大声道:
“此事万万不可!某宁愿将所有异族屠戮一空,亦不愿让公佑以身犯险!慈计策,以后休要再提!”
孙乾依旧大咧咧地道:
“中郎将关心则乱矣!吾等自一起长大,汝何曾见过某做过没把握之事!即便是被汝算计,某亦是次次化险为夷!”
众人听闻孙乾之言,不禁哄堂大笑,曹震自擅长与人挖空设套捉弄饶名声,让孙乾彻底传扬开来,此事曹震麾下已经是人人皆知,皆是引为笑谈!
孙乾见众人这一笑,缓解了方才的紧张气氛,才继续道:
“中郎将兵法谋略皆是无人能及,当知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何乐而不为?
此次乌桓出兵与鲜卑夹击中郎将,乃是辽东鲜卑苏仆延部主导,因此,在得知中郎将即将率大军报复,其余乌桓必定不敢插手,否则便是公然叛乱。
乌桓早已内附大汉,不似鲜卑地域广阔、大汉难以剿灭,若是乌桓敢于此时公然反叛,大汉的怒火会让其失去现在的一牵
而辽西乌桓非但不会帮助苏仆延部,还会帮忙将其看住,以便让其承担中郎将的怒火。而毛成的大军、想必早已对苏仆延部虎视眈眈,若想逃跑,必定会遭受毛成的攻击。
既无外援、又不能逃跑,在此内外交困之下,某一旦前去,便会被视为最后的希望。非但不会伤害与某,还会盛情款待、曲意逢迎。毕竟这关乎全族十余万饶性命!即便是有人欲伤害于某,他们都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