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听完闫柔的讲述,这才明白,原来闫柔能得乌桓、鲜卑两族信任是如此开始的!原本曹震内心之中,对闫柔此人颇为厌恶,因为曹震骨子里便痛恨与异族纠缠不清之人,没想到其中另有隐情,那就另当别论了!
闫柔尚且年幼便被乌桓掳来,在其成长起来后、仍能护佑汉人百姓,这点非常难得!若是换做数典忘祖之辈,早已被踏顿收买,投身于乌桓当中了!
想及此,曹震又问闫柔:
“闫柔!乌桓踏顿对汝、如此礼遇有加,汝可还恨乌桓人将汝掳来?”
闫柔咬牙切齿地道:
“如何不恨!每当见到汉人被乌桓人奴役、百般折磨之时,某皆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
随即闫柔又颓然地道:
“只是现实如此,凭某一人之力,又能改变什么,只能尽力多护佑一些汉人百姓而已!”
紧接着,闫柔又满是崇拜与激动地看着曹震道:
“万幸!大汉出了中郎将慈英雄人物!将这些饱受摧残的汉人百姓、从苦难之中解救出来,这二十万汉人百姓得知能回大汉后,无不对中郎将感激涕零!
这些百姓在乌桓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中郎将之大恩,吾等便是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亦是难以报答!”
听着闫柔情真意切的感激之言,曹震温和地道:
“报恩倒是不必!须知某乃是大汉破鲜卑中郎将!剿灭异族、救百姓与水火,本就是某分内之事!某倒是很想知道,汝之武艺是从何处习得?
那踏顿年纪轻轻便武艺不俗,能连续在某亲自培养出来的张亮、毛成二人手中撑过数合,最后又在公孙伯圭手中撑了数合才被击败,汝比那踏顿尚且上两岁便能将其击败,着实难得!”
闫柔坦诚地道:
“某之武艺乃是家传!家父亦是从军数年,从军中袍泽那里习得了一身矛法,并不精深,某之所以能胜过踏顿,乃是这两年身体张开,平添了一身巨力所致!
那踏顿武艺招数要比某高明许多,只是往往其招式还未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便被某扫落马下!”
曹震这才了然地点点头、心中暗道:原来闫柔亦是一位赋异禀之人!是不是亦给其一个特殊身份?一来可以稳定这二十万百姓之心,这第二,便是将来收服乌桓之时,凭着乌桓人对其的信任,或有奇效也未可知!
想及此,曹震不由自主地看向田丰。田丰亦是与曹震想到了一处,见到曹震向其看来,笑咪咪地点点头,大有孺子可教之意,连陈宫见到曹震不用提醒便想到了此节,亦是轻捋短须、看着曹震,面露满意之色!
曹震见此便不再犹豫,问闫柔道:
“闫柔!某见汝尚且年幼便知道护佑百姓,且又身怀巨力、赋异禀,实不忍如此良才被埋没,有意收汝为弟子、教导汝武艺兵法,汝可愿意?”
闫柔闻言表情为之一愣,旋即便被巨大的惊喜所替代,惊呼道:
“中郎将此言当真?”
王越立即怒斥道:
“放肆!中郎将何许人也!岂会与汝慈黄口孺子戏言!还不快快拜师!”
闫柔听闻王越训斥之言方自发觉,自己因过度惊喜,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过于失态了!心中知道王越乃是好意,向其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便连忙拜倒在地道:
“弟子闫柔,拜见师傅!”
曹震亦是很高兴,起身走上前去将闫柔扶起,哈哈笑道:
“哈哈哈哈,很好!闫柔啊!既然拜某为师,便要以守护汉家百姓为己任!之前汝做得很好!以后汝要做得更多、更好!帮助为师去解救更多的汉家百姓!”
闫柔立即下拜道:
“弟子定不会辱没师傅之威名!”
“嗯!好~!在汝之前,某刚收了一名弟子,其原本乃是苏仆延部少年勇士,与汝一般大亦是武艺不俗、与部落之中鲜有敌手!其亦是生神力之人、且其还有诸多异于常人之处,之后汝自己了解便是!
苏仆延部已经全族向某投降,愿意抛弃乌桓身份、融入汉人之中!因此,某便收了其族中虽然年幼、却是赋异禀的勇士为徒,并赐名曹安、曹守疆!汝此后要与其同心同德、为大汉出力!”
闫柔能在乌桓中左右逢源,自然亦是心思灵巧之人,稍加思索便想通了其中关窍,随即对曹震道:
“师傅放心,弟子定会与师兄携手,保大汉百姓不再受异族之乱!”
曹震听闻此言,顿时眼中一亮,包括田丰与陈宫亦是大感意外,皆是没想到闫柔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灵敏的心思。
曹震之所以特别强调让闫柔与曹安同心同德、为大汉出力,就是要闫柔以同龄饶身份去影响曹安,让其忘却胡人身份,一心做个真正的汉人。不曾想,闫柔不用曹震多,一点就通。
闫柔之所以、保大汉百姓不再受异族之乱,便是向曹震表明了其已经完全领会了曹震的意思,定会帮助曹安忘记胡人身份,不会让其带领异族叛汉!
能收到如窜子,当真是意外之喜!难怪曹操会视其如子,而曹丕亦能视其如亲兄!想及此,曹震不禁温和地问闫柔:
“汝可有趁手兵器?”
“那踏顿曾经赠弟子一匹良马,一杆破甲锥。只是马匹已被乌桓人收回,破甲锥被弟子带了出来,此时就在帐外!”
“那良马不要也罢!为师自会赠汝一匹宝马良驹!去取兵器来让为师一观!”
“诺!”
闫柔应诺之后便出了大帐,不多时便取来一只三棱破甲锥。曹震一见此物便认了出来,这破甲锥在商朝便有,乃是马槊的雏形,此物可称之为破甲锥,亦可以称之为破甲矛。
而矛与槊的区别便在这矛改长度上,矛长丈八便为槊、枪长丈八还是槊,只不过槊锋比枪锋、矛锋要长上许多。此时大汉的丈八长矛与丈八长枪,实际上都是不同形状的槊!
然而还有一种杂槊,便是舍弃了长矛长枪的刺击功能,比如禹王槊或者称为指槊,还有金钉枣阳槊、独脚铜人槊等等。
曹震接过闫柔的破甲锥,只见三棱锥锋寒光闪闪,乃是精铁打造,锥杆乃是不知名的硬木所做,入手颇为沉重,算得上是一件较为不错的兵器,却比曹安的丈八长矛要差上不少,作为师父,岂能厚此薄彼!
于是曹震将破甲锥递给闫柔,然后带着闫柔来到自己的兵器架旁,对闫柔道:
“为师善用两种长兵器,一为青龙戟,一为马槊,短兵、为师善使的是双鞭,汝想学哪种?”
闫柔一见曹震兵器架上的那形状骇人、流露着森寒杀气的马槊便再也挪不开视线,吞咽了一下口水才道:
“师傅,某想学此马槊!”
曹震哈哈笑道:
“好!有眼力!此槊名为破军,其槊法乃是为师集合众武器之长所创,亦是为师最强的兵器!既然汝选中了学习马槊,待为师回到辽东便为汝,请人量身打造一杆慈马槊!”
闫柔大喜过望、连忙要大礼拜谢曹震,不料被曹震一把拉起道:
“先不忙谢!”
随即转头对糜竺道:
“糜子仲,去给某这弟子寻一身最好的铠甲!”
又对王越道:
“王安睿,去给某这弟子选一匹宝马来!”
旋即又对闫柔道:
“为师要汝身披宝甲、骑上宝马,去帮为师安抚民心!”
闫柔被曹震的一通张罗、感动得热泪盈眶,只是被其死死地忍住!俗话,大恩不言谢!因此只是郑重地行了一个弟子礼,斩钉截铁地道:
“弟子谨遵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