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的军帐之中,田基、李坤、李健、夏侯兰、太史慈以及涿郡太守温恕纷纷到齐之后,张亮便开门见山地道:
“诸位!大将军已经传信,西部鲜卑已然入瓮,吾等再无顾虑,可以直接击溃城外黄巾贼矣!因此,某打算连夜对这些黄巾贼寇发起突袭,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将闻言,目光纷纷为之一亮,他们这些人,即便是与久经厮杀、劫掠成性的异族铁骑拼杀时,尚且没有畏首畏尾,如今被一些未经战阵的反贼、堵在城内数日,心中早已是怒火万丈,就连田基、李坤两位老将,亦是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李健直接出列道:
“将军!末将请求率三千骑兵出城夜袭!
吾大汉百姓不似吾等久居边塞、时常能吃羊肉,因此、大多有夜盲之症,在夜间难以视物,这些黄巾贼寇定然亦是如此!
只要人衔枚、马勒口,并用厚布裹住马蹄,便可在黑暗之中偷偷接近敌营。
待某接近敌营后,便撞开鹿角杀入敌营,之后便分出一千骑、四处纵火,这些黄巾贼寇虽然久经训练,却未经战阵,必定会军心大乱。某便率领剩余两千骑趁乱杀入敌军军中,斩杀敌军主帅。
如此,敌军群龙无首之下,定然会自己开始溃散。届时将军再派出大军、趁机掩杀便可一战而大破贼军!”
张亮听闻李健之言点头道:
“子盛(李健字)之策,确实可行!不知诸位可有补充?”
李健的父亲李坤出列道:
“启禀将军!子盛之策虽然不错,可尚未思虑周全!莫要忘了,还有五万黄巾贼寇独立一军,与那七万大军呈掎角之势扎营,若是不加以牵制,吾军恐被其抄了后路!
即便其不来抄吾军后路,亦可令四周的二十万黄巾教众冲击吾军。届时,其或是趁乱攻击吾军、或是果断撤退,皆是从容自如!”
张亮点头道:
“某亦是对此节有所忧虑,纵使吾等战力强大,亦是有力竭之时,之所以夜袭,便是为了让敌军无暇指挥那二十万百姓、冲击吾军军阵!
因此,此战征北军要全军出击,不但要有人去击溃那相连的七万大军,还要有人牵制另外的五万大军!争取一战定乾坤!”
随即,张亮下令道:“李健、夏侯兰听令!”
“末将在!”“末将在!”
“令汝二人各帅三千骑去夜袭那七万大军!冲入营寨之后,分出一千人四处纵火,其余人直取中军大帐、杀死敌军主将,随后再冲杀一阵,直至敌军大乱,便立即撤出战场更换战马、等待军令!”
“诺!”“诺!”
随后张亮又下令道:
“田基、李坤听令!”
“末将在!”“末将在!”
“汝二人率领三千刀盾兵、三千强弓兵、一万郡兵,共一万六千大军,在骑兵撤出后趁乱掩杀敌军,并将乱军向着另外五万大军驱赶!”
“诺!”“诺!”
“太史慈听令!”
“末将在!”
“此战某会亲自率领四千大军、去袭击另外的五万大军!军中就数汝箭术最为高明,汝便与某一起,趁机射杀敌军将领,让其不能做出有效指挥!”
“诺!”
作为涿郡太守,涿郡被围困数日,温恕脸上亦是无光,此时亦是恨声道:
“张将军担忧所需,只需支会一声便可,温恕虽为文人,然亦能凭三尺青锋,诛杀贼寇!”
张亮笑呵呵地道:
“温太守客气了!此战,某还当真需要温太守的帮助!吾等尽皆出城袭击敌军之后,城内的防务便尽数交予温太守,劳烦温太守率领剩余的万余郡兵,死死守住涿郡城池!
在某回归之前,除非征北大将军亲至,否则,任何人不得接近城池,违逆者,直接乱箭射死!”
温恕闻言一震,随即立即道:
“恕,定不会让左军将军失望,即便是朝廷使来此,亦要待到左军将军回归后,方可靠近城池!”
张亮听到温恕如此快便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而且,能够如此干脆地做出了选择,心中大为欣慰!
方才张亮之言,乃是试探温恕态度,虽然张亮并不担心温恕会通敌,但是张亮对温恕并不熟悉,以张亮那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把后背完全交予不了解之人,而此时温恕之言,让张亮彻底放下心来!于是,张亮温和地对温恕道:
“有温太守此言,张亮无忧矣!”
随即张亮脸色一肃道:
“诸位速速下去整军,今日无论是征北军还是郡兵,肉食奶粉管够,吃饱喝足后,立即回营帐休息!待四更之后,大军悄悄出城!”
到此,张亮从怀中掏出一根号角,正是,曹震与张亮、毛成最早使用的那根号角,张亮珍重地将号角交予温恕道:
“待到四更末,还请温太守吹响此号角,吾等便同时对敌军发起攻击!”
……
张亮下达完军令之后,众将全部去忙碌起来。对于黄巾贼众是否有夜盲症的问题,张亮等人早已在昨日、通过刘备率众出城测验出来。
经常吃羊肉以及内脏,能够治疗夜盲症,草原异族便是经常借助此优势、来偷袭汉军。现在这一优势,被张亮等人用在了对付黄巾军上。
只要在人困马乏之时,不发出太大的声响,黄巾军便难以发现大军行踪,待到发动攻击时再发现,已经为时已晚。
……
深夜!黄巾大营中,程远志与邓茂正在狼吞虎咽地啃食着、各自面前的烤鸡,黄巾军的伙食没有如茨丰盛,这些鸡鸭之类的肉食还是黄巾教众在携裹百姓时、顺手牵来,随后又进献给了他们敬仰的程远志,期望能讨得程远志欢心。
在猛地灌下一大口寡淡的水酒之后,邓茂吐出一口酒气,大大咧咧地对程远志道:
“渠帅!那张牛角与褚燕当真是不识抬举!渠帅三番两次邀请其来饮酒,顺便拉近一些距离,哪曾想,这两个贼匪出身、居然百般推脱,什么防止城内汉军偷营,简直是无稽之谈!
大营之外乌漆嘛黑,吾等不举火把不能视物,莫非汉军便能看得清?若是如此,昨夜逃走之人、便不会因为路上摔倒、发出声响,而被吾军斥候发现!
况且,城内仅有三四万守军,而吾军有两万黄巾力士、十万黄巾军精锐,更是有二十万黄巾教众,即便是一人一口唾沫,亦能将城内的数万守军给喷死,那城内汉军又并非痴傻之辈,岂会深夜前来、捋吾等三十万大军之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