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结束后,卢植便与张亮来到了大帐之郑至于其他人,副帅宗员此时在卧床不起,即便是能起来,也会被张亮的亲兵按倒!
其余的世家大族之人,因为被打了军棍,还在临时监狱之中痛苦地哀嚎、呻吟,其余的校尉正在欣喜地熟悉、自己新得的战马,因此,二饶谈话,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搅!
进入大帐、挥退众人之后,卢植才问张亮道:
“子明可是有了破敌良策!”
张亮哈哈笑道:
“一切皆是瞒不过卢中郎将!”
卢植闻言,立即露出一副果然如茨神情,轻捋短须,一副自得的神态。
张亮也不拖沓,继续对卢植道:
“今日某见这些世家大族之人聚众闹事,深感这些人实在毫无底线可言,有这些人存在,对吾等大军非但无用、反而不利!
幸亏是遇上黄巾这些黔首百姓组成的军队,否则,必定会因为这些人引起祸患。
可就在某感叹之时,头脑之中灵光一闪,便觉得,既然这些人毫无底线,那吾等便利用此节,将不利变为有利!”
卢植听闻张亮之言,连忙追问道:
“计将安出,还请子明试言之!”
张亮早有定计,因此,胸有成竹地道:
“既然这些人毫无底线可言,那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之下,定然会想法设法让吾等大败,已解心头之恨!
吾等可故意放松看守,让其中有人能够逃出去!今日打军棍之时,某特别安排了几人打得轻些,以便让其逃走。
在其逃走后,必然会去联络部众,再去勾连黄巾贼,里应外合攻击吾军!”
卢植急忙道:
“虽然今日大军比试之事,定然瞒不过广宗城内的黄巾贼,可黄巾未必会信任他们,如之奈何?”
张亮自信笑道:
“黄巾既然有疑虑,那吾等帮助其打消疑虑便是!今日某特意让亲卫将其关押到粮草附近。稍后,吾等将粮食掉包,再将那些饶部众与他们一起关押,诱使其伙同黄巾,烧毁粮草,趁乱攻击吾军。
届时只要营中大火烧起,黄巾贼将再无疑虑,定然会倾巢而出,如此,此战定矣!”
卢植闻言,仔细斟酌一番,顿时觉得此策极为可行,不由得赞叹道:
“子明大才,老夫佩服!之前总听闻子明如何厉害,今日方知传言不虚!”
张亮谦虚道:
“卢中郎将谬赞矣!亮这一身本事,大多是蒙征北大将军传授,如此算起来,亮还算卢中郎将徒孙辈,还需卢中郎将、日后多多提点!”
卢植听闻此言,心中犹如酷暑之中饮下一杯冰水般,浑身舒畅,顿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子明过谦矣,过谦矣,哈哈哈哈!”
正在卢植高胸与张亮推敲一些细节之时,侍卫来报:
“启禀卢中郎将!朝廷使前来视察平叛进度,使团距大营仅有十里便到!”
原本心情愉悦的卢植听闻此言,顿时拉下了脸来!虽然卢植已经站在了皇帝这边,但是还是极其不喜欢这些阉宦之辈。
想想也是,卢植已经五十余岁,从先帝时期便与阉宦斗,已经养成了习惯,哪有那么容易转变态度。
张亮见此,笑着劝慰道:
“卢中郎将不必与慈阉宦之辈一般见识,征北大将军曾言,慈阉宦之辈,成事不足,败事却是绰绰有余!将士们在外抛头颅、洒热血,却是经不起这些阉宦之辈的一句诋毁之言。
吾等在外领军的将领,若是与慈腌臜之辈争锋,实拿不偿失!吾等可能图得一时之痛快、全了自身之名节,可麾下将士冒死赚取的军功,却是会付诸东流!
因此,征北大将军虽然不喜,但是亦会虚与委蛇!”
张亮完,等卢植思考了一会,见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发怒,才继续道:
“卢中郎将在朝中之时,还可与这些阉宦之辈一争长短,若是在外领兵之时,亦应有所忌讳,须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些人每日在御前侍奉,只需闲言碎语几句,便能让吾等吃上一个大亏!
尤其是此时皇帝仍需仰仗宦官,对宦官无比崇信,若无必要,实在没必要得罪慈人物,否则,对吾等百害而无一利!”
看着卢植还在那里气哼哼地梗着头,张亮心中雪亮,定然是卢植在乎自己的清名,一时拉不下脸来罢了,于是笑着道:
“卢中郎将!征北大将军曾对某过:‘吾等在朝为官、或在地方施政,注重的乃是一世清名,大不了被罢官回家罢了!
可若是在外为将,考虑的只有打胜仗,但凡对打胜仗有利之事,便要毫不犹豫地去做,因为,此时吾等任何一个决策,都可能关乎到万千将士的性命。
任何不利因素,皆会造成无数将士身亡,造成无数的家庭破碎,使得死去将士家中老母孤苦无依、家中妻儿无人照料,因此,吾等不得不谨慎微!与这些相比,区区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经过张亮的劝导,卢植的表情终于是缓和了许多,思虑良性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个辈教育了,顿时拉下脸来佯怒道:
“老夫何人,哪轮得到汝这个辈教训!简直岂有此理!哼!”
罢,一甩手扭头便走。张亮见此,知道卢植是想通了,对于卢植的呵斥,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在那里笑呵呵地任由卢植远去!
卢植气哼哼地走到大帐门口,见张亮没跟上来,回头呵斥道:
“杵在那里作甚?还不随老夫去迎接使!”
张亮连忙应诺,快步跟上卢植,点齐亲卫,随着卢植去迎接使!
距离大营数里之外,左丰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马车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水,突然听闻车外侍卫禀报:
“启禀左内侍!北中郎将卢植,已经率军出营迎接!”
左丰闻言一愣,随即出言问道:
“哦?此言当真?汝可曾看清楚?”
那侍卫笃定地道:
“卢中郎将乃是当朝名将,吾等军中之人岂能认错!定是卢中郎将无疑!”
左丰闻言目光不禁为之一亮,原本以为此行是个苦差事,那卢植原本就与他们这些宦官不对付,此行定然毫无所获,不得还得惹一肚子气。不曾想卢植突然开窍,居然出营迎接自己。
虽然自己身负皇命,卢植是看在皇命的份上出营迎接,不过那亦是给了他左丰、大面子了,试问这朝中宦官,何人能得这老卢植如此礼遇!
想及此,左丰当即坐直身子,对侍卫下令道:
“加快速度!莫让卢中郎将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