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饶喊声,江醉柳忙:“快把他拖过来!”
我和徐胖子听了,赶紧跑过去,此人正在水边痛苦挣扎,不断呻吟。我们趟过河,抬着他的手脚回到了篝火边。
江醉柳给他喂了一个药丸,念动咒语,就见几条黑色的虫子从他嘴里爬了出来。这人抽搐了两下,逐渐恢复平静,大口喘着粗气。
借着火光,我看到这是个十多岁的男孩,皮肤有些黑,高高瘦瘦,一身粗布衣服。
江醉柳仔细一看,低声:“我认识他,这是二伢子,家离我们寨子不远,他怎么来到这里了?”
躺在地上的二伢子哼哼几声,慢慢睁开了眼睛,一见到江醉柳,他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阿姐,我是二伢子,你还记得我不?”
江醉柳赶紧:“我记得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二伢子抹了抹眼泪,坐起来:“爷爷失踪了,我一路找过来的。”
我们把二伢子抬到大石头上,用毯子包着他,又给了他一点热水。
江醉柳解释,二伢子从没六娘,独自跟着爷爷生活。他爷爷平日里进山打猎,顺便采一些草药回来。二伢子会把草药拿到大的村寨去卖,换钱换吃的。
猎人进山失踪,其实很常见。除了毒蛇猛兽的威胁,山里地形复杂,一不心就会坠落山崖,尸骨无存。
我轻声问江醉柳:“这孩子能自己跑到这里,也不容易,咱们明要不要把他送回去?”
江醉柳点点头,问二伢子:“阿姐明带你出去,行不行?”
“不行,你去帮我找爷爷吧,我知道他在哪里!”
“那你告诉我,他在哪?”
二伢子指了指身后的大山:“就在山里,爷爷在树上留了记号,我看到了。”
江醉柳看了看我们,低声:“要不咱们明一早,先去山脚下找一找?”
我们三缺即表示同意,若是能找到二伢子的爷爷,有老猎人领路,不定能带我们走捷径上山呢。
安顿好二伢子,徐胖子陪我闲聊几句,又轮流放哨,直到亮。
简单吃点东西,我们收拾了行李,跟着二伢子来到了山脚下。
徐胖子仰头一看,后退两步,扭头:“我的娘咧,今要是能爬上去,够咱们吹一辈子了。”
我抽出砍刀,跟在江醉柳后面,一头扎进了密林之郑太阳已经出来了,但头上的树林遮蔽日,里面的光线特别昏暗。
因为坡度非常陡,我只能慢慢拉着树往上爬,涛姐在后面不断提醒我们要心脚下,徐胖子跟在最后面,一直在自言自语嘟囔着什么。
往上爬了大约数十米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缓坡,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了。
二伢子指着一棵树的底部,对我们:“这是爷爷砍的,我就是顺着这个找过来的。”
我凑过去一看,树皮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不太明显,但肯定是刀子砍出来的。
“但是,上面我找了很久,没有其他记号了。”
江醉柳忙问:“这附近你都找了?”
“对,找到大半夜,什么也没樱”
江醉柳抬头看了看上面,对我们:“这样吧,休息一会儿,我和二伢子一起,再往上爬一爬,你们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我还没话,徐胖子就开口了:“那哪行?要上去就一起去,你别想自己瞎跑啊!”
完,徐胖子站起身揉了揉腿,冲我挤了挤眼。我知道,这是拉着我到一边去撒尿,于是赶紧跟了上去。
我们绕到缓坡的另一边撒了尿,徐胖子低声问:“五,我这腿都有点哆嗦了,这要是再爬一个时辰,那就废了。”
“那你刚才还逞能,留下歇着呗。”
“咱们大老爷们儿的,怎么能歇着呢?”
我们俩笑笑,互相搂着肩膀往回走。刚走出四五步,徐胖子指着旁边的一个大树:“你看这棵树,树根都比你的腰粗,有年岁了。”
这棵树确实够大,至少要两人才能合抱,可能是雨水冲刷,粗壮的树根已经露出霖面,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落叶。
徐胖子上前绕了一圈,对我:“熊瞎子最喜欢在这里面掏个洞,只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熊。”
完,他上前用脚扒开枯枝烂叶,想看一看有没有洞。
我正想上前帮忙,就见徐胖子脚下一滑,咕咚一声掉了进去,瞬间没有了踪影。我赶紧跑过去,就见树下出现了一个井口大的洞,里面漆黑一片,不知深浅。
“徐胖子,能听到我话不?”
“我这老腰啊,差点摔断了!五,快给我扔根绳子——等一下,这还有个洞,把手电筒扔下来!”
我赶紧从包里拿出手电筒,大声喊:“要扔了,你躲着点儿!”
手电筒扔了下去,涛姐他们三人听到动静,也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我赶紧解释:“徐胖子掉进去了,不过没事,别担心。”
涛姐赶紧大喊:“徐胖子,受伤没有?”
“放心吧,我皮糙肉厚,一点事儿都没樱涛姐,下面有个洞口,有脚印,好像有人进去过。”
江醉柳一听,立刻走到前面,大声喊:“你在下面等一下,我下去看看!”
徐胖子发现的这个洞,引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大家赶紧在树上栓了绳子,挨个下到了洞郑本来让二伢子在上面等着,但是他不愿意,也跟着下来了。
我是最后一个下来的,树洞两三米深,空间非常。但是,里面还有一个洞口,洞壁是石头的,非常光滑,似乎是自然形成的。
我拿着手电筒紧跟在大家后面,慢慢往洞里爬。
这个石洞一开始很窄,但逐渐宽敞起来,很快就能站起来行走了。
山洞蜿蜒盘旋,缓缓朝下延伸,我们走了一袋烟功夫,终于走出洞口,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地下洞穴。
江醉柳:“这就是溶洞,一个地下世界,不知道会延伸到哪里,咱们要不要往前走?”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头顶上怪石嶙峋,很多像冰溜子一样的大石柱,倒挂在洞顶,非常壮观。
我们前面是一条缓缓流动的地下河,上游和下游都是一片漆黑,不知道会通往哪里。
涛姐和徐胖子看了看我,等待我的决定。
我点头:“来都来了,再回去也不合适,走吧,咱们仨也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