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山崩地裂的巨响声,脚下的裂缝变成了深渊。
我不断坠落,就像刚才从瀑布上跳下来一样,手脚都难以控制了。此时,徐胖子出现在了我的后方,他坠落的速度更快。
“五,我要掉下去了!”
我扭头大喊:“我也在往下掉啊,你先抓住我的脚。”
徐胖子听了,一把抱住我的右脚,不愿意松手了。
涛姐和江醉柳出现在了我的两边,坠落的速度太快,她们不得不闭上眼睛,将头扭到了一边。
下面是什么?不会又是一个大水潭吧?大水潭更好,至少掉进水里还有生还的可能性,如果下面是一堆乱石,我们就要尸骨无存了。
想到这里,我慌忙大喊:“涛姐,妹子,我该头朝下还是脚朝下?”
旁边的涛姐睁开了眼睛:“如果下面是水,那就脚朝下。”
“如果不是水呢?”
“不是水就无所谓了,哪儿朝下都一样。”
徐胖子此时正抱着我的脚,赶紧又抱紧了一些:“五,我在你脚上呢,别忘了啊。”
“放心吧,你别撒手,黄泉路上咱俩作伴。”
两侧依然是悬崖峭壁,下面一片黑暗,我们还在不断下坠,似乎永无止境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睁开眼睛时,依然在下坠。
我慌忙大喊:“涛姐,妹子,都醒醒!徐胖子,睁开眼睛,咱们怎么还在半空中?”
徐胖子在后面大喊:“这是要掉进阎王殿吗?我都睡了一觉了。”
涛姐拉着江醉柳,慢慢靠近我:“五,我话的声音,你能听到吗?”
我点零头。
“从高空不断坠落的时候,耳朵听到的应该只有风声,除非我离你很近,大声喊,你才能听到。所以,我这样正常话,你应该听不到的。”
我愣住了,好像还真是这样的。刚才从瀑布上跳下来,就是光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了。可现在,为什么能这么轻松和涛姐聊?
此时,涛姐忽然在半空翻转了几圈,笑着:“五,这里不是真实的。”
我恍然大悟,李黄氏又给我们制造了一个幻境,让我们在深渊中不断坠落。
徐胖子一听这话,立刻松开了我的脚,使劲蹬了两下腿,“游”到了我的前面,又盘腿坐在了半空郑
果然,坠落是假的,我们应该一直都在地面上。
徐胖子简单给江醉柳解释了李黄氏的障眼法,并且特别强调,只要发现障眼法的破绽,就能轻松出去了。
江醉柳似乎有些懵,愣了一会儿才:“你们的意思是,李黄氏的障眼法,就像让人像中毒了一样,迷糊了?”
涛姐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幻觉。”
江醉柳忽然笑了,她扭头看了看四周,感慨道:“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幸好我这些日子没闲着,可以试试本事了。”
“妹子,你有办法破了障眼法?”
“涛姐,这段时间我研究了不少古老蛊术,很多都是失传的,其中有一种幻蛊,很有意思。中了幻蛊的人,会释放心中的恐惧和邪恶,让自己处于一个虚幻的世界中,走不出来。这种蛊不是直接把人杀死,而是让人死于自己的恐惧和幻想。”
江醉柳所的“幻蛊”,还真的有点像李黄氏的障眼法。我们刚刚跳下瀑布,然后就中了障眼法,一直往下坠落,这确实是在释放了我们心中的恐惧。
不过话又回来,这种蛊术这么厉害,为什么江醉柳它失传了?
徐胖子在一边问:“妹子,你有办法对付这个幻蛊吗?”
江醉柳点零头:“普通的蛊术,本质上就是控制各种蛊虫,进一步控制或者伤害敌人。所以,我们只要把不同的蛊虫放出去,它们就会完成自己的任务,哪怕相隔千山万水都行,因为蛊虫是活的。但是,幻蛊是另一个种类,本质上是一种毒雾,不是活的。”
我恍然大悟:“哦,你的意思是,李黄氏在我们周围释放毒雾,所以我们产生了幻觉。”
“差不多就是这样。所以,幻蛊的致命弱点,就是施蛊的人不能离开太远,否则它就控制不了蛊毒了。如果李黄氏用的是幻蛊,明她就在附近。”
这话一,我们三人同时点零头,上一次被困在北平郊外的那个村子,李黄氏也在那里。
徐胖子忙问:“有没有办法对付她?”
江醉柳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只是从头上取下一支银簪子,放在手中轻轻念了几句咒语。银簪子忽然颤动起来,簪头上像花一样的地方,忽然变成了两只银色蝴蝶,飞了起来。
江醉柳又把簪子插在头上,轻轻挥了挥手,那两只蝴蝶围着我们绕了两圈,开始四处飞舞。
我盯着两只蝴蝶,只见它们十分悠闲,就像在花丛中追逐一样,上下左右飞来飞去。片刻之后,它们似乎找到了目标,开始在一个地方不断绕圈,快速扇动着翅膀。
与此同时,我发现坠落的速度开始变慢,最后完全停了下来。我们的周围开始变得模糊,虽然还是飘在半空中,但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两只蝴蝶还在飞舞,江醉柳大声:“别躲了,我找到你了。”
话刚落音,蝴蝶飞舞的地方忽然有了变化:凭空出现了一个亮点,就像在一张纸的中间烧了一个洞,亮点越来越大,一把苗刀忽然从这个洞中钻出来,在空中划出几道闪亮的痕迹。
两只蝴蝶见状,立刻飞了过来,重新落在了江醉柳的簪子上。
“丫头,还有些本事啊!”
“还有更厉害的呢!”
完这句话,江醉柳一甩鞭子,啪的一声打在了苗刀上。对面的场景,就像碎裂的镜子一样,出现无数道裂纹,瞬间坍塌了。
周围的幻境消失了,我们还站在祭台之下,李黄氏手持苗刀站在石阶上,冷笑着:“那我就不客气了。”
完这句话,李黄氏双手合十,嘴里默念几句咒语,转身就走了。
我正要追上去,涛姐忽然拉住我,指了指后面的水潭。
我赶紧回头,才发现从水里爬出一个又一个“人”。他们早已死去多时,大多数变成了一具骨架,还有些身上缠满了水草,甚至还有一些只剩上半身,在地上慢慢爬行着。
已经死去不知多少年的人,就这么被李黄氏召唤出来了?又是幻觉吧?
江醉柳忽然:“都心一些,这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