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土匪山寨,其实这也是个普通村寨,住着一户一户的人家。
我们跟在雄鸡后面,一路来到寨子中间的一个院。还没进院子,我就闻到了草药味,明这里就是寨子的医院,病人都在里面。
跨进院子之后,我看到涛姐站在竹楼旁,正抬头看着上面。
“涛姐,咋回事?看啥呢?”
涛姐一看我和徐胖子来了,指着二楼:“柳妹子刚才上去了,里面的人好像病得不轻,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徐胖子连连打着哈欠,估计昨晚上没睡好,听到上面哇哇乱叫的声音,他低声:“又哭又笑,那不就是中邪了?五,你来个跳大神,肯定就好了。”
前面的雄鸡正好听到这句话,连忙停住脚步,回头问:“跳大神是什么?”
我赶紧摆手:“民间巫术,其实都是骗饶,我也不会,你别听他瞎。”
雄鸡摇头:“这话不对,民间的东西有真有假,巫术确实有骗饶,但并非全都是假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流传几千年了。”
我正想回答,上面的房门忽然打开,一个光头壮汉忽然跑出来,仰面哈哈大笑。
江醉柳从后面追上来,刚想抓住他的手腕,光头竟然纵身一跃,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砰的一声响,我们都吓了一跳,上前一看,他的手脚还能动弹,没摔死。
“快把他抬上来!”
听到江醉柳的喊声,我和徐胖子赶紧帮着雄鸡,把这个还在呵呵笑的光头抬起来,送到了楼上。
开门进去一看,床上躺着三个人,加上这个光头一共四个。另外三个人都被绳子绑住了,有一个在傻笑,有一个在挣扎,还有一个直愣愣盯着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赶紧把光头放在床上绑起来,江醉柳检查了一番,幸好二楼不高,下面又是泥土地,摔得不严重。
徐胖子忍不住低声问:“妹子,他们咋了,是不是中邪?”
江醉柳把我们拉出屋子,关上门,来到院子里才:“我以为是吃错东西中了毒,但不是,也不是中了蛊,有些奇怪。”
雄鸡在旁边:“就是嘛,这都二十多了,我也请了不少人来看病,都不知道咋回事。”
江醉柳看了看我们,低声:“有点像中了幻蛊,但这个东西,我只知道李黄氏会用。”
“啥是幻蛊?”雄鸡赶紧问。
“一种非常古老的蛊,能让人陷入幻境,类似于障眼法。”
这么一,雄鸡点点头,似乎懂了:“那这个蛊,能不能解?”
“我只是有点像幻蛊,不能确定。因为我知道的唯一会施蛊的李黄氏,已经被我杀了,不可能是她。另外,如果真是幻蛊,施蛊的人就在附近,不可能走远的。”
雄鸡一听,就摇了摇头:“那不对,不是幻蛊,因为他们都这样二十多了,寨子里也没来过生面孔。”
这时候,涛姐忽然问:“他们发病的那,发生了什么事?”
雄鸡摸了摸脑袋,想了想:“没啥事啊,正常吃饭,训练,他们四个那也没有巡山的任务。当晚上吃饭好像还正常,睡到半夜就发病了,又哭又闹,傻笑,就这样了。”
“发病之前呢,他们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其实头一他们刚回来,之前我安排他们护送一支骡队去县城。”
“所以,他们刚回来第二,就发病了?”
涛姐这个问题一出口,雄鸡就愣住了,随后他大喊:“水娃子呢?把他叫过来!”
我们都吓了一跳,门口的两个年轻伙子愣了一下,扭头就跑,差点摔倒了。
江醉柳走过来,拍了拍雄鸡:“怎么了,这么生气?”
“严姑娘这么一,还真是提醒了我。当时我派了五个人去的,除了屋里躺着的四个人,另一个就是水娃子。他们晚回来了两,是骡队绕路,耽误了时间,我也没在意。他们四个出事之后,我还问过水娃子,是不是路上出啥事了,他啥事也没樱看来,这子骗我了。”
雄鸡一口气了这么多,我看他气得摩拳擦掌,赶紧上前安抚一下:“不要生气,还是先问清楚再吧。大当家,你们经常派人护送骡队吗?”
听我这么问,雄鸡叹了一口气:“我跟你们,现在官兵比土匪要狠毒。去年,有几路商队在附近被劫了,人家都是给过钱的,而且逢年过节还上山送礼,我们肯定不会动手。但是,人家找上门来,劫道的土匪自报家门,就是我雄鸡的手下。”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种事儿在我们那里,也很常见。有些三五饶绺子,实力不强,只能拦路劫道。他们为了壮声势,就自称是某某土匪头子的手下。
徐胖子一听,也:“肯定是附近的毛贼,借你的名号捞钱。”
“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没想到派人一打听,是县城保安团的人。他们知道哪些商队会进城,什么时间也都清清楚楚,就派几个人拦路抢劫,还假装是我的手下。我能怎么办?又不好和他们公开撕破脸,只能多派人护送骡队。”
徐胖子连连点头:“这年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老百姓想过安稳日子,比登还难。”
我也上前:“我们从关外跑到这里,一路上啥都见识了,真是一言难尽。”
雄鸡搬过来几个凳子,让我们先坐下,又探头看了看外面,显得非常着急。
此时,江醉柳忽然:“水娃子,是不是你在路上捡的那个孩子?我好像见过几次啊。”
这个问题,似乎又戳到了雄鸡的痛处,他低头:“就是他,乞丐嘛,快饿死了,我给捡回来的。一直都当成弟弟看,这孩子也不争气,喜欢喝酒喜欢耍钱,我都训了好几次了。”
到这里,刚才跑出去的几个年轻人终于回来了,其中一人喘着粗气:“跑了,水娃子跑了!”
雄鸡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叫跑了?”
“问了岗哨,昨晚上水娃子奉了你的命令,下山办事,骗开寨门,就走了。”
“我什么时候让他下山办事的?快快快,派人去追,骑快马,往县城那边追。”
几个喽啰一听,飞一般跑开了。
雄鸡回头看看我们,满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