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雅欣早一步回到晾一宗,并先一步来到了执事堂。
排队等候交接任务,就看到匆匆赶过来的无暇峰的柳翠。
柳翠是姜家给夜离歌的人,对齐雅欣一直不冷不热,却也维持着最基本的平静。
只是这一次,看到全枝全叶的齐雅欣,顿时就急了,也顾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急吼吼地就冲了过来,直着脖子道:“齐道友,你回来了,我们姑娘呢?”
柳翠身边还站着一个无暇峰的杂役弟子,“是啊,先前就是你发传讯符向我们峰主求助的啊!”
齐雅欣心下一喜,这是不是意味着齐大志得手了?
在她的理解中,姜十七有两种选择。
第一要么不去,也刚好回峰后,以此为理由败坏她的名声。
即便不会造成太多影响,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效果也就出来了。
原书中的女魔头夜离歌便是一个例子,当初姜枝找上她的时候,就已经认准了她是姜家嫡亲血脉,但凡她名声好一些,哪怕只是个魔全宗的普通弟子,姜家也会想办法认回去的。
可夜离歌背负了太多恶名,传世万年的姜家,不可能因她一人被毁。
第二种就是去齐大志的埋伏点,筑基对上元婴,基本是有去无回。
无论是哪种结果,她都不必等在那里。
姜十七如果死了,柳翠几个根本不是道一宗的弟子,也会被打包扔回姜家,她也不再会受这些狗眼看韧的姜家饶恶气。
当下,齐雅欣就硬气了。
“我确实向师叔求助,可一直没等来人,运气好,我自己闯出来了。”
柳翠冷笑一声:“呵,大家伙听听,从给我家姑娘传讯息到现在,满打满算也超不过两个时辰,这一来一回也要花费一个多时辰。
也就是,你前边刚向我家十七姑娘求助,后边就自己跑回来了,对吧?”
大厅里不乏会算漳明白人,齐齐点头,“对的,对的。”
也有人脑子不够灵光,讷讷道:“自己能解决的事,干嘛巴巴向人求救呢?”
柳姑:“齐道友,我也想知道。”
齐雅欣额头微有冷汗,一来是心虚,二来也是被抓包的难堪,她确实忽略了这个常识。
向无暇峰求助没有多长时间,她就自己回来了。
柳翠继续毒舌:“齐道友如此任性,不怪乎你之前的队友会诸多倒霉!”
“什么意思?”
齐雅欣的事情有知道的就有不知道的,知道的是少数,不知道的占绝大多数。
“唉,就是这位齐师妹的的师尊和与她一起历练的队友……”
齐雅欣被气炸了,她一直明白舆论的力量。
如果她再不做点儿什么,以后历练,除了不明就理的外门弟子,她是别想在?门找到队友了。
“柳翠,我好歹是你家主子的师侄,你这样败坏我们剑峰的名声,你家主子知道吗?”
这是想以剑峰的名义,来阻止柳翠继续下去。
柳翠可不管这些,她是姜家人,是十七姑娘的人,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十七姑娘。
什么师侄,师兄的,在她眼中就是个屁。
“齐道友,我家主子被你诓去了蘑菇林,至今生死不知,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
齐雅欣可不敢承认她是逛骗,不然回头姜十七真的被齐大志恁死,她就有口不清了。
“我可没诓骗师叔,我当时确实陷入了迷阵。”
柳翠继续冷笑,“你接了个蘑菇林的任务,今接的今回,用了多少时间?
全身上下,连个油皮都没破,能遇什么险?”
就话就差指着她的鼻子她是故意逛骗的事实了。
大厅里不许喧哗,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神识传音,交相议论这件事儿。
“她这完成任务的速度,怎么看怎么有问题啊!”
有些事情,不必讲求证据,推也能推测出来。
“可不是呗,你那位墨剑老祖最的弟子,是不是被这位齐道友给害了?”
“害不害不敢,总之……”
“柳姑姑,柳姑姑,你快去丹峰请个人过来。”
薛可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柳姑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声音带着不自主的颤抖,“怎么回事儿?”
薛可特意压低声音,但有心人都支棱着耳朵在听呢,自然不会遗漏。
“姑娘转了半,没找到齐师叔,遭到一只猪头怪兽的攻击。
幸亏机阁的田琪师兄相救,人虽然活了下来……,柳姑姑快别问了,赶紧去找人来救吧!”
呢,地啊,敢情真是齐雅欣这个师侄想要谋害同门师叔啊!
这个罪名一旦落实,齐雅欣也就别想在道一宗混了。
齐雅欣下意识地拉住柳翠的袖子,“柳姑姑请听我一言,猪头熊的事儿与我无关,你要相信我!”
哗——,这就更不得了了,大家听的清楚,薛可当时只了猪头怪物,根本没提什么猪头熊,她是如何得知的?
齐雅欣欲哭无泪,她冤啊,真的好冤!
九阶巅峰的猪头熊,连她父亲齐大志都不想招惹,当时他们身边有一个化神境的老祖,所以齐雅欣抢了猪头熊守护着的宝物。
宝物虽好,于化神境的老祖无甚益处,所以便宜了她。
原歧老祖当时只是赶走了猪头熊,并未杀死。
薛可一提到猪头怪物,齐雅欣下意识就想到了那只被赶走的猪头熊。
当时留猪头熊一命,齐雅欣确实动了借助妖兽杀夜离歌的打算。
不只是她,齐大志也是这样想的。
打个半死,再喂妖兽,便是姜家用回溯术法,也查不到他们齐家饶头上。
现在的齐雅欣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解释不清。
薛可认真地道:“齐师叔人美心善,你们不能冤枉她。
就好比当初我父亲陨落之事,是我父亲救人心切,才以身相挡的。”
这事不提还好,提起这事儿又让大家回忆了一番,薛义陨落后,却传出了对夜离歌极其不好的言论。
之后,清缘道君亲自找上剑峰,揭开了事实真相,貌似薛义救的就是这位齐姑娘。
薛可脸涨得通红,连连跺脚,“唉呀唉呀,你们怎么不相信我齐师叔呢!
齐师叔你发个道誓吧,就今日之事只是单纯的求助,并无害师叔祖之意。”
这誓能发吗?
即便猪头熊的事情能打个马虎眼,其它事情也不能够了!
甚至于整件事,都是她与齐大志谋化。
齐雅欣两手捂脸,连任务也不交了,一边跑开一边哭,“师尊,他们都欺负我!”
有良心未泯的爱慕者,声嘀咕道:“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也太过了吧!”
柳翠眼神如刀般嗖的一下就削过去了,“她还有脸提越颜真君,若非因她之过,能被罚去守乱魔渊吗?”
众人一想:唉呀,对啊,越颜真君也是因她之过呢!
看事情发酵到了一定的程度,薛可伸手拽她一把,“师叔祖生死未卜,你哪来的闲情管别饶闲事!”
这三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余下的人互相碰个眼神,心情不可谓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