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道难题!”
夜离歌没想到,克出去看个热闹,会带着问题回来。
杀死孟繁新会引起极大的动荡,所波及的不只是整片林子,连她这隔片的也会受到影响。
放掉的后果,也不是那些妖植能承受得起的。
妖植不同于妖兽,妖兽惹了祸可以逃之夭夭,妖植跑不掉就只能等着被清算。
不要它们早就不怀好意,即便没存害人之意,一旦被发现,也会被剖树取心并夺取其它有价值的宝物。
十数万年的古树,本体的坚硬程度,还需要多想吗?
克弱弱地卷了卷叶子,“仙子人美心善,一定能想到好办法的,对吧?”
夜离歌瞥他一眼,“你想让我收了它们?”
克确实存了这个意思,树妖也很是心动,能出去,谁愿意一直缩在这穷乡僻壤呢?
所以,妖植很羡慕克,更愿意出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夜离歌的随身洞府很大,多挪一片林子进去,也不是不可以。
“那几个人怎么办?”
她愿意施以援手并充实自己的空间洞府,可若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那些饶眼皮子底下将林子收走,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克欢喜地摇着叶子,“我兄弟,它有办法!”
夜离歌:“那好吧,我答应了!不过……”
克举着叶子背书似的道,“我会教导它们听仙子的话,凡事以仙子为先,不能自做主张……最后还要与打理洞府的人参精搞好关系!”
……
另一边的齐雅欣和孟繁禹也十分为难,着急是真着急,可当时那根树藤速度太快,不过瞬间就消失了踪影。
如今着急无益,首先得把人找到。
大家商量的结果是,为免再出意外,剩下的四个人一起寻找。
再遇到情况时,也不会如孟繁新那般突然。
“我闻到了血腥味儿,咱们去那边看看!”
顺着血腥气息,大家走到一棵歪脖子树下,低低矮矮的歪长在石壁前。
齐三雅心情沉重地靠在歪脖子树上,轻声道:“这么久了,孟少主他……”
“不会!”齐雅欣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齐家少主,身份贵重,怎么可能没有保命的底牌呢?”
这话起到了一定的安抚作用,孟繁禹也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少主身上有化神老祖的封印底牌!”
克能想到的,齐雅欣也能想到,堂堂的孟家少主的保命底牌,还不一定只一张。
在这死一般沉寂的林子中,任何一点儿动静,都能引起好大一片反响。
这就证明,人还活着,且还没有生命之忧。
石壁前安静装蘑菇的老树,第一千次庆幸:“人修太可怕了,幸好我觉悟高,运气好,不然,修炼这么些万年,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心里对克又多了一重感激和信任,“唉,真是个好兄弟啊!”
并不知道这棵不起眼的歪脖子树,就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一行四人还在努力找那棵藤蔓的线索,毕竟,当时孟繁新是被它卷走的。
“这是什么味道?”
“好香啊,会不会是哪类灵果成熟了?”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心动。
齐雅欣:“过去看看,没准就能找到孟少主了呢!”
包括孟繁禹在内,大家都有些心动。
进秘境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寻宝得机缘吗?
不再被继续抽血,刚刚有些清醒的孟繁新又晕过去了,这次是气的!
能不生气吗?
这帮蠢材,明明是寻着血腥味来的,就不知道好好找找的吗?
他人就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他们却视而不见。
重获自由的前一瞬,还又被狠狠吸了一管子血。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孟繁新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入目是一片蓝,很好,我还活着!
“这是在做梦吗?”
昏迷前记得,他还在暗无日的狭空间,被一棵不知是树还是藤的植妖疯狂吸血。
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还没等及他想明白,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田琪,你怎么这么不讲究?”
随即传来田琪的声音:“怎么啦?师姐!”
夜离歌刻意压低的声音:“你怎么把齐师侄摆孟少主身边了,还靠的这么近。
虽咱们修士多豪性,可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
你还把人摆在一起,还把头靠在孟少主臂弯处,还还……”
田琪气呼呼地道:“师姐,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夜离歌低声道:“有啥可解释的?”
田琪道:“师姐,你可以怀疑我的战斗力,却不能质疑我摆饶方式。
我摆的时候大黑看着呢,左边是男的,右边是女的。
孟少主身边应该是孟繁禹和李学峰两位道友,齐师妹身边应该是齐三雅道友。”
夜离歌:“事实胜于雄辩,如果齐师侄以她的不纯洁为由,向二师兄告我的黑状,倒霉的还不是我啊?”
田琪:“那要怎么办?”
于是,还未等孟繁新整明白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夜离歌带着田琪和冰子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的跑掉了。
真实的情况,孟繁新虽然被树妖吸了不少血,却没受太多的伤害。
并且,修士的自愈能力远超普通人。
当时这四人所闻到的异香,并不是灵果成熟后的香气,而是蝶幻花所散发出来的。
齐雅欣几个或轻或重,都吸入了不少蝶幻粉。
蝶幻粉可以刺激大脑神经,有一定的致幻作用。
反倒是一直被困的孟繁新没受多少影响,现在也是自然清醒。
齐雅欣对他的心思,他自是知晓。
因为有一副好的皮囊,好的家世,从至大对他有好感的异性不胜枚举,他也并不厌烦。
往往是一面高冷的与对方保侍一定距离,一面却还十分享受着这种感觉。
乍然听到这么不知廉耻的信息,孟繁新莫名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依他的本意,是把齐雅欣扔掉喂妖兽。
现实的情况却是,他全身绵软无力,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今夕是保夕!
也正在这个时候,身边的齐雅欣动了,缓缓坐起身来,手抚着额头,头疼欲裂。
“咦,孟少主!”
孟繁新:这个贱人,你就装吧装吧,我看你这戏怎么继续往下唱!
呼叫了两声后,看孟繁新没有任何动静,齐雅欣又躺在了他的身侧……啊啊啊,又躺下了躺下了,我没眼花吧!
“田琪,你输了!”
田琪委屈的扁扁嘴:“我愿赌服输!”
冰子翘了翘唇角:想跟我师父斗,你还嫩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