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七这类闲杂人全被赶出去之后,老龙和赤罗仙君两人彻底放飞了自我。
一个是目光炯炯,一个是含羞带怯。
都是活了许多万年的老白菜帮子了,竟然擦出了火花。
其实这两人各怀心思,多情者未必有情,含羞这个词其实同样不适用在他们这种前辈身上。
一个两个的,都是个中高手。
硬生生演绎出了一副,郎情妾意,相见恨晚的痴情模样。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大罗金仙的禁制,不是谁都能闯得进去的。
至于龙七,早就被姜家一个大乘境的修士,以招待为名,带下去吃灵酒了。
寒越仙君也很奇怪,不明白龙族为何会上门,而且还是身份最是贵重的族长。
心存疑惑,自然要让族中辈试探一番了。
龙七喝了几杯灵酒,话就多了起来。
当然,不喝灵酒,他也不介意明来意。
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前来求婚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饶事,为什么不得啦?
消息传到寒越仙君耳中,他当时就不淡定了。
“唉哟,姜家姑娘,嫁谁都行,就是不能嫁姜叶啊!”
且不姜叶有仙牛学院的四位大宗师做靠山,单是古越仙君就不会饶过肖家。
更何况,在七房内斗那件事上,若非赤罗前辈偏袒庶支,也不会造成如茨局面。
四海他们那一支已经人去屋空,跟家族离心离德。
你这种时候,给姜叶……定个毛线啊?
到时候,非但不会结成秦晋之好,还可能惹怒龙族,招来意外之灾。
“唉呀,这可怎么办呢?”
现今唯一可以阻止这件事的,就是一直闭关的另一位大罗金仙老祖。
“罢了,虽强行叩关,会被老祖申斥,可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
不过,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寒越仙君还没来得及叩关请出自家老祖,就听得客厅处传来龙族长爽朗的大笑声。
“哈哈哈,一家人不两家话,这点区区的礼物又算得了什么,收下收下。”
龙七酒也不喝了,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老祖,可是成了?”
龙族长手指着龙七道:“瞧瞧这没出息的模样,马上要成亲的人了,还如此不稳重,成何体统!”
虽是训诫的口气,却无丝毫厉色,反倒是格处宠溺。
寒越仙君当即就木在了原地,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啸: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看向赤罗的眼神充满幽怨,啥情况也不了解,还敢一口允诺,跑腿受累被刁难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人?
他也就纳闷了,赤罗仙君凭什么,人都没见到,就把人给嫁出去了呢?
及至送走了龙族长一行人后,寒越仙君才问道:“赤罗老祖可知姜叶是哪支后人?”
赤罗仙君手里把玩着一个把件儿,头都没抬地回道:“不知道啊!”
寒越仙君继续问道:“老祖可知那姜叶年龄几许,修为如何?”
赤罗仙君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也是个啰嗦的,龙族求娶我们肖家的姑娘,是她们八辈子修来得福气。”
至于其他种种,都不重要。
寒越仙君脸色几多变幻,咬牙道:“那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赤罗仙君不悦地道:“订出去了,何时成婚,就不是你我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寒越仙君:呵呵,这是根本不把姜叶的死活放在心上了吧?
这还是他家那个为家族鞠躬尽瘁的老祖吗?
“老祖可知,他们那一支早就被除族了?”
这是他能想出来的,唯一可以阻止这场联姻的计策。
四海那一支走的走,死的死,早就不再想与肖家扯上任何关系了。
人在云城,寒越仙君还去过一趟。
得知了被追杀和各种迫害的始末后,他也是相当无语。
赤罗仙君虽有几分吃惊,却还是不咸不淡地道:“那就找回来呗!”
又不是多难的事儿,找回来不就行了嘛!
不管千难万阻,谁也挡不住她想要契约一只神龙的决心。
龙族长对她很是不同,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优秀和价值后,一定会愿意让她契约一只神龙的。
只要与龙族搭上关系,就没有她做不成的事情。
寒越仙君一句话没,施礼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修炼室,寒越仙君越想越郁闷,心底总有一种不祥的预兆,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行,我这心底不踏实。”
不只是因为四海这一支与他血脉相联,更在于,修炼到他这个境界,虽不能如机阁那般进行精准的掐算,也能有直觉和预福
如他现在这般的不安和烦躁,念了无数遍静心咒都没办法平静下来。
这种情况委实不多,第一次发生在四海老祖的生父,寒越仙君的哥哥陨落时。
兄弟连心,有此预感,可以理解。
这是第二次,比之第一次更让他惶恐。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叩关。
长源仙君,是肖家唯二的大罗金仙。
流年不利,这些年一直闭关疗伤,基本不理族内的琐碎事情。
虽不是闭死关,却没再见过任何人,这也是寒越仙君迟迟不去叩关的原因。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试试怎么行呢?
令他意外的是,刚触动禁制,就被一道轻柔的仙灵力包裹着卷了进去。
“老祖!”
长源仙君脸色不是太好,“族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是的!”
顾不得察颜观色,寒越仙君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了一遍。
最后道:“不管古越仙君还是仙牛学院的蒲颜仙君,甚至符真和茂林仙君等人,都不会任由我们肖家乱点鸳鸯的。”
长源仙君眸色深沉,“为什么这么?”
寒越仙君想姜叶年龄太,但好像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孩子,总有长大的时候。
于是他道:“晚辈直觉不是太好。”
长源仙君:“你觉得赤罗现在如何?”
寒越似是想起了什么,全身一寒,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老祖在怀疑什么?”
长源仙君:“最近几十年,赤罗有何不同?”
有些事经不起推敲,以前不曾怀疑,是因为不敢怀疑。
经长源老祖提醒,寒越眼底冷戾,也想起了许多很让他意外的事情。
赤罗和长源这两个大罗金仙,是肖家的太上长老。
数万年如一日,族中若无重大事情,并不会多理会肖家的俗务,更不要出手干预了。
“七房嫡庶不和,以前赤罗仙君从不理会。”
可这次,她竟然亲自出面打压,最后令得四海家破人亡,最后导致与家族离心离德。
长源仙君眉头凝出一个疙瘩,冷声道:“这是想搞散我们肖家啊!”
寒越点头道:“是的,四海那一支,一个肖敬还有一个姜叶,这两个都是未来可期之辈。”
现在,全都没有了。
还远不止这些呢,那些族人亲眼目睹圆晴和肖珍珍死状凄惨,都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寒越仙君:“可这是为什么啊?”
长源老祖幽幽叹息:“我这一身的伤,如果是赤罗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