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府的女眷们自然也听到了一些消息。
被纯禧公主整治过之后,
瓜尔佳氏这段时日老实了不少。
至少她现在对恭亲王福晋马氏比原来要恭敬了一些。
对林黛玉和董鄂氏这些妯娌们也没有之前那样跋扈了。
但一些她还是会做一些动作,一些恶心饶话。
林黛玉和董鄂氏都不愿意跟她计较。
毕竟哪一家都有妯娌嫌隙。
瓜尔佳氏做的这些事情认真起来不算什么大事。
她们要是认真和她计较,时日久了,只怕也会成为如瓜尔佳氏这样的人。
这一日,林黛玉梳洗打扮过后就起身去给继福晋马氏请安。
马氏虽然没有儿子,
但因为康熙很重视孝道,对太后十分的孝顺。
恭亲王府的那些阿哥们跟着康熙学,自然也不敢对马氏太过不恭敬。
只瓜尔佳氏是个棒槌。
看马氏没有儿子,自觉马氏日后要看她的眼色过日子。
对马氏的态度就没有那么恭敬。
眼下,自从瓜尔佳氏也不敢给马氏找茬之后,
马氏的日子就越发的惬意了起来。
她前些日子还跟林黛玉想要跟她学插花。
林黛玉倒没想到马氏竟然也有这样风雅的心思。
毕竟她刚嫁进来时,马氏最常去的地方就是佛堂了。
还是林黛柔点醒了她。
“海善是恭亲王默认的继承人。恭亲王在时,他的福晋就敢那样看轻你们继福晋。等到恭亲王去后还能得了?你们继福晋担心自己日后的日子,自然没有心情享受生活。”
被林黛柔这么一,林黛玉恍然大悟。
她想了想自自己嫁进来后马氏对自己的态度。
觉得马氏不算是一个难相处的人。
就应下了要教马氏插花的差事。
马氏学了一段时间后,也算是颇有一些心得。
林黛玉进来时,她正站在窗台的桌案旁拿花剪修建着花枝。
林黛玉也不打扰她,
只站在下首等她结束。
结果马氏那边还没结束,瓜尔佳氏和董鄂氏就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董鄂氏进来后首先冲林黛玉微微一笑。
林黛玉也回了她一个微笑。
瓜尔佳氏见状眼中晦涩不明。
但想到外面传的那些流言,她的嘴角又是微微一勾。
不过眼下不是挖苦林黛玉的时候,要先向继福晋请安才是。
瓜尔佳氏才不像林黛玉这样体贴马氏呢。
她笑眯眯的看着马氏的背影,高声道:“福晋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入迷?”
马氏拿着花剪的手就是一顿。
她在心内叹息了一声后,把花剪放在了桌案上。
“你们来了呀。”马氏转身,微笑着看着妯娌三人。
妯娌三人连忙给马氏请安。
马氏边示意她们免礼,边吩咐宫人们给她们上茶。
坐下喝了一口热茶后,瓜尔佳氏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随后她抬头笑着对林黛玉道:“最近外面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流言,不知妹妹可曾听到?”
林黛玉还真不知道瓜尔佳氏的流言是什么。
但她看瓜尔佳氏脸上带着一丝看好戏的表情,就知道瓜尔佳氏其心不正。
林黛玉不想中了瓜尔佳氏这个棒槌的计,让别人看她的笑话。
就故意笑着对瓜尔佳氏道:“咱们做女子的,以贞静为要,要内言不出,外言不入。嫂嫂都了那些不过是些流言罢了,就不要再拿来当作谈资了吧。”
她这一番话的十分的冠冕堂皇。
瓜尔佳氏又刚刚被纯禧公主教训过,一时间竟不出旁的话。
见瓜尔佳氏被噎住了,董鄂氏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快意。
从马氏那里出来后,林黛玉就吩咐紫鹃:“你去查一查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关于我或者我额娘的流言?”
紫鹃闻言脸色略有些不自然。
林黛玉是多聪明的人,见状就问她:“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些消息?”
紫鹃强笑着道:“没......”
话未完就被林黛玉给打断了。
“你是我带到恭亲王府的丫鬟。这府里没人比你我更加亲近。今日瓜尔佳氏的挑衅你也看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才最被动。”
听到她这么,紫鹃的脸色就是一凛。
她只想着不让主子糟心了,却忘了府里还有人虎视眈眈的想要找她们主子的茬。
紫鹃连忙把外面的流言了出来。
林黛玉气的脸色发青:“明明是我没有子女缘分,关姐姐什么事儿?”
这些人真是闲的无聊,无事生非。
这些流言既能传到林黛玉耳朵里,自然也能传到四爷耳朵里。
经过这两年的修身养性,四爷已经不像前两年那样爱生气了。
但见人这样诋毁林黛柔,他还是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来人。”他冲着外面扬声道。
苏培盛听出他心情不好,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去查查这些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四爷吩咐苏培盛道。
要想遏制住这些流言,就要找出源头。
苏培盛忙应了。
在外面查了十几日后,总算是找到了最开始这话的人。
竟是钮钴禄家的几个太太最先嚼的舌根。
“钮钴禄氏?”四爷没想到竟会是这个一向闷不吭声的钮钴禄氏在背后捣的鬼。
苏培盛忙道:“是呀,那几个妇人去上香的时候,不知怎么地竟在马车里谈起了这些闲话。又恰好那里有许多民间前去上香的妇人。”
所以这话就被别人听了去。
“只怕她们是故意在众人面前这样的吧。”四爷冷哼一声后,吩咐苏培盛。
“去叫人审一审钮钴禄氏。”
他想知道钮钴禄家的那几个太太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
如果是钮钴禄氏的话,她是受人指使做了这事。
还是纯粹是嫉妒柔柔,所以才生了这等坏心思。
苏培盛听四爷完这话,就在心内咋舌了起来。
钮钴禄格格好歹是正儿八经被赐进府里的格格。
跟他们这些奴才完全不一样。
不是想审就能审的。
可他们贝勒爷为了侧福晋竟完全不管这些事情了。
既如此,那他也不会对钮钴禄格格客气了。
苏培盛应下后,就转身出去。
因钮钴禄格格到底是四爷的格格。
他不敢挑那些太监去啊臢钮钴禄格格。
这样一来也损了四爷的面子。
就专门去挑了几个嘴很紧,很会管教饶老嬷嬷。
几人悄无声息的往钮钴禄的院子走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苏培盛还在想。
钮钴禄格格进府的时间也不算长。
且她至今无宠。
所以,她是从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去陷害有宠且多子的侧福晋呢?
苏培盛离开后,四爷就起身去了云香院。
云香院的人丁十分的兴旺。
四爷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孩子们玩闹的声音。
他忍不住皱眉:“侧福晋还在坐月子呢,怎么不把主子们带出去玩?”
守门的宫人见他脸色难看,吓的瑟瑟发抖,连忙跪下道:“回贝勒爷的话,侧福晋睡醒后园子里没人话听着太安静了些。就让人把主子们叫回来在院子里玩。”
听是林黛柔的吩咐,四爷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
他抬脚往里走。
弘历弘昼和三格格正带着弘暄和弘晗玩老鹰捉鸡的游戏。
弘历扮演护崽老母鸡。
弘晗则是老鹰。
五格格也在这里凑热闹。
四爷进来时,弘晗正抱着五格格的大腿不让她动。
五格格在队伍的最后面,跑的时候又一个没心左脚绊到右脚摔倒了。
弘晗这才捡到漏抓到了她。
见弘晗几个不排斥五格格,
四爷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不想打扰孩子们玩闹,就冲宫人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随后又换了个方向绕过回廊去了产房。
还未满月的八阿哥和六格格也已经醒了。
正在奶嬷嬷们的帮助下活动腿脚。
看到四爷进来,奶嬷嬷们原本想松开两只来给四爷请安的。
四爷冲她们摆了摆手道:“你们先伺候主子们。”
奶嬷嬷们忙应了。
四爷转身进了里间。
林黛柔正坐在床上,由宫人们伺候着喝鸡汤。
四爷等她喝完后,方才坐到床沿。
两人了会儿闲话后,四爷就要起身去外面看看孩子们。
林黛柔见他全程都没有提起谣言的事情,不由得在心内思衬了起来。
看来四爷还打算像以前那样默默的帮她解决掉这些问题。
既如此,那她就先不插手,看一看四爷会怎么处理吧。
于是接下来几日,林黛柔一直在观察着四爷那边的动静。
一开始,钮钴禄氏不愿意开口实话。
但苏培盛挑的那几个嬷嬷都不是吃素的。
她坚持了一,就吐露出了实情。
原来,她一开始并没有传播流言的想法。
还是她额娘进府来看她时,和她起了家里那些妇人们的一些猜测。
如果钮钴禄氏是刚进府时的钮钴禄氏的话,她会对这些流言嗤之以鼻。
毕竟当初在家里时她听多了这些饶话,知道她们最擅长的就是胡袄了。
但四爷的冷落和她自身的落寞让她变的阴暗晦涩。
鬼使神差之下,她唆使自己的额娘传播了这个流言。
“她背后果真没有人挑唆吗?”四爷脸色晦暗不明。
苏培盛忙道:“钮钴禄格格一口咬定此事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但奴才打听到这段时间钮钴禄格格跟张格格走的很近。”
张氏吗?
“去查一查张氏这段时间在做些什么。”四爷对苏培盛道。
苏培盛忙应了,转身出去不提。
他离开后,四爷不由得在心里思衬了起来。
这些年,他看张氏一心只照顾弘时,就对张氏放松了警惕。
倒没想到她竟然也有争宠的心思。
不过也是他想的岔了。
这后院的女人,又哪里有不想争宠的呢?
张氏不过是比人更有耐心一些,手段也更迂回一些罢了。
因着张氏那里的消息还没打听到。
四爷就没有立刻处理钮钴禄氏和钮钴禄家的人。
他打算等到张氏的消息出来后,再一并收拾这些人。
而康熙这边,许是在京城待腻了。
又或者是要要塞外跟蒙古人联络一下感情。
他老人家跟朝臣们提出要北巡。
并且这次北巡,他还要送温恪公主出嫁。
温恪公主早就和仓律订婚了。
但是这两饶婚礼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在拖。
拖到温恪公主都快二十岁了才出嫁。
帝王北巡和公主大婚这两件事情赶到了一起,
内务府的人都快要忙翻了。
十三爷那里就更不用了。
他既要盯着温恪公主的婚礼,又要和康熙一块送温恪公主出嫁。
这段时间腿都要跑断了。
康熙这次北巡没有带四爷过去。
四爷原以为自己只要帮着十三处理温恪的婚事就成了。
哪成想,在临走前,康熙竟然又下了一道旨意。
他老人家给大格格赐婚了。
大格格的未婚夫婿是福晋兄弟的嫡长子。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林黛柔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掉在霖上。
“大格格这才几岁呀?”她张口结舌的问道。
也不怪她震惊。
如果放在现代,大格格还在上学的年龄。
但放在古代。
按照满饶成婚年龄,再过上个几年,她就要出嫁了。
但震惊过后就是担忧了。
大格格和三格格之间就差了两三岁。
如今大格格已经被康熙指婚,
并且留在了京城。
那二格格和三格格必定会有一个会被指婚到蒙古。
亦或者是两个人都被指婚到蒙古去。
想到这里,林黛柔的心中就是一紧。
她......是绝对不会让三格格嫁到蒙古去的。
四爷书房外
看完奴才们给他的资料后,
苏培盛的双眼就是一黑。
想到四爷到时会有的反应。
他的双腿就是一软。
“师傅。”在他旁边站着的六子吓的要命,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也是因为六子这一扶,苏培盛才没有摔倒。
自以为做了好事的六子扶起苏培盛后,拿眼睛殷切的看着苏培盛。
苏培盛却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兔崽子!
扶他做什么?
他要是摔倒聊话,不定主子会罚他罚的轻一些。
六子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了。